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贅婿(上)祁遠站在沈家別墅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瓢潑大雨。雨水拍打在玻璃上,
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就像他這三年來刻意模糊的真實身份。"祁遠,你還愣著干什么?
沒看見客廳的地板臟了嗎?"身后傳來岳母王麗尖銳的聲音。他轉(zhuǎn)過身,
臉上掛著一貫的溫和笑容:"好的,媽,我這就去擦。"彎腰擦拭地板時,
祁遠聽到樓上傳來沈清和她閨蜜的談話聲。"清清,你那個窩囊廢老公又在做家務(wù)了,
真是笑死人了。"閨蜜林娜的聲音毫不掩飾地傳下來。"別提他,就當(dāng)家里養(yǎng)了條狗。
"沈清的聲音冷淡而疏遠。祁遠的手頓了頓,隨即繼續(xù)擦拭的動作。三年了,
這樣的羞辱他早已習(xí)慣。外人眼中,他只是沈家一個沒用的上門女婿,
靠著一張好看的臉吃軟飯。沒人知道,他其實是商界巨頭祁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更沒人知道,他入贅沈家是為了調(diào)查父親離奇死亡的真相。"祁遠!
"沈清突然出現(xiàn)在樓梯口,她穿著一身干練的黑色職業(yè)裝,襯得肌膚如雪,
"晚上有個商業(yè)酒會,你跟我一起去。"祁遠抬起頭,有些驚訝。三年來,
沈清從不在公開場合帶他露面。"怎么?不愿意?"沈清皺眉。"不,我很樂意。
"祁遠放下抹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他知道,機會來了。
酒會在江城最高檔的帝豪酒店舉行。沈清挽著祁遠的手臂走進會場時,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畢竟,沈家這位神秘的女婿極少露面。"沈總,這位就是你那位...嗯,丈夫?
"一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眼中帶著明顯的輕蔑。沈清的笑容僵了僵:"是的,
劉總。這是我先生,祁遠。"祁遠禮貌地伸出手,對方卻假裝沒看見,轉(zhuǎn)向沈清:"沈總,
聽說你們沈氏最近資金鏈出了問題?林氏集團可是虎視眈眈啊。
"沈清臉色微變:"劉總消息真靈通。不過沈氏經(jīng)營狀況良好,不勞您費心。
"祁遠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林氏集團——這正是他暗中調(diào)查的對象。
三年前父親祁明遠的車禍,種種證據(jù)都指向林氏董事長林國雄。酒會進行到一半,
會場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入口處——林煜,林氏集團的少東家,
挽著一位當(dāng)紅女星走了進來。祁遠瞇起眼睛。林煜,他父親死亡的最大嫌疑人林國雄的獨子。
"喲,這不是沈總嗎?"林煜徑直走向沈清,目光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游走,
"聽說你們沈氏最近很困難?要不要考慮我的收購提議?價格嘛...可以私下談。
"他意有所指地暗示。沈清臉色發(fā)白:"林總說笑了,沈氏不會出售。"林煜冷笑一聲,
突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祁遠:"這位是?""我丈夫。"沈清硬著頭皮介紹。
"哦~就是那個吃軟飯的贅婿??!"林煜夸張地大笑,"沈總品味真獨特。
"會場里響起一陣竊笑。沈清羞憤難當(dāng),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祁遠卻輕輕拉住她的手。"林總,
"祁遠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聽說林氏最近在東南亞的投資出了問題?
五億美元打了水漂?"林煜的笑容僵在臉上:"你胡說什么?
"祁遠從容地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份文件:"這是新加坡商業(yè)法庭的訴訟記錄復(fù)印件。
林氏涉嫌欺詐當(dāng)?shù)睾献骰锇椋讣轮荛_庭。不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林氏的股價會跌多少?
"會場一片嘩然。林煜臉色鐵青:"你...你怎么會有這個?"祁遠沒有回答,
只是微笑著將文件收回口袋。這一刻,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場讓所有人都感到陌生。
回程的車上,沈清死死盯著祁遠:"那份文件是哪里來的?""網(wǎng)上公開資料而已。
"祁遠輕描淡寫地說。"不可能!那種內(nèi)部文件普通人根本拿不到!"沈清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你到底是誰?"祁遠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沉默了片刻:"我是你丈夫,祁遠。
這就夠了。"沈清還想追問,手機突然響起。接完電話,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完了...林煜報復(fù)了。他切斷了我們所有原材料供應(yīng)渠道,
沒有那些特種鋼材,我們與德國客戶的訂單無法按時交付...違約金會讓我們破產(chǎn)的!
"祁遠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回家吧,我來處理。""你?"沈清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能做什么?"祁遠沒有回答,只是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信息。第二天清晨,
沈清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沈總!奇跡!歐洲R&F集團主動聯(lián)系我們,
愿意以低于市場價20%的價格提供我們需要的所有特種鋼材,而且可以立即發(fā)貨!
"公司采購總監(jiān)激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沈清愣住了:"R&F?
那不是歐洲最大的鋼鐵巨頭嗎?他們怎么會..."她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空蕩蕩的床位。
祁遠已經(jīng)起床了,但床頭柜上放著一張便簽:「問題解決了。我去買早餐?!h」
沈清顫抖著手撥通了祁遠的電話:"R&F的事...是你做的?"電話那頭,
祁遠的聲音依然平靜:"嗯,剛好認識他們亞洲區(qū)的負責(zé)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清幾乎是在哀求了,"別再騙我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回家再說吧。
你想吃小籠包還是生煎?"掛斷電話,祁遠站在早點鋪前,
看著手機上剛剛收到的消息:「祁少,已按您指示與沈氏對接。
林氏那邊我們也切斷了所有合作。老爺子問您什么時候回集團?大家都等著您呢。」
祁遠回復(fù):「再等等,游戲才剛開始?!顾ь^望向初升的太陽,
眼中閃爍著蟄伏三年后終于要出擊的鋒芒。父親死亡的真相,沈家的危機,
以及他與沈清之間復(fù)雜的關(guān)系——這一切,都將在不久后揭曉。而此刻,
他只是一個為妻子買早餐的普通丈夫,拎著熱騰騰的小籠包,
緩步走回那個他隱忍了三年的"家"。
---隱龍贅婿(中)沈清坐在沈氏集團頂樓會議室的落地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窗外陽光明媚,卻照不進她陰霾的心情。三天了,自從祁遠解決了原材料危機后,
他就像變了個人。不再唯唯諾諾,不再低眉順眼,甚至...不再按時回家。"沈總,
董事們都到齊了。"秘書輕聲提醒。沈清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西裝領(lǐng)口,走向會議室。
今天這場董事會將決定沈氏集團的生死——要么接受林氏集團的惡意收購,要么宣布破產(chǎn)。
推開會議室大門,她愣住了。祁遠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姿態(tài)閑適得像是在自己家客廳。
而她的父親,沈氏集團創(chuàng)始人沈鴻,竟恭敬地站在一旁。"祁遠?你怎么在這里?
"沈清的聲音因震驚而微微發(fā)顫。祁遠抬眼看她,
那雙總是溫和含笑的眼睛此刻銳利如刀:"來解決問題。"沈鴻快步走到女兒身邊,
低聲道:"清清,先坐下。今天...今天由祁遠主持董事會。
"會議室里十幾位董事交頭接耳,困惑的目光在祁遠和沈家人之間來回游移。"各位。
"祁遠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我知道你們對沈氏目前的困境很擔(dān)憂。
今天,我?guī)砹私鉀Q方案。"他按下遙控器,投影幕布上顯示出一份詳盡的商業(yè)計劃書。
"首先,沈氏不會接受林氏集團的收購。其次,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歐洲R&F集團、日本三井物產(chǎn)和美國黑石基金,
他們將以聯(lián)合投資的方式向沈氏注資50億,換取30%股份。"會議室一片嘩然。
"這不可能!"財務(wù)總監(jiān)張明猛地站起來,
"那些國際巨頭怎么會對我們這種二流企業(yè)感興趣?"祁遠微微一笑,
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疊文件扔在桌上:"這是三家機構(gòu)的投資意向書,已經(jīng)簽署完畢。
張總監(jiān)可以查驗。"沈清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眼前這個運籌帷幄的男人,
真的是那個在她家擦了三年的祁遠嗎?"還有問題嗎?"祁遠環(huán)視眾人。
"就算解決了資金問題,"市場部總監(jiān)猶豫道,"林氏已經(jīng)搶走了我們70%的客戶,
我們拿什么競爭?"祁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誰說我們要和他們競爭?"他切換幻燈片,
屏幕上顯示出一份收購方案。"我們要收購林氏集團。"會議室里瞬間炸開了鍋。"瘋了!
林氏市值是我們的十倍!""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祁遠,
你別以為解決了資金問題就能..."祁遠抬手示意安靜,會議室再次歸于沉寂。
"林氏集團看似強大,實則外強中干。"祁遠的聲音冷靜而篤定,
"他們在東南亞的投資失敗導(dǎo)致現(xiàn)金流緊張,現(xiàn)在全靠銀行貸款維持。
而很不巧..."他停頓了一下,"亞洲發(fā)展銀行的行長,是我舅舅。
"沈清手中的文件夾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亞洲發(fā)展銀行——那可是林氏最大的債主!
"你...你到底是誰?"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祁遠站起身,整了整西裝袖口,
眼神忽然變得深邃:"正式認識一下,我是祁遠,祁氏集團唯一繼承人,祁明遠的兒子。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祁氏集團——那個橫跨金融、地產(chǎn)、科技的商業(yè)帝國,
那個三年前因創(chuàng)始人祁明遠車禍身亡而陷入沉寂的巨無霸。"三年前,
我父親的車禍不是意外。"祁遠的聲音冷得像冰,"而兇手,就藏在林氏集團高層。
"沈清感到一陣眩暈。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么祁遠會隱姓埋名入贅沈家——沈氏與林氏是多年的商業(yè)對手,
這是最接近敵人的位置。"所以...這三年..."她的聲音細如蚊吶。
"是為了收集證據(jù)。"祁遠的目光第一次柔和下來,"也為了...保護你。""保護我?
"沈清難以置信地重復(fù)。祁遠沒有解釋,只是轉(zhuǎn)向其他董事:"計劃已經(jīng)啟動。三天內(nèi),
林氏股價會暴跌40%。屆時,我們將以債轉(zhuǎn)股的方式拿下控股權(quán)。各位還有什么問題?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反轉(zhuǎn)震住了。"很好。"祁遠合上文件夾,
"會議結(jié)束。"董事們?nèi)鐗舫跣?,紛紛起身離開。沈清站在原地,
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當(dāng)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兩人時,
祁遠走到她面前:"有什么想問的,現(xiàn)在可以問了。"沈清抬頭看他,
這個同床共枕三年卻仿佛從未真正認識過的男人。"為什么是我家?
"她問出了最困惑的問題,"為什么選擇沈家?
"祁遠沉默了片刻:"因為三年前那場車禍發(fā)生時,你父親是唯一一個試圖救我父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