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愿正在盤點藥店藥品,手機鈴聲響起。
“你小姨給你介紹一個男的,人很老實!畢業(yè)后整天守著你那個破藥店,不社交能遇上什么男人?都25歲還不結婚!”
安知愿沉默不語,老媽絮叨半天后無奈掛了電話。
安知愿心道不是我不愿意啊,給她介紹的都是些歪瓜裂棗!她不僅顏控還手控,喜歡手指細長的。
試想一下,男人一只手抵在墻上,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顎,帶著一絲霸道吻上她的……
正當她發(fā)癲幻想的關鍵時刻,咚的一聲,門口傳開一聲巨響,差點嚇得她心臟病復發(fā)。
她出去看了下,躺椅上趴了個人,她仰頭一看,頂棚破了個洞。
“怎么著,如今老天爺為了人口問題,開始下男人了?”
見他一動不動,她不免擔憂起來。
“該不會摔死了吧!不可能啊,沒見他頭破血流??!”
安知愿害怕鬧出人命,撥通了帽子叔叔電話,并準備撥打120。
突然,那人伸出一只手,嘴里呢喃道,“水……水……”
安知愿一開始沒聽清,后來聽清了。
事從情急,她將自己喝了一口的奶茶遞給他。
“我沒燒水,只有奶茶,你湊合著喝?”
對方意識有些模糊,只聽到水字,快速含住吸管,咕嚕嚕一口喝光。
恢復一些清明的男人喝到顆粒物,隨即吐出來一顆。
圓圓的,綠綠的,像一顆小巧的夜明珠,卻不是真的夜明珠。
因為,它是軟的,嚼著有些許甜味。
抬頭看向她,神情疑惑,“姑娘,為何將這等異物至于水中?”
安知愿看著那張臉驚呆了。
這……這張臉長得好像她最近追劇的男演員。
不對,這張臉長得比對方還要精致帥氣許多。
男人見她不說話,看她穿的又單薄,該不會凍傻了吧!
“姑娘?”
耳邊縈繞男人帶有磁性的嗓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呃!你說什么?”
男人攤開手,細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
啊啊??!她的夢中情手。
安知愿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她捂著胸口,臉頰緋紅,“這……這是奶茶,這東西叫芋圓?!?/p>
“原來如此!”還挺好吃的。
安知愿盯著那張比明星還帥氣的俊臉,心底不由地泛起疼惜。
真可憐,奶茶都沒喝過,看來他是過的太苦才想不開跳樓的。
思索間,帽子叔叔開車趕來,男人反應迅速,起身將她護在身后,神情嚴肅。
“何許人也?竟敢擅闖姑娘閨閣?!?/p>
帽子叔叔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被他這頓騷操作整懵了,掃了一眼他古裝打扮,又將目光移到對方身后的女人。
“cos……play?”
安知愿也懵逼了,下意識地點頭。
不知如何解釋,她也就比他們早認識幾分鐘。
“好吧!”
雖然他不懂,但是尊重他們年輕人的愛好,沒有繼續(xù)上前,站在原地拿出本子做記錄。
“是你報的警?”
“是!”
“你在電話里說有人跳樓,是誰?”
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地上無人躺著。
安知愿伸手指了指眼前人。
帽子叔叔,“……”
男人:“???”
事后,安知愿將事情經(jīng)過交代一遍,帽子叔叔苦口婆心地教育對方,讓他凡事想開點不要動不動就跳樓,令愛他的人傷心難過。
帽子叔叔走后,安知愿看他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怕他還沒想通,便上前開導他。
“帥哥,你有什么想不開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行咱就擺爛當咸魚,像我一樣,不至于自殺。”
“本王不是自殺,是得了很嚴重的病,快要死了?!?/p>
他聽到遠去那人最后一句話,便想到整天以淚洗面的母后,心里很是難過。
“??!你得了癌癥?”安知愿更加可憐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這里是京都,有很多大醫(yī)院,我相信只要你聽醫(yī)生的話好好治療,一定可以抗癌成功,痊愈的?!?/p>
“痊愈?本王真的可以痊愈?”
“嗯!”為了讓他重拾信心,她堅定的點頭,“你得了什么癌癥?”
男人痛苦道,“風寒?!?/p>
“什么?風寒?”安知愿懷疑自己聽錯了,緩了半天,“你說的不就是個感冒嘛!”
“是很嚴重的風寒,無藥可治,太醫(yī)都說本王時日無多,如今王府上下哭聲一片,就連母后都整天以淚洗面?!?/p>
安知愿嘴角狂抽,“……”
這小子cosplay太深,真把自己帶入古代了,還給自己強安個皇家王爺?shù)脑O定。
安知愿怕刺激到他再跳樓,默默起身從藥架上拿出復方氨酚烷胺膠囊和阿莫西林遞給他。
“吶!這兩盒都是一天兩次,一次一粒,吃個七日差不多就痊愈,記住不能喝酒?!?/p>
男人不信,“真的?”
“當然,我這里可是藥……醫(yī)館,風寒就是一個小毛病,沒多大問題,按時吃藥就行了?!?/p>
安知愿見他盯著藥盒,始終不接,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得,她好歹是個醫(yī)藥專科畢業(yè)的,竟然不相信她。
安知愿從隔壁小賣部買了一瓶礦泉水,又打開藥盒子,取出兩粒藥趁其不注意塞進他嘴里,徒手擰開礦泉水。
“我發(fā)誓一定能治好,喝吧!”
她又是給他水喝,又是安慰他,還是個開藥房的大夫,長得又不像是奸細,還發(fā)誓,便信她一次。
安知愿見他吞下去后,便將兩盒藥塞進他手里,“記得按時吃藥?!?/p>
“多少銀子,我給你。”
他摸了摸身上,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帶銀子。
想起頭上的玉簪,是及第時父皇賜的還算值點銀子。
“我身上沒帶銀子,能用這個嗎?”
看在他那張臉又這么可憐的份上,安知愿擺了擺手。
“算了,就當我請你吧!你貴姓,住哪里?我送你回去?!?/p>
正好,她也快下班了,順便騎著她的小毛驢載他一程。
“不用!”
“要的要的?!比f一他又要想不開跳樓咋辦。
安知愿鎖好門,拿上車鑰匙開鎖后回頭,車后座上放著玉簪,人竟然消失不見了,留她獨自在風中凌亂。
這么突然嗎?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