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
周景渡臉色很冷,深邃的眉眼閃爍幽光。
不需要慕歌再開口,男人已經(jīng)敏銳感覺到有什么發(fā)生了變化。
這幾日他日思夜想葉芝芝身上的古怪之處,因此慕歌一替換回來,就能讓他立刻察覺到,回來了,那晚上的女人,回來了。
他不說話,慕歌便以為是在默認(rèn)抗拒,生怕被趕走。
想到重病在床的母親,咬著下唇,面紅耳赤的生澀摸索著。
紐扣開了,接著是腰帶,最后.
沒人再說話,低溫靜謐的酒窖里傳出曖昧黏膩的聲響。
這一次做得很順利,順利到慕歌有些不敢置信,她想了許多應(yīng)對的借口去面對男人的懷疑,誰知一個都沒用上。
事后,慕歌雙腿酸軟黏膩,小腹?jié)q得生疼,渾身無力但還要穿衣服先離開,被周景渡捉住手腕。
“老公,我去洗漱?!?/p>
“嗯?!?/p>
周景渡漫不經(jīng)心把玩細(xì)腕,看不清對方容顏的曖昧夜色里,他倒是一點兒都不急,只是問:
“上次你沒吃藥?”
慕歌沉默一會兒,點頭:“沒。”
葉芝芝想懷上周景渡的孩子,定然兩夫妻都商量好了,不會避孕吧。
結(jié)果聽見這話,周景渡輕聲笑了。
上次他分明給了葉芝芝避孕藥,停電之后,他親自去買的,又盯著葉芝芝吃了下去。
他并不在意新婚妻子懷不懷孕,如果沒有那場古怪的停電,他也不會對葉芝芝產(chǎn)生防備之心,可惜就是這一次意外,他不會讓葉芝芝現(xiàn)在輕易就懷上周家的孩子。
可是面前的女人卻說,她沒吃避孕藥,甚至這一回也是她主動貼上來的。
張開腿,坐下去,是最易孕的姿勢。
所以,這女人就是想懷他的孩子,目的明顯到他都不用太多的思考就能得出結(jié)論——
她不是葉芝芝。
簡單一個提問,幾乎就能讓周景渡猜到真相。
雄獅享受捕獵的快感,因此男人不再急切,他倒要看看,這兩個女人到底在謀劃什么事情。
周景渡放開手,沒再嚇唬慕歌,道:“那就別吃了?!?/p>
“我會給你一個孩子?!?/p>
男人的承諾很古怪,叫慕歌后脊背發(fā)涼,明明還有昏暗的燈光,她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落入了一張黑暗里的大網(wǎng),只等野獸蠶食。
她不敢再多呆,忙逃出好幾步,回應(yīng)周景渡:“好,老公?!?/p>
后來兩天慕歌都與周景渡發(fā)生了關(guān)系,不知怎么的,都很順利,每天周景渡都在家中工作,日理萬機的周氏集團(tuán)董事長,竟然在家呆了整個周末。
不僅在家,還會去往別墅最為僻靜的地方,酒窖、地下室、書房,總之很容易讓葉芝芝做手腳。
關(guān)上燈、換衣服,就這么讓慕歌上了。
兩個女人沾沾自喜,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還在暢想:“照這個頻率進(jìn)行下去,這個月,你不可能懷不上!”
這還懷不上,就肯定是周景渡有問題!
慕歌俏臉漲紅、眉眼有過度勞累的疲憊。
她實在覺得羞恥,不知不覺也開始期盼早點懷上孩子,畢竟懷上了,她就不用天天做這種下作的事情。
有時候她都覺得,男人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份,因為每回都用力得像是懲罰。
蠻橫、發(fā)泄、抵死纏綿。
慕歌不說話,大白天的時候她是周家的保姆,此刻正穿著保姆服給葉芝芝熬安胎藥。
黑色的湯汁在石盅里咕嚕嚕沸騰著,葉芝芝冷眸打量她。
這幾天慕歌吃周家用周家,再加上男人滋潤,變得更加漂亮了。
第一次見面她身上還有些學(xué)生的青澀氣質(zhì),如今一看,洗手作羹湯的模樣比葉芝芝還像豪門太太。
孕期的女人最為暴躁,上一秒葉芝芝還把慕歌當(dāng)同謀,這一秒望著慕歌脖子上的斑斑點點又開始吃味。
葉芝芝煩,干脆給慕歌一巴掌:“誰準(zhǔn)許你這么開心了?跟周景渡睡很爽吧?你知不知道以你這種身份,如果不是我,這輩子都沒資格進(jìn)入周家!”
“告訴你,到時候懷了孕了,你也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乖乖生下,我把我肚子里的孽種給你,你把你孩子給我,咱們就交易結(jié)束!如果這件事被其余人知道,我讓你跟你那個病死鬼母親從這個世界消失!”
慕歌被突兀打了一巴掌,滿臉冷淡。
望著頗為歇斯底里的葉芝芝,勾起一抹嘲笑。
她都習(xí)慣了,習(xí)慣這個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如履薄冰的豪門。
每天醒來就要應(yīng)付周景渡、還要被葉芝芝責(zé)罵。
葉芝芝從不把她當(dāng)人,就是個代孕工具,高興的時候夸兩句,不高興的時候肆意毆打,21世紀(jì)路,慕歌從沒想過她會活得不如封建時代的奴仆。
如果不是母親、如果不是藥錢。
慕歌手指死死攥緊,眼中劃過仇恨。
再忍一忍,一個月,她就走。
湯藥熬好,慕歌屈辱給葉芝芝遞上,在葉芝芝準(zhǔn)備喝下的時候,突然廚房門被打開。
“芝芝?”
竟然是周景渡!
房間里的兩個女人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周景渡怎么會來這種地方,慕歌反應(yīng)極快,馬上背過身去戴上口罩。
“老、老公,你怎么來廚房里,有事?”
周景渡眉毛微挑,神情有些奇怪:“你不也在這里。”
葉大小姐自然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她能進(jìn)廚房,周景渡進(jìn)來有什么奇怪?
葉芝芝尷尬了,慌亂望著四周:“我、我是來,熬藥的!”
她指著爐灶上的安胎藥:“老公,最近流感,我好像有些感冒,就讓保姆給我熬感冒藥?!?/p>
“哦,感冒藥”
男人好聽的嗓音似乎意有所指,眼睛望著低頭沉默的慕歌。
“會不會太麻煩慕小姐,慕小姐不是懷孕了?”
“懷!懷孕!”
葉芝芝被嚇了大跳,差點腿軟跪下。
周景渡怎么會知道懷孕的事情,而且他知道慕歌的名字?
這兩人認(rèn)識?
葉芝芝如臨大敵,瞪著慕歌恨不得掐死她。
她就知道!這賤人不安好心,想算計她!
能察覺到葉芝芝的恨意,周景渡皺眉,下意識想偏袒慕歌兩句:“上次去醫(yī)院體檢,見到這位保姆了。我看她體檢報告寫得妊娠三個月,芝芝,你從小雇傭的傭人,怎么能這么不貼心?”
葉芝芝惶恐,連連回答:“是,原來是這樣,對不起老公,我確實忘了小歌身體不大好?!?/p>
“這樣,你別熬藥了,我今天給你放假,怎么樣?”
在周景渡面前葉芝芝像只溫順的綿羊,絲毫瞧不出這女人的暴戾瘋狂。
慕歌覺得好笑,摸了摸口罩下紅腫的臉頰。
“嗯?!?/p>
反正葉芝芝已經(jīng)撒謊感冒了,今晚定然不能爬床,她沒用,不如早點回醫(yī)院照顧母親。
慕歌轉(zhuǎn)身要走,結(jié)果在門口的時候周景渡悠悠開口。
“慕小姐,跟我來書房一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