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耳后的美人痣......小弟瞧著竟有幾分眼緣?!?/p>
謝知禮嗓音低低,聽得虞清歡的耳尖在薄暮中泛紅,如同宣紙上暈開的朱砂,從耳垂一路燒到后頸,因?yàn)榫o張,睫毛抖得厲害,在眼下投出細(xì)碎的影子。
到底是兄弟,這樣的話,大婚洞房花燭夜,丈夫也曾說過。
謝知禮渾然不知眼前的女人心里在想著和大哥的過往,他手緩緩扣住虞清歡的后頸,將人往自己眼前帶,溫?zé)岬拇桨陰缀醣阋獪惿夏穷w紅痣。
虞清歡能感覺到身側(cè)之人的鼻息拂過頸側(cè),只覺半邊脖子酥酥麻麻......
就在這時(shí),桑如拿著新的碗筷進(jìn)屋,只見謝知禮的腦袋都快貼到自家夫人的脖子上了,她立馬張嘴打斷,“二爺,可要吩咐廚房再添兩道您愛吃的菜?”
謝知禮動(dòng)作一頓,壓下眸中不悅,松開了虞清歡,“不必。”
虞清歡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桑如方才若是不來,她也不知道謝知禮直接貼上來,自己該作何反應(yīng)。
先前是有意吸引謝知禮的注意,為的是促成借種一事,可現(xiàn)在自己還來著月事,謝知禮這般湊過來,算怎么回事?
借種就借種,自己可沒打算和丈夫的弟弟鬧出其他的事。
她這會(huì)正想著,旁邊的謝知禮突然問,“嫂嫂今日可還腹痛?”
虞清歡扯唇笑,“今日好些了,還要謝過二弟昨夜讓人送來的湯藥,幫了大忙?!?/p>
她不懂什么藥材,但昨夜謝知禮送來的藥,和丈夫先前給自己尋來的藥方熬出來的藥如出一轍的苦,咽下去時(shí)便是一陣作嘔的反胃。
她每月最多也就頭一日喝上一碗,后面全靠撐著,著實(shí)受不住這苦味。
謝知禮頷首:“那便好。”
...
入夜,虞清歡躺在床榻上,捂著兩個(gè)湯婆子在被窩里,額角冒著細(xì)密的冷汗,唇色也不似白日時(shí)有血色。
桑如:“夫人,不如再喝一碗藥?”
虞清歡連連搖頭,“不喝?!?/p>
桑如嘆氣,“這藥雖有用,就是太苦,難不成天底下只要是能止疼的,都是這般?”
偏偏她家夫人最是吃不得苦,每月還要咽下這么一碗苦澀的藥。
“砰砰”屋門被敲響。
虞清歡看向桑如,示意她去看看外頭是誰,莫不是李婆子有什么事?
桑如有些不情愿,心想,在這莊子里,除了二爺那邊,還有誰敢大晚上來敲門還不開口道明身份的?
屋門打開,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桑如:“二爺,您怎么來了?”
聽見是謝知禮,虞清歡微微一愣,他來做什么?
謝知禮無視眼前的丫鬟,望向屋里,朗聲問屋里的虞清歡,“嫂嫂,我能否進(jìn)來?”
桑如眼珠子都瞪圓了,夫人這會(huì)可來著月事,這二爺瞅著是個(gè)雛,不會(huì)是以為女子月事就那么一會(huì),今夜便能繼續(xù)行昨夜之事了吧???
虞清歡倒是想把人攔在外頭,哪有夜半敲門要進(jìn)家中寡嫂屋里的人?
可往后在侯府的日子指不定還要仰仗人家,何況借種一事未成,可不能把人給得罪了。
“二弟若有事便進(jìn)來吧。”
謝知禮徑直掠過眼前擋道的小丫鬟,邁開步子進(jìn)了屋里,提著手中的食盒繞過屏風(fēng),一眼便看見床上的人掀開被子正要下榻。
他一把扶住明顯無力,隨時(shí)都可能倒下的虞清歡,順手將手里的食盒放到了旁邊的桌上,寬厚有力的胳膊攬住了女人瘦弱的身子,將人攔腰抱起。
“!”虞清歡驚呼一聲,下意識(shí)兩手攀住眼前的脖子。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后背已貼上謝知禮起伏的胸膛,整個(gè)人被澡豆干凈的味道混著男人的熱氣劈頭蓋臉罩住。
虞清歡能明顯感覺到謝知禮的胳膊繃得極緊,體溫透過衣料燙著她冰涼的膝彎。
“你...!”虞清歡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耳尖漫上薄紅,佯裝掙扎,指尖堪堪擦過他的后頸,懸在空中的腿在掙扎間露出雪膩的肌膚。
謝知禮目不斜視:“嫂嫂身子不適,莫要下床?!?/p>
他面上神情鎮(zhèn)定,呼吸卻出賣了自己,明顯有些慌亂。
虞清歡能感覺到眼前的男人,溫?zé)岬臍饬髡碇约和t的耳尖打轉(zhuǎn),伴隨著兩人的衣物隨步伐摩擦出細(xì)碎響動(dòng)。
她聲音細(xì)如蚊,“我自己能走......”
瞥見懷中人羞澀的模樣,謝知禮薄唇彎起,心情大好,“大哥早逝,我身為人弟,理應(yīng)替他照顧嫂嫂,想來大哥泉下有知,也是欣慰的,嫂嫂無需介懷?!?/p>
他聲音清亮,語氣正義凜然,說出來的卻不是人話。
虞清歡差點(diǎn)翻白眼,謝知文要是知道自己的弟弟幫他照顧嫂子竟然照顧到床上去,只怕是要詐尸了。
將嫂嫂抱在懷里,謝知禮卻莫名的不想松手了,他垂首看虞清歡,只見她墨色的發(fā)絲纏著幾縷自己的。
美人在懷,嬌弱無力,雙眸泛著水光,楚楚動(dòng)人的可憐,他甚至想將人摁自己的身子里,好生疼惜一番......
虞清歡目露掙扎,似乎迫于無奈,最終勉強(qiáng)接受謝知禮的這番說辭,“那便有勞二弟了,嫂子在此謝過?!?/p>
謝知禮克制身體里的沖動(dòng),將懷中人放回床榻上,正要扯過被褥給虞清歡蓋上時(shí),手背卻碰到她冰涼的腳趾。
虞清歡下意識(shí)想縮腳,卻被眼前人一把握住。
謝知禮溫?zé)岬氖志従弻⑺鶝龅哪_心捂住,指腹有意無意的摩挲雪白如玉的腳趾,覺得女子這十根腳趾頭圓滾滾,甚是惹人憐愛。
不一會(huì),虞清歡蜷在床榻上,水靈靈的杏眼蒙著霧氣,將下唇咬出齒痕,神情為難,“二弟......你我之間豈能如此?”
謝知禮喉結(jié)微動(dòng),目光掠過她帶著齒痕的軟唇,忽然俯身湊近,墨色長(zhǎng)發(fā)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挑開,弱小的床榻承著兩人的身軀,他幽深的目光直直看著虞清歡。
“嫂嫂昨夜?jié)窳诵〉艿恼菩模瑸楹谓褚怪皇侨绱?.....便不能了?”
猝不及防跌進(jìn)那雙看不到深處盡頭的雙眼,虞清歡本該冰涼的玉足卻無端發(fā)燙,紅暈悄悄爬上臉。
她偏頭避開謝知禮的目光,“二弟休要胡說!我是你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