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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子忌日那天,崔琳預(yù)約了老家最便宜的樹葬,五千,她從老公那賺的半次羞辱費(fèi)。
“崔小姐,半年后,我們會將您火化后的骨灰埋入墓園,種上榆樹。您有病歷證明嗎?還是您打算輕生?”
崔琳苦澀一笑:“我不說,你就不讓我預(yù)定嗎?”
“倒也不是?!?/p>
從墓園出來,崔琳拎著一大袋祭品擠上36路公交,就看到公交電視上正在放頂流林淺歌的采訪。
林淺歌穿著Chanel 2025春夏高定,戴著那套宋時榆砸兩億拍賣所得的古董珠寶。
她笑容甜蜜地回答記者:
“我和宋先生,確實情非泛泛。至于婚禮,我全聽他的?!?/p>
崔琳直勾勾盯著她無名指上光彩奪目的鉆戒。
一年前,宋時榆為了報復(fù)她,和她隱婚。
他每個月給她十萬生活費(fèi),月底時,他會點菜讓她買,總是不多不少,剛好讓她結(jié)余為零。
她唯一的收入來源是他折磨完她扔的錢。
一次一萬。
可惜不夠她養(yǎng)女兒。
要是她能擁有那套珠寶,變賣后的錢全都給女兒,她就能放心地走了。
“讓讓!”
一道煩躁的吼聲,打斷崔琳的胡思亂想,她費(fèi)盡地擠到角落,給下車的乘客讓路。
突然有個小男孩從后面搶走她提著的塑料袋,拿起紙扎的金元寶就捏。
“啪——”
她來不及阻攔,一個老太太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老太太又飛快扯掉小男孩攥著的塑料袋,摔到地上,狠狠碾了幾腳,破口大罵:
“你怎么把這種東西帶上公交車?家里死人,就想把晦氣傳給我的寶貝孫子!真歹毒!”
崔琳想打回去,老太太抱起小男孩就沖下公交。
眾人鄙夷的目光下,崔琳面色不改,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祭品。
她站起,手機(jī)鈴聲震動。
宋時榆刻入骨髓的調(diào)|教,讓她忍不住瑟縮,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點開微信。
【在家嗎?你還有半個小時。】
她顫抖著輸入:【我會準(zhǔn)時回去?!?/p>
發(fā)送成功,她憑著本能點開美團(tuán)購買被損毀的祭品。
半個小時后。
她踩點趕到別墅,外賣騎手卻沒有。
宋時榆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指骨分明的修長大手,精準(zhǔn)揀出被踩扁的金元寶。
“這就是你的懺悔?”
壓抑了一天,崔琳終于情緒崩潰,她扔下塑料袋,紅著眼沖他吼:
“宋時榆,我說過一萬遍!宋時楊的死,與我無關(guān)!”
宋時榆抬起她的下巴:
“證據(jù)呢?”
崔琳敗下陣來。
林淺歌有她害死宋時楊的證據(jù),她卻無法自證清白。
敲門聲突然響起。
“你好,外賣?!?/p>
崔琳瑟瑟發(fā)抖,驚慌地看向宋時榆。
盛怒之下,他掐住她脖子,將她狠狠砸向墻:“你連騎手都勾引?”
崔琳呼吸困難,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我、我沒有......”
牙齒碾著她耳垂,他惡魔般低語:“如果不是你放行,他怎么進(jìn)來的?”
她愣住。
是啊,騎手怎么進(jìn)來的?
“撕拉——”
伴隨布帛破裂聲,驟然的涼意侵襲。
她狼狽地護(hù)住破碎的布料。
宋時榆惡劣地說:“你巴不得他把你拖走吧?現(xiàn)在裝什么純。就這樣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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