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與崔宴拜堂
“什么?”葉青瑯猛然轉(zhuǎn)頭看向他,他在說什么鬼話?
“就這么決定了,拜堂!”崔宴根本不是要和人商量,而是他就要這個結(jié)果。
“我不愿意!”葉青瑯雖已失身于崔宴,但她卻從未想過與崔宴做夫妻。
她離開崔家后,便要去找外祖父,她母親和舅舅還等著她去救呢!
“不愿意,也得嫁!”崔宴那雙妖冶的鳳眸,此時泛紅的宛若染了血,魅惑又陰鷙。
葉青瑯捏緊拳頭,恨自己身上為什么只有救命之藥,而無殺人之毒。
靖國公夫人是一千個,一萬個舍不得葉青瑯這個出身名門世家的孫媳婦。
可靖國公卻已臉色鐵青開口:“去祠堂準(zhǔn)備香案,讓他們拜堂!”
葉青瑯看著這群不顧她意愿,便這樣決定她終身的崔家人。
果然,前世不是靖國公夫婦救不了她,而是這一家子都是豺狼虎豹!
崔宴斂眸被人推出門,握緊玄鐵扇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果然,她就算不要崔云廷,也不會看上他。
“青瑯,宴兒就是這個脾氣,若是不順著他,怕是真要鬧出人命來了。”靖國公夫人嘆氣道。
葉青瑯看著一臉無奈的靖國公夫人,只覺得可笑。
逼著她一女二嫁,他們還想她感激他們不成?
……
等拜完堂,崔宴便送了她一份大禮。
“捕風(fēng)捉影,損毀主子清譽(yù),杖斃!”
葉青瑯望向一襲大紅喜袍在笑的他,看似如此溫柔,卻讓人畏懼的不敢靠近半分。
如高高在上的神祇,掌控著世人生死。
“小姐救我——”
之前嚷嚷著葉青瑯和崔宴同床共枕的丫鬟,哭喊著被人按在地上,開始杖責(zé)。
安如意看著她的心腹丫鬟即將被杖斃,她憤怒又無助,只能憤恨的瞪向葉青瑯。
葉青瑯面對安如意的憤恨,只覺解氣。
崔宴是冷酷殘忍,可這份殘忍若是用來對付她的仇人,她覺得甚好。
小丫鬟求饒的聲音漸弱,幾板子軍杖下來,背后一片血肉模糊,立時斷了氣。
崔宴轉(zhuǎn)頭看向無悲無喜的葉青瑯,邪肆笑問:“夫人心中這口惡氣,可消了?”
葉青瑯對上他笑不達(dá)眼底的眸子,淡淡道:“一個賤婢,還不值得我生氣。”
崔宴見她又變回曾經(jīng)那副淡漠疏離模樣,袖下手握成拳,眸光冰冷的看向崔云廷:“以后管好你的人,再犯到我面前,我便將她剁了喂狗。”
安如意親眼目睹心腹丫鬟慘死,本就又驚又懼。
如今被崔宴意有所指一通恐嚇,嚇得她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如意!”
崔云廷驚叫一聲,打橫抱起她,喊道:“找大夫!快把府醫(yī)喊來!”
靖國公夫人見此也忙跟了上去,這可是她第一個重孫。
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她絕對不會放過葉青瑯這個攪家精!
靖國公不悅的看了崔宴和葉青瑯一眼,氣得拂袖而去。
好好的雙喜臨門,卻弄成這個樣子,真是晦氣!
葉青瑯等所有人都散去后,才看向崔宴請求道:“麻煩二爺派人去葉家一趟,幫我將水劍等人接來?!?/p>
她是有陪嫁丫鬟和仆從無數(shù),可這些人都是小姑母為她挑選的,如今是一個都不可信。
可她又暫時離不開靖國公府,要把母親留給她的人調(diào)進(jìn)靖國公府,只能求崔宴。
崔宴見她臉色不好,又想起昨晚自己過于瘋狂的索取,到底沒有再為難她。
只是淡淡說了句:“你住西院?!?/p>
葉青瑯不解的看向他,非逼她嫁給他,拜堂成親后,又不與她同房?
崔宴不做解釋,只是示意易水推他走。
葉青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良久,才邁著沉重的步子跟上。
路上,二人沉默不語,似又變回曾經(jīng)疏離陌生的兩個人。
……
等一回到遠(yuǎn)弗居,崔宴便丟下她直接回了主院。
葉青瑯滿心疲憊,沒有太在意,跟隨下人到了西院。
西院很整潔,一應(yīng)擺設(shè)齊全,房間里沒有熏香,倒是放了兩盆蕙蘭。
雅致、清幽、竟是分外合她心意。
桌上放著清淡精致的早膳,下人已盡數(shù)退下。
可葉青瑯沒有胃口,關(guān)上房門,她疾步走到書案后,奮筆疾書寫下兩封信。
一封里寫明邊關(guān)內(nèi)奸姓名,要先送到在外剿匪的外祖父手中。
因為她沒有能去邊關(guān)軍營送信的人,要告知母親軍中內(nèi)奸的事,只能靠外祖父。
另一封……
等再過幾日,便會有大用處。
兩封信用火漆封上,給外祖父的信中夾了一張藥方。
等做完這些事,葉青瑯才有心情去吃了點粥。
可剛半碗粥下肚,便聽見外頭便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夫人,您陪嫁的下人到了。”
聞言,葉青瑯眼底閃過一抹猩紅殺意。
片刻后,恢復(fù)如常,她起身去打開房門。
房門一開,院子里就呼啦啦跪了一地人。
為首的婦人跪地抹淚道:“奴婢有罪,貪杯醉酒,沒有看好小姐,害小姐您……”
葉青瑯看著假惺惺哭啼的奶娘林氏,神情冰冷:“奶娘既然說自己有罪,那便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小姐!”林氏震驚抬頭。
小姐可是她一手帶大的,從來都是對她十分敬重,今日怎會這般重罰她?
“母親把我交給你,便是信任你,可你不乖乖守在我身邊,卻跑去飲酒作樂,害我錯嫁,其罪當(dāng)死!”葉青瑯是真恨不得打死林氏。
可林氏暫時還不能死,她留著這個賤婦還有大用。
可讓她就這樣忍下這口惡氣,她又憋得難受。
林氏一聽葉青瑯要打死她,她嚇得忙磕頭求饒:“小姐,奴婢知錯了,求小姐擾了奴婢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果然,小姑奶奶說的對,葉青瑯就是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含辛茹苦帶大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為了區(qū)區(qū)一點小事,她竟要活活打死她這個奶母。
“拉下去,掌嘴!”葉青瑯冷聲下令,懶得再與她廢話。
“小姐饒命?。 绷质厦嫔峡耷?,眼底卻暗藏怨毒。
葉青瑯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而是看向守在一旁的老婦人道:“有勞媽媽幫個忙,將這些人盡數(shù)賤賣出去,一個不留。”
“是?!边@位媽媽也是遠(yuǎn)弗居的一位小管事婆子,對于發(fā)賣人最在行。
“大小姐,饒命啊!”
一群人開始哭嚎求饒,葉青瑯卻心硬如鐵,邁步出了西院。
重活一回,她再不能偏居一隅。
唯有雙手染血,才能護(hù)好親人,殲滅仇人。
而在此之前,她第一個要籠絡(luò)住的人,便是日后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崔宴。
唯有抱住這條大腿,她才能手刃仇人。
易水被趕出來看門,正在唉聲嘆氣。
忽見夫人到來,他立即笑嘻嘻上前見禮:“小的見過夫人,夫人里邊請?!?/p>
葉青瑯沒想到她能這么順利的進(jìn)入主院,還被易水一路帶到了書房外。
“爺,夫人來看您了。”易水笑嘻嘻的拍了拍門。
屋里沉寂片刻,才傳來一道低沉淡漠的聲音:“進(jìn)?!?/p>
易水笑呵呵推開房門,請葉青瑯進(jìn)去。
葉青瑯邁步進(jìn)門后,身后房門便關(guān)上了。
房間里很暗,門窗上掛著厚重的深紫色簾子,屋里也沒點燈,讓人有些看不清事物。
“你找我……有事?”崔宴的聲音低沉的有些暗啞,透著幾分壓抑。
葉青瑯尋聲過去,腿卻不小心撞到什么,整個人向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