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爺他怎能這么對(duì)您,您根本沒有下毒啊,非得把這臟水潑到您身上來,還要?jiǎng)儕Z您的掌家權(quán),諾大的侯府,若是沒有了小姐的支撐,早就已經(jīng)沒了昔日的輝煌,非要為了一個(gè)狐貍精,如此折磨您嗎?”
芷萱眼眶通紅,她恨不得替自家小姐去擊鼓申冤,平白無故遭人冤枉,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姑爺?shù)难劬透蝗撕×艘粯樱裁炊记撇灰娏恕?/p>
“芷萱,這些都不重要了,掌家權(quán),他們要,就給他們,我如今不想和侯府有任何關(guān)系,他們不是要成婚嗎?那我便要和離!”
江舒月斂眸,淡淡道,“回頭你把我給侯府掛的賬理出來,我名下的鋪?zhàn)雍图迠y都整理清楚,我?guī)нM(jìn)來的東西,即便是燒了,也一分一毫都不會(huì)留給他們的?!?/p>
芷萱擦了擦眼淚,驚訝道,“小姐,您真的要和離?可這是太后賜婚,您能得償所愿嗎?”
江舒月彎唇一笑,“有人巴不得我和離滾出侯府,自然會(huì)促成這件事情,只是……我唯一擔(dān)心的是沅姐兒,那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最怕的是和離之后,他們會(huì)扣下她,不讓我?guī)Щ馗?。?/p>
否則,當(dāng)她看見那對(duì)狗男女令人作嘔的臉時(shí),就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提和離的事兒了。
她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能夠確保和離之后,能把沅姐兒帶走。
“對(duì),芷萱,你把沅姐兒抱過來,我想見她了?!?/p>
江舒月一想到最后見到的是沅姐兒僵硬的尸體,眼中就蓄滿了眼淚。
芷萱立刻飛奔著去把沅姐兒抱了過來,看見那軟糯可愛的小團(tuán)子,一雙圓滾滾眼睛盯著她,張開手臂,嬌軟的喊一聲‘娘親’,她再也繃不住了。
江舒月一把將沅姐兒揉進(jìn)懷里,貼著她柔軟的臉頰,親了好幾口,感受到懷里的溫度,她這才長(zhǎng)吁一口氣。
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陪著沅姐兒玩了一陣,江舒月趁她睡著后,給她診脈。
江舒月的眼神逐漸變冷,她咬牙切齒道,“混賬東西,竟然在沅姐兒這么小的時(shí)候,就開始給她下慢性毒藥,陸瑾年,你果真是心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她恨極了!
冷聲叮嚀芷萱,“以后沅姐兒的膳食,芷萱你親自準(zhǔn)備,不能假借任何人之手,聽明白了嗎?”
“是,小姐!”
——
翌日,京都傳出了丞相府找回了失散多年千金蕭芝芝的消息。
三年前,寧遠(yuǎn)侯府世子南下查案的時(shí)候,被刺客重傷,失蹤期間是被蕭芝芝撿去療傷,在那期間兩人互生情愫。
奈何傷愈之后,陸瑾年要回京述職,兩人只能暫時(shí)分開。
待陸瑾年離開月余后,蕭芝芝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有身孕,為了和心愛之人廝守,她不顧世俗,產(chǎn)下一子,一直等著陸瑾年來接她。
卻不想,丞相府先一步將她接了回去,陸瑾年折返要接她回府的時(shí)候,兩人就此錯(cuò)開。
好一段凄美感人的愛情故事,迷倒了一群京都的待嫁閨秀。
太后得知消息后,也宣蕭芝芝和陸瑾年進(jìn)宮了。
想來太后賜婚的旨意,很快就會(huì)傳入府。
“天吶,蕭小姐原來是丞相府的千金,難怪那身氣度如此不凡,對(duì)我們這些下人也好好?!?/p>
“相府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和我們世子爺南下相愛,天吶,這不是跟話本子上描述的一模一樣嗎?真是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啊?!?/p>
寧遠(yuǎn)侯府的婢女們聚集在一起,羞紅了臉都在亢奮的討論這件事情。
芷萱眼眶含淚,哽咽道,“這分明就是不顧禮義廉恥的茍合,怎么到他們嘴巴里,就成了唯美的愛情故事?這是把小姐置于何地?把沅姐兒當(dāng)作什么了?小姐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啊,這是要逼死小姐嗎?”
江舒月涂著胭脂,淡然道,“不是要逼死我,只是想讓我接納蕭芝芝罷了,他們聽著外頭的傳聞,倒是不清楚蕭芝芝并非丞相夫人所出,入府就是庶女的身份,不過是要借著話本子般的愛情故事,奪得平妻的地位?!?/p>
“平妻?她也配?相府庶女,無媒茍合,這到底是什么教養(yǎng)?也配和小姐平起平坐?真是不要臉!”
芷萱啐了一口,滿臉的憤憤不平之色。
“更不要臉的還在后頭呢,芷萱,你就跟我一般,放平心態(tài)吧,最后的結(jié)果,不外乎是我離開侯府罷了?!?/p>
江舒月將金簪子佩戴好,看著銅鏡中,美艷逼人的臉龐,緩緩勾起一抹冷笑,“芷萱,我吩咐你做的,可都辦好了?”
芷萱說,“小姐,賬目我都讓寧管家準(zhǔn)備好了,先前投入虧損的賬本,他說可以隨時(shí)撤離,只要小姐一句話。”
“嗯,也差不多了。”
江舒月算算時(shí)間,也該是好戲開場(chǎng)的時(shí)候了。
“世子妃,夫人有請(qǐng)。”
外頭婢女已經(jīng)來請(qǐng)人了,江舒月不驕不躁,起身隨她一塊兒來到婆母寧遠(yuǎn)侯夫人宋氏的房間。
“蕭芝芝可是丞相千金,就算她江舒月是太府卿的女兒,可從三品,哪里比得過正一品啊,再說了,江家就是商人出身,就算先皇招至皇商了,也改變不了他們商戶的粗鄙不堪,瞧瞧,大哥先前不過是想要納妾,她都作妖的下毒了,當(dāng)真是個(gè)心狠手辣的,早點(diǎn)滾出我們寧遠(yuǎn)侯府才是!”
還沒走進(jìn)門,就聽見陸欣蕓鄙夷不屑的怒罵聲,“娘,你可得好好治治她,些前手握掌家權(quán)的時(shí)候,我連買一匹布都要看她的臉色,這下好了,哥哥收走她的掌家權(quán),等蕭芝芝進(jìn)府,她才是我們陸家名正言順的女主人?!?/p>
“小姑子還真是怨我怨的不行啊,既然這么希望我離開侯府,索性你做主,讓你大哥休了我如何?”
江舒月抬腳往里走,看見陸欣蕓惡毒的嘴臉上一下子尷尬的表情,嘲弄道,“那匹布是上好的月華錦,一匹就值二兩多黃金,花掉的可是侯爺半月的俸祿,家中還要各種開支,幾位姨娘拿的雖少,卻也各個(gè)伸手在要,分到小姑子手中,也就不多了,也就是說,你要花自己數(shù)月的銀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上次采買胭脂水粉,還倒欠帳上三十兩,你憑什么覺得我還要給你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