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李先生,你……”
李長生神秘一笑:“我已是神游境,這世間之事,于我而言,都不是秘密,這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只能旁觀,不可介入,一切因果皆有定數(shù)?!?/p>
“小東八是怎么回事?”雨生魔問。
“這……”葉鼎之撓了撓頭,面露羞澀。
李長生大笑:“哈哈哈哈,我那小徒弟可愛得緊,只不過這人還沒到手呢,你就別問了。”
雨生魔深看了葉鼎之一眼,了然一笑,“我此去,歸期難料,我手下那些人,由你驅使,他們追隨我多年,莫讓他們做了無主的仆,受人欺凌?!?/p>
“是,師父請放心!師父……真的要一個人去?”
雨生魔扶起他,“你知道我最討厭婆婆媽媽,早些回去吧,等我歸來之時,你帶著小東八一起來見我?!?/p>
葉鼎之歸心似箭,快回城時,李長生卻道:“停車,停車,我在這里下車?!?/p>
葉鼎之不解道:“先生不進城?”
李長生搖搖頭:“不進了,我尋你們時,自會出現(xiàn)?!?/p>
“可是師父說讓我護著先生?!?/p>
“我還有些日子,眼下還是天下第一,無人傷得了我,十四日后,我會回天啟?!崩铋L生指尖一彈,那馬受了驚狂奔而去。
葉鼎之氣得咬牙切齒,只聽得馬車后,李長生大笑:“乖徒婿,坐穩(wěn)啰!”
拜李長生那一鞭子所賜,葉鼎之回到學堂時,天還沒亮。
他輕巧的入了百里東君的院子,正準備推門而入,卻聽得里頭有爭吵聲。
“身上如此重的脂粉氣,你竟然去青樓?”玥瑤的聲音傳出來。
葉鼎之隱在暗處,百里東君越解釋越亂,葉鼎之的心一寸一寸下沉。
聽得二人打斗起來,他擔心百里東君,正欲沖進去,卻見玥瑤氣憤的推門而出。
百里東君捂著左臉,還是想不明白,自己去不去青樓,關尹師侄什么事?還好云哥不在,若是云哥知道了……
一想到葉鼎之,百里東君心頭一動,唇角上揚,將手覆在額上,想著早間那個吻,只覺得臉頰也滾燙了起來。
他從懷中摸出竹節(jié)半鐲,套在了手腕上,就著燭燈,轉動著手腕,甚是喜歡。
他的手腕猛地被人擒住,“戴上它,可就是我的人了?!?/p>
“云哥——”百里東君又驚又喜,剛戴上這信物,就被正主逮住,又有些羞燥,埋怨道:“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
葉鼎之一個掌風關了門,坐在他身旁,“你可沒有關門。不僅如此,剛剛還有女人生氣的跑出去?!?/p>
“你……你來多久了?”百里東君心虛的不敢看他。
葉鼎之抬起他的下巴,看著他左臉的巴掌印,用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笑道:“女人打的?惹了什么風流債?”
百里東君不滿道:“你幾時還學會聽墻角了?那你都知道了,我今日……今日是去‘百花樓’聽曲兒了,怎么著?我剛被打了左臉,你還要打我右臉不成?”
葉鼎之輕撫著他的左臉,“我是舍不得打你,不代表你不該打,青樓這種地方,是你該去的嗎?”
百里東君揮開他的手:“青樓怎么了,里面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
葉鼎之目光一寒,“什么樣的女子讓你動心了?”
百里東君見他這樣看自己,氣得就要摘手上的鐲子。
葉鼎之急紅了眼,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許摘下來!”
百里東君只覺得手有千斤重,完全掙脫不開。
心下疑惑,他的力氣怎么會這么大?
葉鼎之一把將百里東君從椅子上拉起來,“葉鼎之,你放開我!”
百里東君只覺得憋屈,用力去掰他的手。
葉鼎之一只手將他的雙手困在頭頂,把人抵在墻上,“你不摘,我就放開你。”
百里東君素來吃軟不吃硬,他本來準備等葉鼎之回來,就答應不和他只做兄弟,想著自己這么多年來,也只有這么一個人一直掛在心頭,丟不開,忘不掉,竟然葉鼎之不想做兄弟,那就不做吧,只要和他在一起,怎么都是好的。
可是眼下葉鼎之這么兇,還逼著他就范,他乾東城小霸王,顏面何存?,
百里東君緊咬著唇,雙手被制得動彈不得,心頭又怒又酸,長這么大,還沒覺得情緒這么難受過。
葉鼎之見百里東君冷了神色,濕了眼眸,這才恢復神智,慌亂的松手,“弄傷你了沒有?”
百里東君用力推開他,手腕疼得直抖,硬氣道:“不要你管!”
“我看看,傷哪里了?”葉鼎之又跟了上來,滿臉焦急。
百里東君旋身躲過他,“你出去,我現(xiàn)在不想見你?!?/p>
葉鼎之從背后摟抱住他,將人環(huán)住,又挨了人好幾下,他也不吭聲,只是緊緊地抱著百里東君,柔聲哄著:“隨你打,氣消了,不想打了為止,好不好?”
百里東君知道那幾下有多重,心下又不忍了,漸漸平靜了下來,“你先松開我,這樣,怎么說話?”
葉鼎之這才緩緩松開他,手環(huán)上百里東君的腰,“東君,我剛剛是太害怕了,我怕……來不及?!?/p>
百里東君見到他眼中的不安,有些心疼,“你怕來不及什么?”
“我怕來不及成為你心上的第一個人,怕你不要我,怕……失去你。這世間萬物,于我而言,都沒有你重要,你可知,你可是我的命啊……”
百里東君深深地震憾,他是云哥的命,云哥怎么會對自己情深至此?
他以為云哥和自己一樣,只是懵懵懂懂的喜歡。
“東君,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p>
百里東君感覺到葉鼎之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他雙手捧著葉鼎之的臉,心疼道:“云哥,這些年,你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葉鼎之側頭啄吻百里東君的掌心,唇落在掌心里,酥酥麻麻的。
又是這種感覺,百里東君只覺得如醉酒一般讓人沉醉。
唇被覆住,他輕輕閉上了眼睛,腦袋暈暈乎乎的,任由這人與自己氣息交纏。
好一會兒后,葉鼎之愉悅的聲音響起,“換氣呀,小東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