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白連忙阻攔。
晏青葙捂著臉哭,透過指縫偷偷的觀察晏俊明和何沛白。
果然,晏青葙看見了兩個人互相對視,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雖然短暫,但被晏青葙準確捕捉。
剛剛就是試探,晏青葙一直想不明白,原身的娘親那么有錢,為什么不曾和家里人往來。
即便是遠在江南,也不至于沒有任何消息。
要么就是蘇韻跟娘家人斷親,要么就是晏俊明和何沛白做了什么。
晏青葙還在哭,何沛白連忙上前哄道:
“青葙,你父親那是氣話,母親怎么會舍得讓你去跪祠堂呢?”
“今天確實是你的父親做事欠妥帖,以后,定然不會再為難你!”
何沛白不能讓晏青葙去祠堂,蘇韻那個賤人的牌位根本就沒有,若是這丫頭鬧起來,不好收場。
晏青葙一聽就明白,何沛白明顯是在遮掩什么!
她立刻不依不饒:
“父親,二夫人,我想我娘!”
二夫人?
何沛白氣的牙根癢癢,這個小賤蹄子,要不是老爺留著她還有用,她還能如此蹦跶?
她一副慈愛的表情:
“青葙,你父親是想讓你有一個好的歸宿,不論怎么說,你也侯爺?shù)呐畠海趺纯赡軙δ隳???/p>
“你嫁到一個好人家,姐姐在天有靈也會安息的!”
啊呸,晏青葙真的很想啐何沛白一臉。
她還好意思提蘇韻,真是一張紙畫一個鼻子,好大的臉。
不過,若是真的能嫁到一個有背景的人家,也不錯。
這侯府并沒有她的靠山,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勉強可以自保。
若是真的找到了一個助力,也能讓她處境更加好過些。
她忍了忍,抽抽嗒嗒的開口:
“二夫人,你說的可是真的?”
何沛白再忍,依舊笑得溫和的道:
“母親自然不會騙你!”
晏青葙很是委屈的開口:
“可是,青葙自從回府,還沒看到娘親的嫁妝呢!”
嫁妝?
何沛白瞪大眼睛,這丫頭究竟是裝傻還是真傻,這一副哭唧唧的模樣,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個心眼大的。
可是,張口跟她要嫁妝,難道是在裝可憐?
晏青葙就是要嫁妝,雖然目前,她并不知道如何管理,但是,她有用。
何沛白強忍了忍怒氣,笑著道:
“青葙,你娘親的嫁妝在庫房里,一直由我代為打理,你放心,必定不會少了你的!”
“只是嫁妝太多了,一時之間,也沒辦法都給你!”
“你放心,等我整理好了,就會交給你!”
晏青葙知道,這只不過是何沛白的托詞,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同樣,晏青葙也懂得,她的身邊,只有連翹和奶娘兩個人可以信任,就算將嫁妝要回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理。
晏青葙相信,蘇韻的嫁妝不可能只有金銀,必然會有莊子,田產(chǎn),鋪面。
至于嫁妝單子,晏青葙知道在哪里,還是在她當幽魂的時候,晏青葙的嬤嬤一直給她保存著,藏在了莊子上。
這次回京城,晏青葙并沒有帶著,畢竟,平陽侯府還不知道情況如何,萬一丟了,豈不是虧大了。
晏青葙點了點頭,十分順從的道:
“既然如此,二夫人就多多費心了!”
晏俊明有些生氣的開口:
“青葙,張口閉口的二夫人,成何體統(tǒng),要喚母親!”
晏青葙在心里冷哼,想得美。
她低下頭,眼淚噼里啪啦的掉:
“父親,女兒怕娘親生氣,她還沒聽過我喚她一聲母親,怕她責怪女兒不孝!”
“嗚嗚嗚~”
何沛白雖然郁悶,但慈母的形象可不能掉地上,她嗔怪的看了一眼晏俊明:
“老爺,青葙心里有心結(jié),隨她怎么叫吧!”
“妾身不會在意的!”
晏青葙順勢稱贊道:
“還是二夫人心疼青葙!”
何沛白一噎,這個死丫頭,還真會順桿子爬,但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她也不能打臉收回。
接著,晏青葙擦干眼淚,看向何沛白道:
“既然這嫁妝將來都是要交給我的,那能不能先給我兩個店鋪,讓我試試手?!?/p>
“以便將來嫁人后,能更好的打理家事,不至于給平陽侯府丟人!”
何沛白臉上的假笑都快掛不住了,這丫頭怎么如此伶牙俐齒。
看來,回府的種種都是她裝出來的,還以為是個好拿捏的,還真是小瞧了她。
不過,想要打理鋪子,給她兩個又能如何?
她手中賺錢的買賣多得是,當然,不賺錢的也有。
沒多加思考,她便開口:
“青葙說的對,是這個理,母親手中正好有兩個鋪子,需要好好打理,就交給你了!”
“既然是你打理,盈虧不論,都需要你自己擔著!”
青葙點頭應是,她要的就是要一個出府的機會,畢竟,她在青玉院,沒有進項和往來,想要做些常備藥都沒有材料。
何沛白十分慈愛的開口:
“青葙,你先回去,等一下,母親就差人給你送鋪面的賬本過去!”
晏青葙點頭,十分天真的開口提醒:
“那別忘了把店面的房契和伙計的賣身契一同拿來,省的再多跑!”
何沛白真的要蚌埠住了。
她一忍再忍,笑得都僵硬了:
“好,母親都給你送過去!”
晏青葙也笑了起來:
“多謝二夫人!”
噗,何沛白一口老血梗在喉間。
晏青葙不再理會,轉(zhuǎn)頭帶著連翹回了青玉院。
何沛白咬牙切齒,差一點就要破口大罵,她看向晏俊明道:
“侯爺,這丫頭怕是不好駕馭,咱們還是趕緊將她嫁出去吧!”
晏俊明點頭:
“就算要嫁人,也要挑一個對形勢有利的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聽也得聽!”
何沛白這才舒心:
“那,祠堂.....”
晏俊明臉色沉了沉,蘇韻那個女人,他只有厭惡,皺了皺眉,開口道:
“放心吧,一個牌位而已,讓人放上去就行!”
何沛白雖然不樂意,但是,總比被晏青葙知道鬧起來的好,也就不再多言。
她問晏俊明:
“老爺,妾身身邊的吳嬤嬤沒回來,連她男人和兒子都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請人來做場法事,看看是不是犯了什么陰鷙?”
晏俊明皺眉:
“隨你吧,千萬別招惹什么閑話才好!”
何沛白笑了笑:
“放心吧,不會大張旗鼓,求個心安。”
她看向晏青葙遠去的方向,笑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