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是敵是友？
“對了南宮大哥，我們都沒有好好給你做自我介紹吧？”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我叫月，她是婭，這是思程，他是小火?！蔽乙灰话汛蠹医榻B給南宮浩。但是婭的表情顯得很不情愿。
“對了，你們剛剛是因為餓肚子才上當(dāng)?shù)膶Π?？我請你們吃些正常的，盡下地主之誼?！蹦蠈m浩說著。于是地下出了一道結(jié)界，南宮浩念了一下咒語，廚具就都從那結(jié)界里生了出來，然后不過半個小時，一桌子美味就都出爐了。
“蝙蝠干鍋、涼拌蟋蟀、老鼠丸子、香脆蛤蟆……”我表情抽搐著，這些東西，能吃？
“這里不同于人界，也就這些東西是我們?nèi)祟惸艹缘?，但是很美味的，沒有毒?！蹦蠈m浩解釋道。
不知道是因為餓了的緣故還是怎么樣，這些東西確乎很好吃。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我們也繼續(xù)出發(fā)，一路上，南宮大哥給我們講了很多關(guān)于妖界的故事，也展示了很多的妖界環(huán)境特點，比如：南宮浩的巨劍斜插在熒光苔蘚叢中時，劍柄月光石突然投射出星圖，我蹲下身細(xì)看那些光斑的走向，藤蔓紋身竟不受控地發(fā)燙。
"照這個方位走，三小時后能找到月光草場。"
他指尖劃過苔蘚的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撫琴，銀藍(lán)色黏液遇指節(jié)退散，露出底下暗金菌絲——這場景讓我想起實驗室里那些被解剖的月光獸胚胎，胃部突然泛起酸澀的灼燒感。
"當(dāng)心寄生種。"
思程的指尖凝聚的藤蔓紋身泛著寒光，與南宮浩鎖骨處滲出的銀藍(lán)熒光形成對峙。我注意到小火從巖縫里探出半個腦袋，燃燒的尾羽掃過南宮浩的劍柄。
"被寄生的是你吧？"
南宮浩突然把目光匯聚到了思程的下巴，黑袍領(lǐng)口滑落時露出鎖骨下方暗金色的機械鱗片，"三年前在幽冥淵，你脖頸的鱗片可比現(xiàn)在囂張多了。"他目光劃過思程鎖骨，優(yōu)雅得像在撫琴，卻讓思程瞬間炸毛——她背后的藤蔓紋身突然暴起，刺破空氣發(fā)出嘶鳴。
"你的意思是思程有危險？！"我抓住兩人即將碰撞的衣角。
熒光苔蘚突然集體枯萎時，小火化作人形從樹梢躍下，燃燒的指尖戳向南宮浩胸口："喂，新來的，聽說你會瞬移？"他歪頭打量對方機械構(gòu)造的右手。
"比起瞬移，我更擅長制造驚喜。"
他忽然將巨劍插入地面，劍鋒觸到晶體的震顫沿著我的脊椎爬升。
"嘗嘗這個。"
南宮浩遞來的菌菇傘蓋泛著幽藍(lán)熒光，菌褶間滲出的汁液在空氣中凝成斐波那契螺旋。我咬破菌肉的剎那，銀藍(lán)色溪流順著舌尖涌入喉管，視網(wǎng)膜上突然炸開二十年前的畫面：父親將襁褓中的我放入培養(yǎng)艙時，他胸前的徽章上刻著與南宮浩玉佩相同的弦月紋樣。菌絲突然在齒間爆開，我猛地后退撞上他胸口，他鎖骨處的機械齒輪發(fā)出嗡鳴，震得我耳垂發(fā)麻。思程閑著無聊，蹲在旁邊撬巖層，火星濺上南宮浩的黑袍?；鹧娓Z起的剎那，整片森林陷入詭異的寂靜，連腐殖土下的蚯蚓都停止蠕動。
我注意到南宮浩瞳孔分裂成六芒星狀，每道星芒里都映著三個扭曲的我們——這讓我想起昨夜妖界廚師剁碎毒菇時的詭異共鳴，后背瞬間沁出冷汗。
"你抖什么？"
南宮浩忽然用劍柄挑起我散落的發(fā)絲，指尖擦過耳垂的溫度讓我想起冷凍艙的金屬把手，"又不是第一次見血。"
"這是妖界的止痛劑。"
他突然扯開衣襟，鎖骨處的齒輪組正在逆向旋轉(zhuǎn)，噴出的銀霧在空中凝成父親的側(cè)臉輪廓。我手中的木棍"啪嗒"落地，木刺扎進(jìn)掌心也渾然不覺。他舔掉我嘴角汁液的舌尖弧度，竟與月如出一轍，喉結(jié)滾動時黑袍領(lǐng)口滑落，露出鎖骨下方暗金色的機械鱗片——那鱗片的紋路與實驗室防火墻的量子密鑰如出一轍。
大家踏上了前往【惡魔深淵】的路途。一路上，南宮浩幫了我們很多，也展現(xiàn)出了不凡的實力。這也更加引起了婭的懷疑。
“我覺得那南宮浩很有問題?！眿I小聲的說道。我們在隊伍的最后面，南宮浩帶著路，小火和思程著歡快的跳著，玩著。
“怎么說？”我很感興趣，想借此解開我對他第一眼就有的那種莫名感覺的由來。
“首先，我們和他非親非故，就因為我們來自人界就幫我們，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其次，那么多場戰(zhàn)斗中，我們也看見了他不凡的實力，不應(yīng)該是有求于我們；最后，他幫我們解毒，又用了奇怪的陣法，這樣的靈力，得多天才，才有那功底子修煉的，而且還不一定的足夠心力能學(xué)成，所以他深不可測?！眿I是這樣和我說的。
但是我沒有理會，那個‘非親非故’，反而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覺得我們有著什么淵源，以至于我不對他有所戒備。
“月，餓了嗎？我去水邊找點吃的?！币膊恢滥蠈m浩有沒有聽到我們的閑言碎語，他自顧自地說著。
但是思程聽見了些什么，跑過來說道：“我看南宮大哥就蠻可靠的。”
“你就是這樣的容易輕信他人?！眿I嘆氣。
“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思程反駁道。
“你這樣很容易吃虧的?！眿I提醒著。
“你就多謹(jǐn)慎？剛剛還不是吃了被妖怪下藥的飯菜？”思程不服氣的說道。
“你……”
“好啦，好啦，你們女人真麻煩，動不動就吵嘴！”我的耳朵受不住了，要求我過來勸說。
“哼！”思程沒給我好臉色。
“哼！”婭也沒給我好臉色。
我本來是好心勸說，到頭來碰了一鼻子的灰。
水源地的蘆葦叢中，南宮浩劍尖挑起的透明魚鱗折射出我頸間藤蔓紋身的生長軌跡。當(dāng)他把魚串在劍柄上炙烤時，油脂滴落處生出熒光蘑菇，菌蓋上的脈絡(luò)竟與實驗室培養(yǎng)皿的神經(jīng)突觸驚人相似。
"吃啊。"
他把烤魚遞到我唇邊，指尖殘留的灼熱感讓我想起三天前他在妖界廚師面前揮劍的姿態(tài)。魚肉纖維里嵌著的發(fā)光顆粒硌得牙關(guān)發(fā)酸，我卻恍惚看見父親抱著嬰兒時期的我站在培養(yǎng)艙前，他胸前的徽章正在滲出銀藍(lán)色黏液。
"你脖頸的鱗片在發(fā)燙。"
南宮浩的指尖剛觸到藤蔓紋身，那些脈絡(luò)便脫離皮膚在空中拼出"X-9"。思程扔來的松果擦過他耳際，打斷的話頭讓我松了口氣，卻沒注意到他黑袍下擺滲出的銀藍(lán)熒光正與毒瘴產(chǎn)生反應(yīng)。毒瘴中的熒光苔蘚突然瘋長，纏繞住我腳踝的莖節(jié)滲出銀藍(lán)黏液，與實驗室培養(yǎng)艙的密封膠成分完全相同。
“這些毒瘴會不會有危險？”婭是注意到了周圍的不一樣的。
“沒事的，看我的吧！”思程笑了笑。
“花之語·綺麗香”
“其實用我的火焰也是可以的?！毙』鹨蚕胝宫F(xiàn)自己的能力。
穿越毒瘴時，懸浮巖石上的弦月紋樣開始流動，組合成實驗室防火墻的量子密鑰。南宮浩的機械義肢突然發(fā)出蜂鳴，齒輪轉(zhuǎn)動頻率與離心機運轉(zhuǎn)聲共振的剎那，我瞥見他后腰弦月圖騰的鋸齒紋路——那弧度竟與月左肩胎記形成完美鏡像。他轉(zhuǎn)身時黑袍揚起的氣流掀動我發(fā)梢，一縷頭發(fā)被絞入劍柄的月光石縫隙，斷裂處滲出的熒光血液竟讓整個密鑰陣列重新排列。
深夜守夜時，巨劍橫亙在我們之間的陰影不斷變幻。他鎖骨處的齒輪逆向旋轉(zhuǎn)噴出銀霧，凝成父親側(cè)臉輪廓的瞬間，地面裂開的縫隙中涌出熒光藤蔓。那些莖節(jié)末端的吸盤滲出銀藍(lán)黏液時，我終于明白培養(yǎng)艙密封膠的成分來源。"別碰！"南宮浩抓住我手腕的力道幾乎留下淤青，藤蔓紋身的焦痕刺痛感中，云層裂縫里的黑影剪影讓我渾身血液凝固——那輪廓與實驗室監(jiān)控錄像里的神秘人如出一轍，連右手小指缺失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晨霧散去時，他修補法袍的銀針在布料上游走出藤蔓生長軌跡。思程的探測儀在他胸口掃過的蜂鳴聲里，熒光苔蘚突然集體綻放，勾勒出的北斗七星圖案竟與我們初入妖界時的星軌完全重合。當(dāng)南宮浩的呼吸掃過我耳畔時，藤蔓紋身突然灼燒出焦痕，在掌心烙下帶著薄荷香的印記。他忽然俯身拾起我掉落的水晶瓶，瓶中懸浮的皮膚組織突然開始增殖，在瓶壁上拼出"暗月雙生"的古老箴言。
"該走了。"
南宮浩將修補好的法袍甩上肩頭，黑袍下擺掃過地面時，銀藍(lán)色苔蘚突然集體枯萎。
他并沒有在意我們對他的試探，我倒是有注意到他右手指節(jié)處新添的傷痕，形狀竟與月藤蔓紋身的缺口完全契合。思程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她掌心的探測儀顯示周圍氧氣含量正在異常下降，而南宮浩的黑袍褶皺里，正滲出與月相同的銀藍(lán)色熒光——那些光斑在空中交織成父親臨終前攥著的精靈法典殘頁的圖案。
趕路趕累了，大家說到樹下休息一下。思程是跑過去給南宮浩遞水；婭就是走到另一邊，和花的精靈聊天去了；我待在那里，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也不知道該干些什么；而小火，在追著蝴蝶，好像有著用不完的精力，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卻一刻也不消停。
突然間，靠著的那棵樹的顏色改變了，原本翠綠翠綠的，現(xiàn)在變得金黃金黃，還張弄起了它長長的樹藤，把婭和思程卷了起來。
“小火，救我～”
聽見思程的喊叫，我們才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心！"南宮浩突然將我撲倒在地，他后背撞上樹干的瞬間，機械義肢關(guān)節(jié)發(fā)出的咔嗒聲竟與妖界鐘聲共振。樹冠間垂落的藤蔓突然纏住我的腳踝，那些莖節(jié)處的吸盤正滲出銀藍(lán)色黏液——與實驗室培養(yǎng)艙的密封膠成分完全相同。他反手抽出巨劍斬斷藤蔓的動作行云流水，劍鋒劃過之處，熒光汁液濺在我的藤蔓紋身上，竟讓那些紋路開始逆向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