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凜出了院子,一陣風刮來,腦子冷靜下來,荷包空了。
他扭頭往自己身后院子看了眼,那花花綠綠的衣服還隨風飄揚呢?嘶?他回來干嘛的?
不是想讓她別這么招搖嗎?怎么還把身上的錢掏出去了呢?
他站住腳,轉身想推開院子進去又頓住了,傅景凜腦中不由浮現著那張漂亮乖軟的小臉,眼睛圓潤干凈,聲音也細細軟軟的,跟變了個人似的。
但他剛剛確認過,人還是那個人,傅景凜歸根于,提個離婚,真給她嚇壞了。
算了,不去找她了,她現在都沒鬧了,還洗衣服了,人家好好掛著的,招搖也是花的他的錢,又不是別人的,管別人說什么呢。
傅景凜沒在停留,轉身走了。
沈安瀾才不知道院子外傅景凜豐富的心理活動呢。
傅景凜離開后,她腳有些虛浮的往后靠著坐在凳子上。
應該是過關了。
她能感覺到剛剛傅景凜撩自己頭發(fā)時在看自己耳朵,應該是在確認自己是不是沒被換人。
當兵的果然警惕心強。
但她穿的就是原主的身體,如假包換的,這點是怎么都不會出差錯的,任傅景凜怎么查都出不了錯。
而且這具身體跟她前世一模一樣,她洗澡的時候在鏡子里看過,就連耳后的痣都一模一樣。
只是這具身體比她前世年輕幾歲,她前世都大學畢業(yè)二十四了,原身才18歲,半年前才滿的。
想到長相與前世自己一樣,沈安瀾松了口氣,要是頂著別人的臉她還怪不適應的。
至于傅景凜,沈安瀾并沒有要綁著他,不離婚的念頭。
傅景凜是個好人,還是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他想離婚,自己自然不會不答應,現在已經八十年代了,改革開放,她隨便做什么都可以養(yǎng)活自己,不需要靠傅景凜。
他們倆差距也確實大,一個是大院里的高干子弟,一個是小山村出身,這個身份差距沈安瀾自己都覺得太大了。
他不會喜歡自己,沈安瀾對自己也有清晰的認知,這樣一個男人,不是她能把握得住的。
傅景凜表明要離婚的心已經很強烈了,她胡攪蠻纏只會讓他對自己更不耐。
當初原主賴上傅景凜也是可憐和無可奈何,原主剛成年,她家人就要把她嫁給四十幾歲的村里老光棍換彩禮錢,原主花一樣的年紀,怎么可能答應,聽說了有部隊的人會來村里幫他們建河堤,原主是拼著一股氣不成便死的決心跑去跳河的。
若是傅景凜不救她,不與她結婚,她就只有死,或者被救上去打包送給老光棍的下場。
原主也不是只想賴上傅景凜,村里人告訴她,傅景凜官最大,官大的人肯定能幫她擺脫父母一家子的糾纏。
當然,她也有點自己的小心思。
若是傅景凜真答應結婚了,那她要算是過上富貴日子的生活了。
誰都沒想到,傅景凜還真答應和她結婚。
原主和傅景凜結婚后,立馬搬來了家屬院,但對他也沒什么感情,只是把他當富貴日子養(yǎng)她的人,原主一招過上富貴生活迷了眼,因為從小山村出來的有很多都不懂,鬧盡了笑話。
她又不是愿意吃虧的性格,誰背后說她兩句,她知道傅景凜官大,肯定能護住她,所以誰欺負她,她就要欺負回去,因此也作得男主對她耐性沒了。
以至于到了現在提離婚了。
——
她現在穿到了書里男主遞交離婚報告的時候,不過這婚一時半會離不了,因為男主要升職了,上面有人要考查男主,男主領導不會在節(jié)骨眼上讓任何事影響男主,離婚報告不會批的,要離他們得最少三個月后去了。
所以接下來,她將有三個月的時間適應這個陌生的時代。
意識到這一點,她淺松了口氣。
緩了緩心里沉重的情緒,沈安瀾撐著桌子站起身,感受到手心的紙質感,她低頭,才發(fā)現自己手中還攥著傅景凜剛留下來的錢。
數了下,有十幾塊。
沈安瀾微嘆氣,這男主人還怪好的,要不然人家是男主呢。
她現在身上分錢沒有,沒法拒絕,家里沒什么吃的,像原主把錢花完了就去食堂賒賬,等傅景凜去結,現在換了芯子,她還做不到像原主那樣。
沈安瀾準備自己買菜做飯,這樣也能節(jié)省點錢。
現在的她不是前世有千萬存款的人了,吃喝都得精打細算。
沈安瀾嘆氣。
幸好前世她知道自己癌癥晚期就立了捐贈遺囑,一旦她死亡,她名下所有財產將捐贈給山區(qū)孩子,供他們讀書。
沈安瀾進了廚房燒火,前世她跟外婆在鄉(xiāng)下住過,對灶還是她會燒的。
家里的水壺都沒水了,要泡麥乳精得重新燒水。
倒是想煮點其他的,偏偏家里什么食材都沒有。
原主頓頓吃食堂,要不然就國營飯店。
把水燒好,沈安瀾又翻出一罐麥乳精打開,麥乳精還沒動多少,是前兩天原主才買的。
舀了點出來用水沖好。
打開碗柜,里面裝著桃酥雞蛋糕,江米花,大白兔奶糖,水果糖……
原主從不會虧自己嘴,買的東西都不少,現在還剩一部分,沈安瀾取了雞蛋糕出來。
這時候的東西都真材實料,用料扎實,雞蛋糕味道還不錯,她一連吃了兩個,洗洗刷刷一上午,還跟男主精神緊繃的打交道,又累又餓。
將就著吃了午飯,沈安瀾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