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也許是氣氛太融洽,也許是江小魚太賣力,紀晟澤整了整自己的領帶,開始從容的微笑。
“讓你們受驚了,江小魚從小就是這樣,腦子不太好,像個神經(jīng)病。十幾年前,她媽媽帶著她,大冬天里快要凍死了,求爺爺告奶奶結果連一口狗食都沒討到,也就是我媽好心,不顧紀家的嫌棄,收留了江小魚母女,讓她做了個保姆,后來她媽死了,我們也沒把江小魚趕出去。”
紀晟澤輕蔑高傲的揚起嘴角,看向還在狂扇巴掌的江小魚,語氣溫柔。
“好了,江小魚,停下吧。這只是對你的一次教訓,下次別亂扇人了?!?/p>
眾人紛紛點頭,視線憐憫的看過去,好像剛剛雞飛狗跳的不是他們似的。
江小魚在心里切一聲,停下了手,一群strong哥strong姐。
接著,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了地上的一堆鈔票上,肉眼可見的咽了咽口水。
紀晟澤又笑了一聲,更加高高在上。
“我說了,是給你的,撿走吧,別在這里礙事了?!?/p>
好嘞!得了話,江小魚直接趴在地上陽光的扭曲爬行,瘋狂攬著那些鈔票和珠寶,她的她的都是她的!這可是她辛辛苦苦賣藝得來的!
她咯咯咯的笑,像一個全自動掃地機,把地板打掃的干干凈凈,多余的鈔票全都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重新回到了門外。
她剛剛可是數(shù)了,紀晟澤扔給她的可是有五萬塊呢!加上那些strong姐丟給她的,怎么說都能變現(xiàn)到十萬吧,原來她的巴掌這么值錢啊。
江小魚美滋滋的瞇著眼,舔走嘴角邊溢出來的血。大門打開,紀晟澤和白秋蕊看起來是得到了一個好結果,笑得很開心的走出來。
“把江小魚帶來真是帶對了,要不是她這個瘋子鬧了一場,我們家還不好接受你呢晟澤。不過你怎么知道江小魚就一定會維護你?”
“因為她媽的遺愿就是希望她報恩,我們家養(yǎng)了那個保姆那么多年,也不算是沒用吧?!?/p>
他們說話的時候沒避著人,江小魚耳朵尖,聽得可清楚了,但她并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因為這就是事實。
她的媽媽是保姆,如果不是紀家,他們母女早就死了,她媽媽臨死前拉著她的手,要她好好報恩,保護紀晟澤,她一直做得很好。
白秋蕊思考著:“江小魚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紀晟澤當然不知道這種事,他從來不管江小魚在想什么。
于是她突然湊近問:“你平時都買些什么啊?” 江小魚后背一涼,下意識捂緊自己的錢包,支支吾吾:“就......最近挺火的那個。 ”
女生眼睛亮起來:“某仕馬愛新出的包嗎?我也打算買那個!”
她聲音發(fā)虛:“不是……”
“那肯定是手表咯?”
“也不是……”
“口紅?化妝品?這些肯定會買吧?”白秋蕊興致勃勃。
“不......”江小魚死死盯著鞋尖,恨不得用眼神把地板燒出個洞。
“高定禮服嗎?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她歪頭輕笑, “雖然是有點不實用……”
“我不買那些......”江小魚喉嚨滾動,聲音像卡了殼的子彈。
女生沉默兩秒,突然瞪大眼睛:” 你該不會....買了保健品吧?”
她關切的目光像探照燈打在臉上,江小魚渾身發(fā)抖,耳膜嗡嗡作響。
她死死掐住大腿,從牙縫里擠出蚊子般的顫音:“都......都不是!”
空氣突然安靜。
白秋蕊笑容凝固,聲音陡然降溫:“那你那么多錢—— 到底打算怎么用?”
“能買的一些小玩意,還能有什么?”她的話像冰錐扎進心臟。
江小魚膝蓋一軟差點哭著跪下來,她想說你是大小姐,我是小保姆,你是仕馬愛的Vic,我是拼夕夕的???,夏蟲不可語冰,雞兔不可同籠,對牛不可彈琴,咱們之間就不要問得那么清楚了好不好?
整條走廊瞬間死寂,只有她吸鼻涕的抽噎聲在回蕩。
這筆錢,她是打算用來還給紀晟澤的,這些年來她用了紀家每一筆錢她都有記下來,可是她現(xiàn)在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