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拿回嫁妝
水劍醍醐灌頂般點(diǎn)了下頭:“小姐您說得對!”
眾人無語……
葉青瑯拉了她們四人進(jìn)屋,其余人留在院中。
進(jìn)屋后,葉青瑯取出袖中一封火漆印信,交到輕功最好的水劍,叮囑道:“日夜兼程,務(wù)必親手將此信送到我外祖父手中,切記。”
“是!”水劍雙手接過信,不多問,揣進(jìn)懷里就走。
四人中,水劍輕功最好,可日行八百里,無人可追蹤,她是最好的送信人。
可軍營她進(jìn)不去,葉青瑯也不敢冒險打草驚蛇。
葉青瑯又把一封無署名的信,交給另一名少女道:“永福坊,烏云巷,傅延年。小心點(diǎn),別被人發(fā)現(xiàn)?!?/p>
“是?!彼性浦椋夂虺錾?,辦事絕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辦完這兩件大事,葉青瑯又看向一名長相英氣的少女吩咐:“苻蘺,你曾去梨云院送過東西,便由你帶人去一趟,將我的嫁妝一件不落的拿回來?!?/p>
前世,她出事后,嫁妝便留在了靖國公府。
今生,她完好無損,便不會再便宜了這群吸血鬼。
“是!”苻蘺領(lǐng)命出門,挑了十二人跟她走。
等三件要事交代完,葉青瑯才命玉芝去把其余人安排一下。
她去書案后,為崔宴擬定解毒治腿的方子。
崔宴的腿傷不能再拖,若是再拖下去,必然留下病根兒。
重諾已許,交易已定。
她必然要讓這個病人,這個盟友,安好無恙的站起來。
執(zhí)筆蘸墨,沉浸擬方中。
不知不覺間,日頭已漸高。
玉芝溫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小姐,苻蘺回來了?!?/p>
“讓她去找易水,將嫁妝暫時放在二爺?shù)男旆恐?。”葉青瑯頭也沒抬的吩咐。
“是?!庇裰?yīng)聲退下。
葉青瑯仔細(xì)擬定兩張方子,一張方子解毒,一張方子治腿。
上面的藥材不易湊齊,她嫁妝里倒是能拿出幾樣,可其余的……
算了,還是讓崔宴自己去想辦法,他手下可用的人比她多多了。
折疊收好兩張藥方,便聽外頭傳來吵嚷聲。
“我等是奉老夫人之命前來見二夫人的,你們也敢攔著?”
“我家小姐身子弱,經(jīng)不起驚嚇,還請媽媽說話小聲點(diǎn)?!睌r人的是玉芝。
她是葉青瑯未嫁前的大丫鬟,沉著穩(wěn)重,八面玲瓏。
葉青瑯微蹙眉,收起藥方納入袖中,緩步出門。
幾個兇神惡煞的刁奴一見她出來,立馬笑著見禮:“見過二夫人?!?/p>
玉芝忙走過去攙扶著自家小姐,心疼道:“小姐,您身子弱,外面風(fēng)大,再撲了您可怎么辦?”
說著又對一個小丫環(huán)喊道:“茯苓,快去給小姐拿件斗篷來,記得把手爐和繡墊也都拿來?!?/p>
“誒!”茯苓應(yīng)一聲,忙去房里拿東西。
靖國公夫人派來的兩個媽媽對視一眼,都嫌這位葉大小姐太嬌氣。
幸好大公子沒娶她,就她這樣病殃殃的,能不能生還兩說呢。
葉青瑯在玉芝一番緊張照顧下,這才在疊著繡墊的石凳上坐下來,淡聲問:“不知母親派二位前來,是所為何事?”
之前嗓門大的媽媽,上前回道:“回二夫人,您的人放肆無忌的去梨云院強(qiáng)搶嫁妝,傷了大公子,驚嚇到安胎的安小姐,老夫人讓老奴來向您要千年人參,好為大公子治傷,為安小姐安胎。”
“咳咳……”葉青瑯故作執(zhí)帕掩嘴咳了兩聲,人虛弱的靠在玉芝身上。
玉芝心疼自家小姐,自然沒有好氣:“千年人參可是我家夫人拼死拼活掙下戰(zhàn)功向皇上求來的,為的就是保我家小姐性命?!?/p>
“如今,老夫人為了一個不知羞恥未婚先孕的賤人,竟要我家小姐交出保命的東西,這不是明擺要我家小姐的命嗎?
“姑娘慎言!”老媽媽冷臉道:“我家老夫人慈悲心腸,對晚輩最是關(guān)懷備至,怎會想要二夫人的命?”
“既然不想要我家小姐的命,便休要再提要千年人參的事!”一向溫柔寬和的玉芝,此時也已是橫眉冷對倆刁奴。
老個老媽媽蹙眉對視,又看向病歪歪的葉青瑯,一時間也沒了法子。
人家就是病歪歪的不開口,打發(fā)一個丫鬟來懟她們,老夫人回頭要發(fā)怒,頂多也就責(zé)罰這丫鬟一下,還要因此得罪二爺。
畢竟,這是遠(yuǎn)弗居,這里的人都是二房的人。
“我乏了,茯苓,送客。”葉青瑯如弱柳扶風(fēng)般起身,手搭在玉芝手臂上,緩步回了屋子。
“二夫人……”兩個老媽媽還想說什么……
卻被茯苓攔下:“二位,請?!?/p>
兩個老媽媽氣的瞪她一眼,帶著人就走了。
等人走后,玉芝才嘆了口氣:“以前,奴婢覺得崔葉兩家是世交,兩家老爺子還是結(jié)拜兄弟,您嫁過來必然順心順意。”
可如今看來,慈眉善目的靖國公夫人,根本就是個假菩薩。
崔云廷那個偽君子更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高門大戶,哪里會有什么平靜如水?”葉青瑯?biāo)酪换夭趴赐浮?/p>
當(dāng)年母親想悔婚,便是不想她嫁入高門大戶。
可她這樣的世家閨秀,又怎么可能隨心下嫁普通人家?
想來也是因此,母親才會拼了命的掙軍功,一步步高升到驃騎將軍,為的就是她若是婚后不幸,她還有個后路可退。
至少,若她提出與變心的郎君和離,母親是絕無二話的站在她身邊。
“小姐,事已至此,您可要為長久計做打算?!庇裰サ降资莻€下人,不能替主子做主。
“我知道?!比~青瑯方才就想了很多事。
崔家不宜久留,老國公和老夫人都不是善茬,慣會拿孝道壓人。
所以,她要攛掇崔宴分家出去。
……
兩個老媽媽臉色難看的回到梨云院,添油加醋的告了一通狀。
“豈有此理!”靖國公夫人怒拍桌,打落了桌上的秘色瓷茶盞。
崔云廷也是眉頭緊蹙:“以前,我只覺得她因身體不好,性情有些孤僻。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心胸狹窄,毫無仁慈之心的毒婦?!?/p>
“她祖父可是一言不合就敢死諫的老頑固!”靖國公夫人冷臉道:“她是老頑固教出來的,自然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我早說不娶她,您和祖父非要我娶,如今……”
崔云廷氣的揮落桌上茶盞,臉色陰沉道:“我三書六禮迎進(jìn)門的新娘,卻成了二叔的正妻,這讓我以后有什么臉面出門見人?
“行了?!本竾蛉藳]好氣道:“他搶了你的新娘,你睡了他的新婦,你們叔侄半斤八兩,荒唐至極!”
崔云廷被罵的不吭聲了。
靖國公夫人又道:“可就算你對不起她在先,她既進(jìn)了崔家的門,也容不得她如此放肆!”
“祖母有法子讓她將嫁妝還回來?”崔云廷滿懷期待的看向自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