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搜援?dāng)真?”
就在許小葵不知所措時,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解救了不知所措的她。
蕭景逸拄著根木棍站在屋檐下宛如一尊神祇,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朝他們這邊看來。
明知他看不到,許小葵的心還是跟著狂跳起來。
他怎么這個時候出來了?
難不成是與他們一同控訴自己的?
可這樣他自己也撈不到一點好處吧?
她被趕走了還可以回娘家,蕭景逸被趕走可就沒地方去了。
所以還有一種可能,他出來是因為…他父親?
想通后的許小葵趕緊上前攙扶,聲音里還帶著點討好,“你怎么出來了?藥喝了嗎?”
蕭景逸并不說話,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不怒自威的模樣讓張有望頓時心虛起來。
“那…那是自然,信就在你娘手里,不信你自己看!”
就算他學(xué)問還不錯又能怎樣,他就不信了,蕭景逸一個瞎子能看出什么來。
蕭景逸轉(zhuǎn)頭看向許小葵的方向,“母親覺得呢?”
問題怎么又到她這里了?她哪知道蕭父是個什么字跡?
不過看張有望心虛的模樣,想來這封信肯定有貓膩。
“太公說這是我當(dāng)家的親筆寫的遺囑,那我還說是你找人寫的呢!”
俗話說,誰懷疑誰舉證!現(xiàn)在蕭景逸出來,她感覺自己說話都有底氣了。
許小葵挑釁的看向張有望,她是沒辦法證明這不是蕭父寫的,那他們應(yīng)該也沒辦法證明這就是蕭父寫的吧?
張有望感覺自己威信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看向許小葵的眼神恨不得活剝了她。
“潑婦,老朽還能騙你不成?你拿出景逸父親以往寫的書信做個對比不就行了?”
以往那個見了他頭都不敢抬的許小葵,怎么變得這般惹人厭?
惹人厭的許小葵心想完了,人死信還在,不會真的要被趕出去了吧?
她才穿來一天,怎么就這么多事?原主是有多討人嫌,哪個都不肯放過她!
許小葵下定決心,若這次能安穩(wěn)下來,她說什么也要有自己的房產(chǎn),省的總是被人拿捏。
她剛想再狡辯些什么,蕭景逸主動站了出來,“對比就不用了,我父親他不識字,遺書根本不可能是他寫的?!?/p>
啥?蕭父不識字?
蕭景逸一句話讓整個場面安靜下來,后面人神色怪異的看向張有望。
剛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是逼他們搬走,現(xiàn)在好了,打臉了吧?目的暴露出來了吧?
許小葵深知,該她表演的時候到了。
她放開蕭景逸的胳膊走到人群中,聲音戚戚,“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識字,景逸他現(xiàn)在又看不見,所以你們就都可以肆無忌憚的上門來欺負(fù)我們嗎?”
許小葵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臉上的巴掌印高高腫起,隨著她說話一動一動。
“先是陳風(fēng)羽到我家要錢不成出手打我,現(xiàn)在又是村中德高望重的太公上門相逼,我們究竟是犯了什么錯要讓你們這般容不下?”
張有望的臉僵硬的已經(jīng)快成化石,胡子一吹,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蕭家媳婦你這是哪里話,你們?nèi)舨幌氚嶙咭彩强梢缘?,只是近日有官府的人到村中征兵,我們還需打點一二……”
若不是蕭家有錢,早被他們趕出去了。
他這次來,里正特意交代不能鬧得太僵,畢竟陳風(fēng)羽能去鎮(zhèn)上讀書的名額是蕭父找人買的,之前朝廷抓壯丁從不來下李村也是蕭父花錢打點的。
如今匈奴屢次來犯,又到了朝廷征兵的時候,下李村想要躲過這次征兵,自然少不了要蕭家?guī)兔Υ螯c。
下李村本身比較窮,這些年蕭家父子搬來后才稍微好點,而他們也都習(xí)慣了蕭家的救濟(jì)。
可自從蕭父死了之后,許小葵一心只在陳風(fēng)羽身上,蕭景逸又瞎了,他們不好直接上門要錢,這才想到趕他們出村這個法子。
既然蕭家那么有錢,想必被趕出村和出錢兩條路,他們肯定會知道怎么選。
而門口圍著的所有人也都回過味兒來了,合著今天來是為了征兵要錢的事。
原本還在指責(zé)張有望的眾人,一時間不再吭聲。
在他們看來,張有望做的這件事是對他們好,是蕭家不知趣,早早把官兵打點了不就好了,哪還用得著讓張?zhí)雒妗?/p>
“蕭家媳婦,不就是打點下嗎?以前這種事都是景逸父親在做,你明天去鎮(zhèn)上打點下就可以繼續(xù)住在下李村了?!?/p>
“是啊,我還以為今天什么事呢,都散了吧散了吧!”
“蕭家的,記得明天早點去啊!”
許小葵看著村民這一副副嘴臉,心中升起無限悲哀。
回想書中原主倒是選擇了拿錢打點,最后身無分文沒錢給蕭景逸抓藥時,村里卻無一人出手幫忙。
若不是書中的女主及時出現(xiàn),蕭景逸可能就死在了那個月圓夜。
“我現(xiàn)在連給景逸抓藥錢都沒了,哪還有錢去打點?既然你們都不想讓我們留在這,我這就去請里正幫我們開具路引!”
說完扶著蕭景逸就往里走,一聳一聳的肩膀看起來十分蕭瑟落寞。
他們不就是惦記蕭家的錢嗎?這下李村她還就不住了,看到時候著急的是誰!
堂屋內(nèi),許小葵站在窗前看外面的人一點點散開,想到接下來的事情。
三天后的月圓夜蕭景逸身上緋蝕發(fā)作,將死之際女主出現(xiàn),當(dāng)晚就治好了蕭景逸的眼睛。
眼睛好了之后的蕭景逸像變了個人,二話不說殺了繼母和整個村子的人,并一把火燒光了這里,同女主一起離開往京城去了。
從此蕭景逸便成了女主手里的一把利刃,為她清除一切障礙。
當(dāng)時看的時候并沒有多想,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女主怎么就那么巧在蕭景逸瀕死之際突然出現(xiàn)?
就好像專門在什么地方等著蕭景逸病發(fā)一般。
另外、作為緋蝕研發(fā)人員,他們研究所經(jīng)過多次實驗才研究出解蠱的方法,并且最快也要兩個月體內(nèi)殘留的毒素才能徹底清除。
書中女主到底是怎么救的他,一晚就能見效?
“母親當(dāng)真愿離開這里?”
還在想著緋蝕的時候,蕭景逸的聲音突然從后面冒了出來,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