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心頭升起一陣厭惡。
說句難聽的,葉芝芝這個女人蠢的掛相。
“你懷孕三個月,快顯懷還穿這么顯身材的衣服,生怕周景渡看不出他的新婚妻子換了一個人嗎?
還有,我勸你收斂一下脾氣,否則計劃遲早得被戳破?!?/p>
葉芝芝脾氣火爆,平時的穿著打扮更是大膽,此時,身上還穿著純黑色的緊身連衣裙。
葉芝芝想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臉漲得通紅。
“賤人,你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
她抬手,巴掌還沒落下,被慕歌抓住了手腕。
吃過一次虧,慕歌當(dāng)然不會再站著挨打。
“上次的紅腫還沒完全消掉,這一巴掌要是落到我臉上,一定會引起周景渡的疑心,你確定要動手?”
前幾次的碰面,周景渡明顯對她很感興趣,幾次讓她摘下口罩。
這事,遲早會有瞞不住的那天。
葉芝芝無比后悔自己找了個硬茬過來。
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怎么這么不好對付?
她掙脫了慕歌的控制,揉著酸痛的手腕。
“我花這么多錢雇你,可不是為了找個祖宗,就算你不是我,你也得想辦法打扮成我的樣子!”
葉芝芝這是要讓她徹底當(dāng)替身。
她真當(dāng)了聽話的小白兔,不是正巧像李蔓說的那樣嗎?
慕歌往前走了幾步,湊近葉芝芝。
“模仿你?這當(dāng)然沒問題?!?/p>
兩人的臉在臥室柔和的燈光下極度相似,只是仔細(xì)看去,慕歌的五官更勝一籌,身姿也更挺拔。
“可是,葉小姐,周先生似乎更喜歡我這種清純小白花的類型,不如你換下風(fēng)格?”
她說完這句話退后,沒給葉芝芝揮巴掌的空間。
葉芝芝氣的幾乎要噴火,又怕她破罐子破摔,直接把兩人的身份說出去,順手抓起桌上擺著的花瓶,朝著慕歌腳下砸去。
碎瓷片四濺。
恰在此時,房門被人推開。
葉芝芝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正想著該怎么和周景渡解釋這件事,看到來人的臉,松了一口氣。
“媽,你進來怎么不敲門?”
葉芝芝的語氣很嬌嗔。
李蔓看了站在角落的慕歌一眼,皺眉。
“在周家的眼皮子底下,別鬧得太過火。”
提到這個,葉芝芝眼圈都紅了:“怎么連你也不站我這邊?景渡哥的心都快被這個賤人勾跑了?!?/p>
有些話不能當(dāng)著慕歌的面說。
李蔓嘆了口氣:“你先出去?!?/p>
慕歌早就想走了,毫不猶豫地離開,順手把門帶上。
“你就是性子太急,她沒權(quán)沒勢的,拿什么和咱們?nèi)~家斗?周景渡一直以為和他行房事的人是你,等慕歌生下孩子,還不是隨你怎么處理?”
短短幾句安撫,葉芝芝情緒迅速穩(wěn)定下來,只是仍舊不滿。
“都這么長時間了,她的試紙檢測還是一道杠,再等下去,我都要顯懷了?!?/p>
這些天來,葉芝芝孕反癥狀愈發(fā)強烈,每次用餐都有反胃的感覺。
李蔓拉著她坐在床邊,從包里拿出用紙卷著的藥材。
“知道你擔(dān)心,這是我特意讓人找的助孕藥,吃了肯定能懷上?!?/p>
葉芝芝猶豫:“可是,景渡哥好像不想要孩子,煮助孕藥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
三個月的孩子,打掉還來得及。
這是她最后的退路。
“周景渡想不想要孩子,不重要,重要的事,周家想讓他生個繼承人,只要周家繼承人在你名下,你管周景渡喜不喜歡你呢?”
周家隨手漏下來的錢都夠普通人過一輩子。
要是慕歌能生下繼承人,葉家就要飛黃騰達(dá)了!
葉芝芝被說服,點頭接過藥。
“我會讓她吃的。”
……
入夜。
周景渡看完項目文件,推開臥室的門。
臥室一片昏暗,他沒有開燈,脫下外套直接倒在床上。
預(yù)想中真絲的微涼觸感沒有傳來,周景渡只感覺到一陣暖意。
一雙纖細(xì)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女人黏膩溫柔的聲音傳來。
“景渡哥,我等了你好久?!?/p>
鼻尖傳來一陣黑鴉片的香水味。
周景渡皺眉,揮手推開靠在身上的女人,打開了臥室燈。
葉芝芝的臉離他很近,兩人的呼吸幾乎觸碰在一起。
周景渡直起身,不著痕跡的跟她保持距離。
“你怎么過來了?”
葉芝芝被推開,委屈地眨了下眼睛。
“我們都已經(jīng)那么親密了,晚上一起睡不是很正常嗎?”
就算不知道她和晚上耳鬢廝磨的女人是兩個人,周景渡也沒辦法接受她的靠近。
“我累了,早點睡吧?!?/p>
“景渡哥!”
葉芝芝不甘心,朝著他無辜眨眼:“我知道你今天累了,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離你更近點而已?!?/p>
周景渡一向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何況不喜歡的女人投懷送抱。
他沒解釋,起身走到了門邊。
“我去書房睡?!?/p>
說完,他拉開門,絲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開門帶來的冷風(fēng)讓葉芝芝清醒了不少。
周景渡對慕歌和她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可她沒想到,就連觸碰,他都避之不及。
難道他真的察覺到了什么?
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又瞬間否定。
周景渡的性格,要是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肯定不會忍下去。
他寧愿接受慕歌,都不接受她!
葉芝芝的心頭升起一陣酸澀,她裹上外套走出臥室,直奔傭人房間。
“慕歌,你給我滾起來!”
房間燈被打開,慕歌被吵醒,睜眼看見葉芝芝站在床前。
“葉大小姐,你大晚上的發(fā)什么瘋?”
她只是同意在特殊時期替換身份而已,又不是簽了賣身契,連睡覺的權(quán)利都沒有?
葉芝芝不由分說掀開被子,把她拽起來。
“把藥吃了?!?/p>
冰涼的瓷器抵在慕歌的唇邊,一陣苦澀的味道沖進鼻腔。
反胃的感覺涌上來,慕歌雙眼含著淚光,剛被叫起來身體軟綿,沒有力氣反抗。
緊接著,葉芝芝掐著她的下巴,把手中的湯藥灌進去。
慕歌掙脫的時候,大部分藥液順著她的喉嚨滑下。
她揮手打翻葉芝芝拿著的瓷碗,劇烈咳嗽幾聲:“葉芝芝,你有病嗎?”
“你不是喜歡勾搭景渡哥嗎?你不是要賺那一千萬嗎?喝,你給我喝!”
葉芝芝雙眼通紅,如果目光能殺人,慕歌已經(jīng)死了千百次。
“藥效只有一晚上,你現(xiàn)在就去書房,勾引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