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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南朝臨安城的鎮(zhèn)北女將軍。
上一世,我為趙旭拼盡一切,卻換來五馬分尸的結(jié)局。
臨安城破的那日,我親眼看著趙氏滿門被外族鐵騎屠戮殆盡,只因我一封封血書求他送來糧草,他卻在清河郡的畫舫上,與劉菱共醉花間。
那一世,我率五萬鐵騎浴血奮戰(zhàn),換來的卻是趙旭的冷笑:
“若南,你不過是我趙氏的棋子?!?/p>
他與劉菱攜手,指我通敵叛國(guó),害我身陷囹圄,尸骨無存。
如今,我重生了。
冰冷的雨水順著我的戰(zhàn)甲滲入,刺骨的寒意讓我清醒——這不是黃泉幻境,我真的回到了臨安城被圍的那一日。
眼前,臨安城的城墻上,趙氏一百二十口人被外族用鐵鉤穿透肩胛,懸在雨中,像待宰的牲畜。
趙旭的父親趙伯寧被掛在最高處,鮮血順著城墻的青磚淌下,在雨中暈成淡紅的溪流。
“雙將軍,求您率軍救人!”
萬文軒,臨安的太守,帶著數(shù)十名官員跪在泥濘中,聲音嘶啞。
我低頭看著他,雨水滑過我的眉骨,遮不住眼底的冷意。
前世,我也是這樣,滿心以為趙旭會(huì)念及夫妻之情,帶著糧草來援。
可他呢?他在清河郡的燈火中,與劉菱耳鬢廝磨,視我的血書如廢紙。
“糧草不足,五萬鐵騎難以一戰(zhàn)?!?/p>
我聲音平靜,與前世歇斯底里的怒吼截然不同。
萬文軒急了:“您夫君趙旭不是在清河郡籌糧嗎?讓他速速帶糧車來援不就行了?”
我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前世,我也是這般天真,以為那個(gè)與我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會(huì)有一絲憐憫。
可事實(shí)證明,我在他心中,連一粒棋子都不如。
“劉菱也在清河郡,趙旭怕是舍不得回來?!?/p>
我語(yǔ)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場(chǎng)中霎時(shí)寂靜。
官員們面面相覷,有人低聲咳嗽,掩飾尷尬。
趙旭與劉菱的舊情,在臨安城不是秘密。
若非劉氏因貪墨被貶至清河郡,他們?cè)缇褪侨巳似G羨的璧人。
如今,趙旭主動(dòng)請(qǐng)纓去清河郡籌糧,城中誰人不知他的心思?
萬文軒打破沉默:“趙氏滿門被俘,他怎會(huì)袖手旁觀?我這就修書一封,派斥候送去清河郡,求他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