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安安突然竄出來,小跑到顧瑾行腿邊。
顧瑾行瞬間柔和下來,彎腰將粉團(tuán)子抱在懷里,一臉慈愛地看著她,正想開口,懷里的小人兒卻忽然癟起了嘴,大眼睛里迅速蓄滿了淚水,指向不遠(yuǎn)處的何馨潔,帶著哭腔控訴道:“爸爸!這個壞阿姨!她踩我的手!她還推媽媽!她欺負(fù)媽媽!”
顧瑾行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
何馨潔徹底慌了,語無倫次地辯解:“我沒有!童言無忌,顧總你聽我解釋!”
“夠了!”顧瑾行冷聲打斷她,“江董,看來這位何小姐不僅是不懂規(guī)矩,人品也有待商榷。”
江董額頭冒汗,連連點(diǎn)頭:“顧總說的是,保安!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讓她出去!立刻!馬上!”
“我沒有!懷川!幫幫我!我不要走!”何馨潔瘋狂尖叫。
哭喊聲漸漸遠(yuǎn)去,走廊里恢復(fù)了安靜。
我理了理被扯亂的頭發(fā)和衣領(lǐng),安安從顧瑾行懷里探出頭,朝我伸出小手:“媽媽,抱?!?/p>
我接過女兒,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沈懷川看著我們一家三口的親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卻在對上顧瑾行陰厲的眼神時,瞬間噤聲。
峰會的后續(xù)流程還要繼續(xù),我作為顧氏集團(tuán)的代表,走上了演講臺。
“……顧氏始終相信,創(chuàng)新是引領(lǐng)未來的核心動力,我們……”
演講結(jié)束時,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顧瑾行身旁的江董低聲贊嘆:“顧總,您夫人真是才貌雙全,巾幗不讓須眉??!”
顧瑾行與有榮焉地笑了笑,注視著我,毫不掩飾地驕傲:“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太太?!?/p>
與他四目相對,我回以一笑,心中安定。
然而,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一個角落。
沈懷川直勾勾地望著我,眼神復(fù)雜。
我迅速收回視線,不再理會。
無論他是什么眼神,都與我無關(guān)了。
只是,我沒想到,有些人就像是黏在鞋底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
第二天,我照常開車去顧氏集團(tuán)上班。
剛把車停穩(wěn)在專屬車位,一道身影猛地攔住了我的去路。
是沈懷川。
“夏希南!你給我站?。 鄙驊汛〝r在我面前,語氣急躁。
他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人很亮爽,但眼底的紅血絲暴露了他的疲態(tài)。
我皺起眉頭,后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沈總,有事?”
“有事?當(dāng)然有事!”他逼近一步,眼神緊緊鎖住我,“我們必須談?wù)劊 ?/p>
“談?wù)??沈總,我記得我昨天說得很清楚,我們不熟,而且,我上一世把你害得那么慘,你還有什么好跟我聊的。”
他無視我的拒絕,聲音低沉地質(zhì)問:“你是什么時候跟顧瑾行搞上的?婚禮之前?還是之后?夏希南,你老實(shí)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給我戴了綠帽子!”
看來這四年他是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指控還是那么荒謬,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盯著他,我冷冷道:“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沈懷川,你是打算像四年前那樣繼續(xù)給我定罪嗎?你覺得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