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顫抖著手撥通了那個(gè)銘記于心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厲錦天不耐煩的聲音。
“蘇清婉,你最好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這個(gè)時(shí)候打擾我,否則……”
否則如何,雖然沒說,蘇清婉也知道,肯定要她生不如死。
哪怕是生不如死,也比在這里要好。
“錦天,你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求你了,救我回去,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我再也不和蘇林爭奪任何的東西了。”
就在這時(shí),蘇林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天哥,是姐姐打來的嗎?姐姐好厲害,在緬北還能打電話來,那些人對她真好?!?/p>
這話只差點(diǎn)沒明說,你蘇清婉和緬北那些人是一伙的。
厲錦天那邊諷刺一笑,“蘇清婉,你還真有能耐。”
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蘇清婉大腦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她急忙又撥打回去。
響了兩聲,那頭直接關(guān)機(jī)。
之前厲錦天把她丟下,她一直認(rèn)為他誤會她,在氣頭上,氣幾天,也就過去了。
哪知他是這般無情!
她愛了他十年,為他洗手做羹湯,和他一起把他家族一個(gè)小企業(yè),做現(xiàn)在數(shù)一數(shù)二的智能科技跨國企業(yè)。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愛情,也有親情,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的。
原來,她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十年愛情,不過是她自己一個(gè)人的妄想。
是黃粱一夢!
一瞬間,蘇清婉像是被抽空的布偶,無力地靠在走廊欄桿上。
千辛萬苦求來的手機(jī)落地,砸到她的腳了,痛的卻是心。
她捂著胸口,抬頭看了天花板,笑了一聲。
嘲笑她自己,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嘲笑她這十年的付出喂了狗。
笑著笑著,變成了慘笑,笑出了眼淚。
所有人都出來看著她。
在她身上看出了一種死亡的絕望。
忽然間,蘇清婉看見了她過世的媽媽站在下面對她招手。
就像是小時(shí)候,她媽媽來接她放學(xué)。
厲錦天,我要去找我母親了,我不要你了。
她翻上欄桿,就跳了下去。
蘇清婉身體失重,沒有下墜的感覺。
衣襟蹦得很緊,快要勒斷她脖子。
什么都沒來得及想,身體便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從欄桿外面拎回去,丟在了地面。
蘇清婉趴在地面干嘔。
想要死都不能!
前所未有的無助感將她內(nèi)心最后一道防線擊潰。
她痛苦地卷成一團(tuán),縮在墻根,瑟瑟發(fā)抖。
突然,下巴被人鉗住,被頭發(fā)遮蓋的臉,被迫抬起來。
透過頭發(fā)縫隙,看見夜尋那張矜貴冷傲的臉。
“在這里,所有人的命都是李哥的,李哥沒讓你死,你就得活著?!?/p>
言畢,夜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lǐng),把她當(dāng)狗一樣拖著,走過長廊。
蘇清婉的屁股和腿在地面硌的生疼,她卻麻木的沒反應(yīng)。
夜尋把她丟進(jìn)了一個(gè)臟亂的浴室,打開水,放了一臉盆水。
蘇清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反正無所謂,哀莫大于心死,她不想活了。
洗臉池里面的水滿了,夜尋回眸,一把將她抓起來,把她腦袋摁在了洗臉池里面。
剎那間,帶著消毒液味道的自來水往她鼻孔嘴里洶涌而來。
肺部連著整個(gè)胸腔痛不欲生……
痛苦讓她大腦清醒了過來,她不要死,她還沒活夠。
她開始掙扎,踢腿。
夜尋的手勁太大,稍微施壓,她便無法掙扎。
眼看就要溺死,他突然松開了手。
蘇清婉滑倒在地,咳得驚天動(dòng)地,吐了一口又一口的水。
淚眼模糊中,蘇清婉看見夜尋蹲下來,盯著她的眼睛。
“還要死嗎?”
“不要?!碧K清婉不假思索的回答。
“下次想死了,和我說一聲?!币箤ばα?,那笑容人畜無害。
蘇清婉覺得是死神的微笑,死神在對她招手。
夜尋站起來,洗干凈了手,“洗干凈,吃了飯,下午培訓(xùn)?!?/p>
“好?!碧K清婉怕夜尋,怕得要命。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夜尋比這里所有人都可怕。
夜尋走到門口,突然回眸道:“把你的這張臉藏好。”
蘇清婉摸著自己的臉,爬起來站在鏡子面前。
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濕透,從額頭分開,她漂亮的面容完全露在外面。
這張臉,厲錦天曾經(jīng)夸獎(jiǎng)過。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若是讓這里的那些男人知道,她接下來將會生不如死。
蘇清婉立馬將頭發(fā)撥下來,遮住半張臉。
袁媛進(jìn)來了,把門反鎖了。
當(dāng)著蘇清婉的面,就脫了衣服,她嬌美的身體上,全是青紫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