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清平鎮(zhèn),客棧雕花窗欞上的露珠折射出細碎光斑,落在林玄床榻上。
他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夜,此刻卻毫無倦意,心中唯有即將啟程的熾熱與忐忑。
礦洞深處的未知危險如陰霾般盤桓,
完成任務(wù)的執(zhí)念與修行的渴望更如烈焰般燃燒 —— 這是他在修行路上的第一次真正挑戰(zhàn),
成敗在此一舉。林玄掀開粗布被子,動作輕而迅速,生怕驚醒了這份清晨的寧靜。洗漱完畢,
他開始整理行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衣衫被他疊得方方正正,
小心翼翼地放入行囊 —— 這是他從靈溪村帶來的唯一衣物,
領(lǐng)口處還留著母親縫補的針腳,承載著太多回憶。腰間的短劍雖已布滿劃痕,
卻被他擦拭得锃亮,劍柄上的紋路在晨光中清晰可見,那是他在山林中獨自打磨的印記,
每一道凹痕都記錄著他揮劍千次的汗水?!斑@一路,你要多加小心。
” 蘇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玄轉(zhuǎn)身,看見蘇然站在門口,手中攥著一個藍布小包,
眉頭微蹙,眼中滿是擔憂。蘇然走上前,將布包塞進林玄手中:“里面是金創(chuàng)藥,
我托鎮(zhèn)上藥師調(diào)配的,止血生肌見效快?!?林玄的手指觸到布包上的溫?zé)幔?/p>
鼻尖忽然發(fā)酸 —— 自他來到清平鎮(zhèn),蘇然這位素不相識的大哥,竟像親人般照料他。
“蘇大哥……” 他喉頭滾動,話到嘴邊卻只剩哽咽。
客棧老板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走了進來,木勺碰著粗瓷碗發(fā)出清脆聲響:“小伙子,
吃完再走,有力氣趕路?!?老板布滿老繭的手將碗遞來,憨厚的臉上帶著笑意,
圍裙上還沾著廚房的面屑。林玄接過碗,滾燙的米粥騰起的熱氣模糊了視線,
碗底臥著兩顆煎蛋,金黃的邊緣卷曲著,散發(fā)著誘人香氣。
老板又往他行囊里塞了幾塊硬餅:“這是剛烤的,頂餓,路上別餓著?!备鎰e蘇然和老板,
林玄踏上了前往礦洞的山路。晨霧未散,石板路泛著濕潤的光,兩旁的槐樹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
偶爾有露珠從枝頭滴落,砸在枯葉上發(fā)出 “嗒嗒” 聲。路過鎮(zhèn)口時,
昨日提醒他的大漢正靠在石墻上,見他走來,猛地直起身子,
粗糙的手掌拍在他肩上:“小子,礦洞里的地穴蜘蛛專挑獨行的人下手,記住別往深處鉆,
遇到響動趕緊退!” 林玄鄭重地點頭,大漢的關(guān)心讓他心中一暖,
卻也更添幾分沉甸甸的壓力。越往山林深處走,霧氣越濃,能見度不足十步。
腐葉與泥土的氣息愈發(fā)厚重,偶爾傳來一兩聲夜梟的啼叫,驚起一陣寒毛。突然,
前方草叢中傳來 “沙沙” 聲,林玄猛地駐足,短劍 “噌” 地出鞘,
心跳聲在耳畔轟鳴。他屏息凝視,只見枯黃的草叢劇烈晃動,
一道灰影竄出 —— 竟是只野兔,紅眼睛在霧中一閃,轉(zhuǎn)瞬消失在灌木后。林玄松了口氣,
苦笑著撫了撫胸口:“看來是自己嚇自己?!毙兄恋V洞入口,藤蔓與雜草交織成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