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青城內,東城邊際,有著一戶人家。
院內一個男孩耍著木劍,約莫6歲,旁邊坐著他的妹妹,約莫4歲,正笑著看他。
“哥哥,你又錯啦!”
那男孩聽后放下木劍,直直躺倒在地,嚷嚷道:“不練了,不練了,你總說我錯,可我哪里錯了,你卻又說不出?!?/p>
那女孩咯咯一笑,瞧見哥哥躺倒地上耍賴,便轉過頭去,朝著屋內呼喊:“娘親,你瞧瞧哥哥,開始偷懶咯!”
“真的嗎?我來看看?!痹捯袈鋾r,一女子從房內走出,正是女孩口中的娘親。
那男孩瞧見母親來了,連忙從地上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母親走近身來,看到自家兒子狼狽模樣,不禁笑出聲來,同時也順手拍打著兒子衣著上的塵土。嘴上道:“小妹你說哥哥練錯了,可知哪里錯了?”
女孩嘟了嘟嘴,回道:“不知不知,只是覺得哥哥與娘親打的樣子不一樣?!闭f話間,只覺著說不清楚,于是身子上前,撿起地上的木劍,比劃起來。
“這一招,哥哥是這樣打的,娘親是這樣打的。呃,還有這招這招……”
小妹連續(xù)比劃了三招,倒是叫母親有些意外,這幾招本是自己隨意教給孩子們,打發(fā)時間用的,本就沒想孩子們學得如何精妙,可誰知,自家的女兒居然學的有模有樣。
此等天賦,倒是叫人意外。相比之下,自家兒子卻是學得不像,想到這里,這女子便摸了摸男孩的頭,在頭上抓了兩個來回后,這才罷了。
“娘親別抓頭了,會長不高的。”男孩從母親的手上掙脫,捂著腦袋,隨后屁顛地跑向妹妹,同妹妹站在一起。
那女子聽后大笑,隨后道:“好好好,娘不抓了便是,跑那么遠干什么?”隨后其緩步上前,將那木劍拿到手上,道:“你們兩個小家伙瞧好了,這幾招是這樣的?!?/p>
院內,那女子邁著堅實步伐,先起架劍,而后上下點劍,最后反身刺掛,左右收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顯得尤為精妙。
那男孩看得心歡,越發(fā)欣喜,拍起手來,同時問道:“娘親,除了你的松子劍法,你會爹爹的流風劍法嗎?”
那女孩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娘親,我們想看爹爹的流風劍法,我們從來沒有見他使過呢?!?/p>
“你們想看爹爹的劍法啊?娘親不會呢,爹爹的劍法可比我這個高深多了?!?/p>
那女子臉帶微笑,看向屋內?;剡^神來后,瞧見孩子們失落的眼神,只得無奈的拍頭道:“哎呀哎呀,就不該和你們講我和你爹爹年輕時候的事情,現在好了,每天嚷嚷著要看他使劍?!?/p>
女子蹲下身來,伸出雙手,握住兩個孩子手心,將二人拉到身邊。聽其柔聲道:“別說你們啦,我也很多年沒有見他握劍了,這其中其實他有些難言之隱。不過呢,等你們在長大些,興許就能看到了。再說了,你們的爹爹不整日拿那簫來吹奏?聽聽簫聲,也是好的呀?!?/p>
男孩聽到母親提起蕭聲,略有委屈:“可是爹他吹來吹去,就吹那么幾首,也不換換……”
“就是就是。”那女孩嘟起小嘴巴來“爹爹他就會那么幾首,天天吹,日日吹,早就聽煩啦!”
兩個孩童此起彼伏的說著話,順著話音,屋里又邁出來一中年男子,手上持簫,笑呵呵道:“誰聽煩了呀?”
那中年男子瞧見兩個孩子都不說話,便又笑道:“既然沒人聽煩,那我就繼續(xù)吹咯?!?/p>
蕭聲響起時,兩個孩童捂起耳朵來,打算朝著門外跑去,不過二人還沒跑幾步遠,那小妹卻是停下身來。發(fā)現小妹停下,多跑幾步的男孩又折返回來,拽了幾下妹妹。
那妹妹腦袋微側,向外聽了幾聲,轉過身去:“爹爹別吹啦,好像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停下手中動作,留心感知,果真有人要來。
不一會,一陣敲門聲響起,而后門外傳來一男子呼喊聲:“晚輩楊隨,叩見葉師叔,奉家?guī)熤赜幸孪喔妗!?/p>
葉廣上前開門,將那男子引進門來,瞧見男子的確面熟,那男子倒也反應迅速,又行了下禮,笑道:“葉師叔,您不記得我了嗎?多年以前我在河邊練劍時,您還指點過我呢?!?/p>
這么一提,葉廣倒也有了印象,笑道:“原來是楊師侄,只是今日愈發(fā)的玉樹臨風,我都有些不敢認了,莫怪莫怪。”
楊隨回笑道:“晚輩怎敢,說什么玉樹臨風,這可真是折煞晚輩了,葉師叔莫要打趣我了?!?/p>
而后楊隨連忙對院內其他人行禮拜見:“晚輩楊隨,參見何師娘。常常聽聞葉師叔娶了位女中豪杰為妻,今日得見師娘風采,真是三生有幸?!?/p>
女中豪杰這四個字眼可是說到何淑卿的心頭里去了,何淑卿笑著應道:“你這孩子,嘴倒是甜,一路走來,辛苦了吧?”
楊隨回道:“托何師娘的福,一路走來倒是瞧見許多以前沒見過的新鮮事,這聚青城可繁華的很,倒也不覺得累?!敝?,楊隨的目光來到兩個小家伙的身上,便道:“這兩位便是您家孩兒吧?瞧著機敏聰慧得很,不像池中之物,他日必定一飛沖天!”
葉廣笑著揮手,叫兩個孩子上前來:“孩子們,快來見過楊師兄,不用那么怕生,都是自家人?!?/p>
聽到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喊了聲楊師兄,葉廣笑著點頭,遂也介紹到:“這是我大兒子葉蕓生,這是我小女兒葉半夏?!?/p>
“葉師叔,您這名字取的真好聽,以后若是我有了孩子,怕是也要來麻煩師叔咯。”楊隨反應迅速,又是一句夸贊之聲。
葉廣笑著拉他進入客房,嘴上說著:“哪里哪里,他們二人的名字啊,還是一位占卜卜卦的高人代為取的?!?/p>
“既是如此,能有緣分遇到高人,并取下名字,那他們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二人有說有笑,來到客房,何淑卿知道楊隨此次前來是奉了師命,有要事在身,便帶著孩子們去了別處,不去打擾。
楊隨落座后,倒也直說正題,原來是師父尋到了師祖的遺物——朔風令,心情大喜,特來相邀師叔回去,祭拜師祖。
葉廣聽到朔風令三個字眼時,當即激動地站起身來,但又聽到相邀回去祭拜師祖,卻又軟了下去,顯得扭捏。
隔了很久,才道:“當年師父身死,朔風令不知所蹤,如今尋到,我也替師兄高興,師兄他當年以一己之力接過了朔風門的擔子,很不容易,如今尋到朔風令這一宗主信物,也算是對他的認可?!?/p>
“至于說回去祭拜師祖么……只怕……我”
楊隨見此,當即行禮道:“葉師叔,下月十日是師祖他老人家離去的日子,師父他打算在那日憑借朔風令,將繼任宗門宗主之位的儀式補全,也請師叔前去做個見證?!?/p>
見葉廣還是沒有說話,楊隨又補充道:
“葉師叔不必介懷,晚輩雖不知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師父臨走時交代我一句話,叫我若是見您猶豫不決時便轉達給您?!?/p>
“師父說:當年之禍并不完全是你之過錯,師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定然想見你一面,況且你我?guī)熜值芤粓?,也是許久未見,做師兄的每每想起你,都倍感惋惜,真的希望你能回師門一趟。”
葉廣聽到此處,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那便回去一趟吧,下月十日,我定然到?!?/p>
“那便謝過葉師叔了,晚輩還得回去復命,就不叨擾了。”
楊隨起身拜別,葉廣便上前拉著他吃個便飯再走,可那楊隨實在執(zhí)拗,葉廣無奈,便放他離去。不過還是強行塞了些錢財給他,叫他在這聚青城內,買些東西回去。
楊隨接過錢財,略顯扭捏:“葉師叔……這……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
當天夜里,葉廣與夫人何淑卿坐在房頂,兩手拉著,瞧著天上明月。
何淑卿知曉緣由后,看到葉廣面帶憂愁,便也安慰道:“你怎么皺著眉頭,回師門一趟,不是好事嗎?還在擔心師父責怪你嗎?”
葉廣喃喃道:“是啊,當年惹得師父不高興,不肯原諒我,后來師父身死,所以我一直以來不敢回去,如今回去,屆時瞧見師父的墓碑,我真不知如何是好?!?/p>
何淑卿靠在葉廣身邊安慰道:“葉憨子,這不是有我陪著你嗎?當年的事,又不全是你的過錯,你師父怎么可能會怨你一輩子呢?不如我們全家一起前往祭拜你師父,你師父看到你成了家,過得開心,倘若泉下有知,定然十分欣喜?!?/p>
葉廣內心泛起漣漪,暗暗點頭,臉上終于浮現出一抹笑意。隨后道:“這次回宗門,我想把蘊天髓脈草帶回去……”
葉廣邊說著話,邊觀察著妻子神情,發(fā)覺妻子沒有說話,聲音便愈發(fā)的小了些:“夫人啊,先前師父傷勢未愈時候,還需與那血月教的賊人交手,若是當初能有個一株蘊天髓脈草在身,也不至于……身死”
“所以這次我想把那蘊天髓脈草帶回去,作為鎮(zhèn)宗之寶,也算是了卻多年來的心結?!?/p>
何淑卿別過頭去,雖有不愿,但還是點了下頭。
……
多少時日轉瞬即逝,轉眼要到相約之日,葉廣將家中飼養(yǎng)的靈鶴牽出,一家四口騎上靈鶴,朝著朔風門的方向飛去。
葉蕓生長到現在,還未曾出過遠門,現今倚在靈鶴身上,朝下方望去,略顯興奮。待新鮮勁兒一過,便又趴在靈鶴身上,呼呼睡去。
醒來之時,發(fā)現身旁多了五人,三男兩女,分別騎著天馬,環(huán)繞在了身旁,詢問之后,這才得知,是師伯派門下五位弟子前來接應。
葉蕓生仔細看了看五人,果然發(fā)現,先前的師哥楊隨也在其中。
后才得知,這五人按照輩分,分別是大師兄沈牽、二師兄楊隨、三師姐任憶秋、四師姐關瑤、五師哥王載。同時是現今門下所有弟子。
朔風門是隱世宗門,地處偏僻,倒是要走幾日,幾人路上說說笑笑,倒也顯得有趣。
只是葉蕓生總感覺除了師哥楊隨性格隨和,其余幾位師兄姐們總是與他們一家保持著些許距離。
等到了朔風門時,天色已晚,葉蕓生在靈鶴之上,只瞧見下方隱約有個人影等候。
再想看時,父親葉廣卻縱身下鶴,飛身御風而去,與下方等待之人擁抱起來。
等到靈鶴落地,葉蕓生被母親何淑卿抱著下來后,瞧見父親與那人相談甚歡,抹著眼淚,想來眼前之人,應該是父親的師兄齊和風。
這下人算是齊了,眾人寒暄一陣,齊和風還上手把葉蕓生與葉半夏,高高舉起,逗他們?yōu)闃?,倒也顯得平易近人。
隨后齊和風便引著他們前去客房,并叫沈牽、任憶秋二人張羅下廚,關瑤、王載二人把天馬與靈鶴安置在御獸園內。
幾人落座后,聊了許久,何淑卿瞧見丈夫與大師兄有說不完的話,而自己在這里,他們又略放不開,索性找了個借口,帶著孩子們出去閑逛。
何淑卿前腳出門,不知原先身在何處的楊隨便跟了上來,喊聲師娘,并笑道:“師娘可是想帶孩子們在此處逛逛?不如我來作陪,帶著瞧瞧此處風光。”
何淑卿聽后一笑,回道:“有勞楊師侄了,我想先去練功房看看?!?/p>
楊隨應下,帶著三人朝練功房走去,同時開口道:“師娘這是想看師叔當年與師父一同聽師祖教誨的地方吧?那里現今也是我們師兄妹五人聽講的地方,師父他老人家還說,我每日坐的地方,就是先前師叔做的地方呢?!?/p>
“哦?竟是這么巧?”何淑卿哈哈一笑,“你師叔常常念叨,說是懷念當初聽取教誨的時日,還說早就與那座位有了感情呢?!?/p>
“要不說這么巧呢,我坐在那里,每日修煉進展頗豐,想來真是托了師叔的洪福,不然若是換個地方坐,定是沒有那效果!”楊隨附和,滿臉笑意。
三人就這樣朝著練功房而去,而遠處客房內,齊和風瞧見眾人走遠,便從手上的儲物戒指中喚出朔風令來,交給葉廣。
葉廣雙手接下,身子顫抖,神情激動,喃喃道:“多少年了,師父的遺物終于找到了。”
齊和風拍拍葉廣肩膀,安慰道:“當年師父被那血月教的一眾惡人害死,那些血月教的惡人雖已伏誅,可宗門的朔風令卻不知所蹤,這么多年來,我苦心尋找,總算是不失所望?!?/p>
“同時,這朔風令么……”
葉廣聽到齊和風欲言又止,有些疑惑,便也問道:“師兄,這朔風令莫不是有些蹊蹺?”隨后仔細查看起來,卻未曾發(fā)現端倪。
“這朔風令乃是宗門信物,是代表宗主的身份,自然要用宗門秘法開啟,師弟可還記得《衍風決》中的風術密法?”齊和風邊說著話,邊從葉廣手中拿過朔風令來,同時催動風術,只見幾股旋風從手心引起,環(huán)繞在朔風令周邊。
葉廣見狀,也催動風術,幫忙牽引。
果然這朔風令接觸到本門功法,有了異動,隨后亮出光來,浮現出幾個大字,葉廣定睛一看,只感覺天旋地轉,難以置信。
但瞧見這幾個大字竟為:宗主之位傳于葉廣。
葉廣這才明白為何師兄欲言又止,愣上一愣后,便也開口道:“師兄,萬萬不可,這宗主之位我何德何能?當初可是由你憑一己之力,挑起這個重擔!現今怎可因為師父的一句話,就由我把你的心血奪走?”
齊和風委婉道:“可……這畢竟是師父的意思……”
“我明白,我曾以為師父不會原諒我,現今得知師父其實還器重于我,我已經心滿意足。這宗主之位么,我沒半點想法,希望師兄仔細斟酌,以大局為重!”葉廣道。
齊和風瞧見葉廣認真模樣,倒是愣了兩下,而后忙問:“師弟,你真這么想?這宗主之位你就沒有半點想法?”
葉廣自然沒有半分想法,以前沒有,現今亦是如此,從未變過。
齊和風得知葉廣無心宗主之意,卻是雙拳握緊,牙關咬緊。
葉廣瞧見師兄變了臉色,忙關心道:“師兄,你莫不是生氣了?”
“生氣?怎么會呢?”齊和風一瞬間轉換臉色,雀躍之情立刻浮現在臉上,仿佛方才猙獰面貌是人之錯覺。
齊和風緩步走了幾步,深吸了一口涼氣,隨后轉身笑道:“那師弟,既然如此,可否把師父交予你的《衍風決》秘籍傳給我,我日后必定帶領我們朔風門發(fā)揚光大!”
葉廣聽后一怔,不解道:“什么《衍風決》?師父從未將其秘籍交予我手,師兄何意?”
齊和風上前把手搭在葉廣肩膀上,緩緩道:“師弟莫要與我打趣,師父說了他已將衍風決的秘籍交給了你,你又何必遮遮掩掩?”
葉廣心中更是疑惑,忙問:“師兄何出此言?師父何時交待說要把秘籍交到我手?”
齊和風尷尬笑了幾聲,隨后拿出一留音石來,將留音石握在手心:“師弟你瞧,這留音石是與那朔風令一同發(fā)現的,是師父的遺物,上面有師父的訊息。”
隨后留音石發(fā)出亮光,散出音來,隨之的是一滄桑年老之聲。
其大致內容是此音在師父在閑暇時間所錄,以防自己遭遇不測,故而提前所作遺言。
為的是要把宗主之位傳給葉廣,同時囑咐葉廣務必把師父給他的衍風決秘籍保管好,萬不能被歹人所得。
再接下來就是囑咐齊和風務必好生輔佐葉廣,一同把朔風門發(fā)揚光大。
葉廣多年來再次聽到師父的聲音,心中激動,但又聽師父說把衍風決給了自己,深感疑惑,畢竟師父從未把那秘籍交給自己。
可若是沒交,師父為何又那樣說法?好生奇怪。
齊和風兩眼放光,拉著葉廣道:“師父說吩咐你好生保管,不要叫衍風決落到歹人手里,可現如今,師兄是歹人嗎?師弟還是莫要藏了。你我兄弟一場,萬不要生了嫌隙。”
“這……”葉廣不知如何解釋:“師兄,這衍風決博大精深,需要修煉之人極具天資。當初是你我二人,還……還有那小……小師妹……”說到這里,葉廣不禁想起小師妹早已死去之事,深感悲痛。
緩上一緩,繼續(xù)說道:“當初是我們師兄妹三人一同學習,但因為我們資質不同,術業(yè)上分有專攻,師父便只教衍風決中我們能夠學會的。而整本的衍風決秘籍么,我是從未見過,雖然方才師父說交予了我,可我的確沒有見過?!?/p>
齊和風沉思一會兒,開口道:“會不會是師父給你了,但你誤以為它不是秘籍,所以放到了別處?”
葉廣飛速想著,可師父在世之時,從未給過自己東西,自然是沒有這個可能。
齊和風見葉廣搖頭,語氣變得凌厲起來,冷冷說了三聲好、好、好,隨后道:“這留音石應當是師父要與那血月教的人決戰(zhàn)前夕所錄,許是師父當時非常時期,記糊涂了?!?/p>
“不過……”齊和風話鋒一轉,“師弟可還記得當初圍殺師父的血月教之人?”
“這是自然,師父隕落后,我一路追查,還殺了不少血月教人,當初參與之人,應當以全部伏誅才是?!比~廣握緊雙拳,憤恨不止。
齊和風輕笑一聲,“師弟你錯了,當年還有人幸存下來,師父和你都沒有殺干凈?!?/p>
葉廣瞧見齊和風有些異樣,心中生疑,皺眉道:“師兄此話何意?”
“出來吧寧兒。”齊和風拍了拍手,一女子從暗處浮現出來。
葉廣瞧見女子樣貌,猛地想起此人為血月教之人,同時也在驚奇自己竟然沒能發(fā)現此人。
那女子輕笑一聲,散去渾身風力,挑釁般地看著葉廣:“熟悉嗎?這招可是你們衍風決中獨有的斂息之法,可是厲害得緊呢?!?/p>
此時的葉廣,被齊和風與此女一前一后的圍在中間,知道情況不妙,便也喚出劍來,緊握于手。厲聲問道:“師兄,我敬你是我?guī)熜?,你為何勾結此等禍女?”
齊和風卻是沒有回答,反是自顧自地笑著說話:“師弟啊師弟,多少年沒用劍了吧,你整日只知抱著蕭來吹奏,未曾修煉,實力退步。不然若是以當年的你,又怎會不知有人藏匿其中?”
二人一前一后,將那葉廣夾在其中,下一刻,便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