她抱著殘缺的樹枝又回到了殯儀館。
“是媽媽沒有用,稟稟,讓他們毀掉了你的樹。媽媽錯了,你別怕,媽媽很快就去陪你?!?/p>
律師擬好了合同,給她寄到了家里。
稟稟火化的時候,她暈了兩次。
工作人員趕緊送醫(yī)院救治。
醒來的時候工作人員把骨灰盒遞給她,只讓她情緒不要太過于激動了。
“江小姐,別想太多了,您這么年輕還會再有孩子的,節(jié)哀。”
她心如死灰,只是抱著盒子發(fā)呆,一言不發(fā)。
---走廊里。
醫(yī)生笑著囑咐蕭熠川。
“沒事,蕭總,只是普通的感冒,您的夫人身體還是很健康的?!?/p>
剛走出門,就看見蕭熠川帶著陳珂和歡歡檢查身體。
她自己主動避開。
兒子住院三天,不見他過問一次。
陳珂不過咳嗽一聲,他心疼的要了命。
陳珂卻走上前,一臉為難愧疚。
“嫂子,我們沒什么,就是熠川哥來帶我檢查一下身體,我最近有些咳嗽,你別想多了。我沒了老公,一個人帶孩子艱難,他就…心疼我一點?!?/p>
“別碰我。”
江窈聲音沙啞的異常,推開她。
可是力度很輕。
陳珂啊了一聲,往后踉蹌著要跌到。
“裝什么裝,又要誣陷我推你嗎?你能不能換一個套路……”
她話都沒有說完。
歡歡上前就狠狠踢她,將她手中的盒子推了出去。
“不允許你欺負我媽媽!每次都是因為你,我媽媽才會哭的。爸爸,我討厭江阿姨!”
稟稟!
江窈顧不上疼,只得狼狽的趴在地上撿盒子。
還好,沒有灑出來。
萬幸。
她的稟稟……
她忍著沒哭,擦了擦盒子上的灰繼續(xù)往前走。
“離婚協(xié)議擺在你桌子上了,蕭熠川,記得回去抽空簽個字?!?/p>
蕭熠川眼神復雜,只是這樣看著她,卻沒有阻攔她離開。
她手里抱著什么?
她這幾天為什么好像一直在哭。
她什么時候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為什么這么堅定的要離婚。
他有很多疑問。
卻終究只是歸結(jié)于這女人太過于矯情,只是想吸引他的注意。
再說了,男孩子注定成長的時候要獨立,所以這樣偏愛也沒關(guān)系。
“走吧,陳珂,歡歡,別跟她這個瘋子計較,她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以后離她遠一點就好了。”
“我讓嫂子生氣了,她要跟你離婚,這……我于心難安。熠川哥,咱們以后別聯(lián)系了。”
陳珂咬唇,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抱著孩子就離開。
歡歡在肩膀上喊著蕭熠川爸爸。
喊得他心都化了。
他哪里同意就這么讓母女兩個走。
只說晚上不回家,留下來陪他們。
陳珂的朋友圈里。
是蕭熠川穿著圍裙在燈火通明的廚房里做飯的背影。
附圖的愛心便當和空檔的無名指。
無一不在顯示。
蕭熠川并沒有拿她和稟稟當回事。
她一個人蹲在墓園里,吹著冷風。
送稟稟下葬。
小孩去世不能刻墓碑。
所以稟稟不能……寫名字。
江窈將砍斷的桃花樹枝條插在了墓地旁。
“好稟稟,媽媽希望你來年投胎做個健康快樂的孩子,做媽媽的小孩很辛苦吧,都沒有得到一次父親的關(guān)愛?!?/p>
她絮絮叨叨很久,又囑咐了他很多。
怕他一個人走黃泉路會害怕,她就找了大師,幫忙帶話。
讓他跟著陰差走就好,別舍不得不肯投胎。
大師告訴她孩子很聽話,一路都跟著引路人好好走,就是擔心媽媽太難受,讓她別掉眼淚,要開開心心的。
江窈蹲下來,頭埋進膝蓋,把淚水擦掉。
重新站起身子的時候,她感受到風在輕撫她的臉頰。
“江小姐,別太難過。你舍不得孩子會讓孩子也沒發(fā)投胎。”
“我知道。”
她點點頭,舍不得的在她墓前擺了一個玩具汽車隨后才離開。
回到家里的江窈疲憊不堪,早已經(jīng)累得不行。
王媽看著江窈到家,連忙迎上前去。滿臉為難的開口。
“太太,先生下午讓人收拾了東西,說要搬出去。讓您好好冷靜一下張張教訓……說是您最近太驕縱了。”
“他有沒有問稟稟的事情?!?/p>
“就提了一嘴,讓稟稟好好學習,不要在學期末的考試給他丟臉?!?/p>
孩子的健康他從不過問。
現(xiàn)在居然只關(guān)心他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