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瘋婆子,在這里胡言亂語,來人,給我將她亂棍打死?!?/p>
“宋姨娘好大的威風,不知道如今這座府里,做主的是丞相大人還是宋姨娘?!?/p>
聶流音這話讓坐在上首的聶正德瞇眼看了宋傾一眼,宋傾很快便意識到,是自己太過激動。
“府中自然是老爺做主,你莫要挑撥我們二人的關(guān)系?!?/p>
宋傾看了聶正德一眼,隨后又瞪著下面的聶流音。
聶流音無聲笑著,她本就沒想過三言兩句便將他們的關(guān)系弄僵,畢竟也做了十幾年的夫妻。
來日方長。
自然是要看著他們一點點對彼此失望才好,敗的太快有什么意思。
此時,王管家?guī)еO碌娜艘驳搅舜髲d,聶流音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呵,人還真不少,聶正德果然老當益壯。
被沈姨娘抱在懷里的小孩見到這么多人,也不膽怯,搖頭晃腦的四處打量,簡直就是一個好奇寶寶。
府上這位姨娘有些是之前的老人,在看到聶流音的時候腳步很明顯的一頓,隨后低著頭不敢說話。
也有些是后進門的,此刻瞧著她那穿著破爛卻又放蕩不羈的姿態(tài),心中充滿了好奇,甚至在猜測她的身份。
“這是府上二小姐,往后便住在府中。”
聶正德的話猶如一石激起了千層浪。
不管是府中老人還是新人,皆瞪大眼睛看著聶流音。
聶玲瓏卻是騰的便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她是知道聶流音的存在的,宋傾不止一次告訴過她當年的事,她也一直都謹記在心中,時刻記得自己未來皇后的身份,不敢有絲毫差錯。
如今正是她與太子即將訂婚的關(guān)鍵時刻,她居然在這時候找上門來,看來母親說的沒錯,她生來就是為了克自己。
宋傾心疼的望向自己的女兒,朝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聶玲瓏自是明白母親的意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了心中的想法。
“原來是二妹妹,早就聽說還有個妹妹養(yǎng)在外面莊子上,姐姐我早就想見見了,可是總也不得空,直到今日才見到妹妹,實在是遺憾。”
聶玲瓏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說話的語氣溫溫柔柔,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然而聶流音卻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毒。
也是,像她這種人怎么可能是個單純的,畢竟日后可是要入宮的。
“虛情假意的話就不要說了,讓人聽了作嘔,如果真的想來見我,總是有辦法的,現(xiàn)在倒是說的比唱的好聽,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p>
聶流音向來不給其他人面子,前世的她,以她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給誰面子。
而如今的她,是沒必要給這些人面子。
聶玲瓏有些氣憤又有些尷尬,這個賤人,居然如此打她的臉。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聶玲瓏被說的臉色漲紅,其他人便覺得十分解氣。
一直以來,聶玲瓏都以未來皇后要求自己,在她們面前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雖然不會主動為難于她們,倒是卻有意無意的說一些難聽的話,還裝出無辜的樣子。
偏偏聶正德寵著她,不管她說什么都是對的,要是誰敢埋怨,就是心胸狹隘,容不下一個小女子。
“妹妹這話說的可就是妹妹的不對了,姐姐我是大家閨秀,怎么像妹妹這般隨意出門拋頭露面?!?/p>
聶流音偏頭看向她,“我娘可就生了我一個,不知道你是從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居然也好意思自稱是我的姐姐,呵。”
聶玲瓏氣的要死,卻又只能維持著自己的人設(shè),臉上的笑險些繃不住。
“放肆!你若是想留在府中,便收起你那股子流氓風氣?!?/p>
“哦,所以呢?如果我說不呢?丞相大人會殺了我嗎。”
聶流音聲音單純,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眾人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當眾出聲與聶正德如此說話。
畢竟聶正德在府中一向威嚴,說一不二,沒有人能反駁他。
饒是聶正德再怎么沉穩(wěn),這會兒也明顯被聶流音氣到了,臉色十分難看,心中有些后悔不該同意她入府。
只是他似乎忘記了,今日即使他不同意聶流音也自有辦法進府,只不過手段極端些罷了。
叫聶正德都被這個女人嗆了一嘴,聶玲瓏便意識到,她不好對付。
“果真像極了那個賤人,上不得臺面?!?/p>
“啪!”
在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突然便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待反應(yīng)過來時便看到了捂著臉的宋傾和站在屋子中間的聶流音。
只聽她聲音冷的可怕,“你算個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說她的不是?!?/p>
“聶流音,你居然敢打我!”
“打便打了,你又能如何,這張嘴若是還不會說話,我可以幫你將舌頭割了喂狗。”
聶流音的聲音平靜,眾人卻莫名相信她,她當真做得出來。
“母親,你沒事吧!”
聶玲瓏攔在宋傾面前,不想讓聶流音繼續(xù)傷害她。
“妹妹,你實在是太放肆了,你怎么可以打母親,無論如何,你都不應(yīng)該動手?!?/p>
“呵,我放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放心,日后你會見到我更放肆的一面的。”
聶流音說的氣定神閑,聶玲瓏卻被她氣的胸口止不住的起伏。
聶正德看著這個從來不曾見過面,那張臉卻有些熟悉的女兒,心中的怒火不斷上升。
“聶流音,這是相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若是再繼續(xù)放肆,本官定將你亂棍打出去?!?/p>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好了。”
聶流音還怕他們不動手,就算他們不動手,她也會動手解決掉他們,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像他們這種,就是要看著他們一點點絕望才好。
“二小姐何必戾氣這般重,既然都是府上的人,自然該和諧相處。”
從身后傳來聲音,聶流音看去,便看到了一穿著粉紫色衣裙的女子,瞧著只有二十多幾的年紀,長相嬌媚無比,整個人透出一股子粉嫩。
見聶流音看過來,嘴角的笑意擴大,嘲諷的看向她,臉上的表情得意又十分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