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這幾日的心情很好,全府上下的都看得出來,因為小姐回來了,
陽光明媚,南云傾打理著自己院中的一些花草,白梨不解的問“小姐,您的這些花奴婢從來都沒有見過呢”
南云傾笑笑解釋“這些都不是什么名貴的品種,朝都很少見的”
在山上時老和尚說過“別看這些花花草草不打眼,夏天防蚊蟲可是好東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是年幼的南云傾很容易招蚊蟲叮咬,老和尚就做了個藥包讓她整日里帶著,真的沒有蚊蟲再來咬她,想起這些往事,南云傾面上就浮出了笑容,
美人一笑,白梨都看呆了,和這位小姐相處了幾日,白梨覺得,南云傾挺好相處的,她脾氣好,很多事白梨不懂的,她都很耐心的教她,比如做一些她從來沒有吃過的點心,飯食,很是可口,這個院中的小丫鬟都喜歡上了這位剛回來的小姐
這時,林嬤嬤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小姐,夫人前幾日讓人給您做的衣裙,如今都做好了,您試試可否合身”回來的第二日,賀氏覺得自己對女兒有所虧欠,就安排給南云傾做衣裙,還帶著南云傾去了朝都最大的首飾店簪花樓里購買不少首飾,南云傾攔都攔不住,
林嬤嬤帶著白梨,姚黃一套一套的給南云傾搭配著“小姐生的美,自熱穿什么都好看”兩個丫鬟,白梨忠厚,細心,姚黃則嘴甜,辦事圓滑,這一番話說的林嬤嬤的嘴角都面帶笑容,
“小姐,明日,秦國公府的老夫人賀大壽,夫人讓您也過去熱鬧一番”
秦國公是二皇子母妃秦貴妃的母家,如今宮中沒有皇后,貴妃一家獨大,國公府辦喜事,會去的達官貴人肯定很多,
“母親該知道我并不喜歡這種場合”南云傾神色淡淡,她自小沒有在這個圈子里生活,也并不想強行融入進去
“秦國公夫人與咱們夫人是手帕交,這不聽說您歸家了,特意叮囑夫人帶著您前往呢”林嬤嬤勸道
“嬤嬤,您回去和母親說我去”知道今日林嬤嬤前來是給賀氏當說客的,南云傾也不好讓其為難,去一趟于她而言也沒什么
“小姐也無需擔心,姚黃跟著夫人出席過一些貴人家的宴席,對一些達官貴人并不陌生,”帶著姚黃也不用擔心不認識人被沖撞了,“白梨這丫頭自小就心細,小姐可帶著她們兩人,”
翌日清晨,陽光輕柔地灑在這片大地上。賀氏精心裝扮,身著華麗莊重的錦緞服飾,頭戴精致珠翠,舉手投足間盡顯優(yōu)雅貴氣。南云傾亦是一襲淡藍色綾羅長裙,清新脫俗又不失溫婉。
二人乘車前往秦國公府。剛至府前,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國公府大門巍峨壯觀,朱紅色的大門閃耀著莊重的光澤,門前石獅威嚴佇立。臺階上鋪設著猩紅的地毯,兩側(cè)燈籠高掛,隨風搖曳。
府內(nèi)更是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賓客們身著華服,或談笑風生,或相互寒暄問候?;乩惹?,雕梁畫棟,處處彰顯著國公府的輝煌富貴?;▓@中,奇花異草競相綻放,花香四溢,與人群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
賀氏帶著南云傾緩緩步入大廳,廳內(nèi)張燈結(jié)彩,擺放著一張張精美的桌椅,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主位上,秦國公老夫人精神矍鑠,面帶微笑,接受著眾人的祝壽。周圍侍從穿梭其間,為賓客們提供周到的服務。賀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殊不知南云傾根本也不緊張,這場壽宴,仿佛一幅絢麗的畫卷,徐徐展開,等待著她們?nèi)谌肫渲校?/p>
“賀姐姐,你可總算來”。一位夫人三十上下年紀,生得端莊豐潤,杏眼含笑,兩靨生春,通身透著股子熱絡勁兒。梳著光溜溜的圓髻,簪一支赤金扁方,斜插兩朵新摘的茉莉,花氣混著衣香,倒比那熏籠里的沉水香還清雅三分。
見客來,未語先笑,眼角堆出幾道細紋,反添了三分可親。指甲修得圓潤,染著淡淡的鳳仙花汁,指節(jié)處隱約可見常年執(zhí)賬本的繭子——分明是個既掌得中饋,又懂得人情往來的當家主母“這位便是你的女兒吧,長得可真好看”
“傾兒,這位是國公府夫人,你可喚蘭姨,“南云傾上前行禮,“蘭姨”
“等會再細聊,我先帶著傾兒去給老夫人賀壽”賀氏拍了拍她的手,
母女兩人相攜走進正廳去給老夫人賀壽,“恭祝老夫人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朝,”
老夫人看清了來人,樂呵呵的說“是阿萱啊,就你的嘴甜”秦老夫人也是自小看著她長大的,
“這位是?”秦老夫人第一次看見南云傾,
“老夫人,這是我的女兒,她自小身體不好,養(yǎng)在了山上,如今大好了才歸家,今日特意帶來給老夫人瞧瞧”賀氏走到秦老夫人跟前,
南云傾跪下賀壽“云傾恭祝老夫人松鶴延年,椿萱并茂,春秋永駐”
“好,好,好孩子”秦老夫人伸出了手,南云傾趕忙上前攙扶,“是個好孩子,我今日第一次見你,得給你像樣的見面禮”
說著親老夫人從手上褪下一個玉鐲子徑直套上了南云傾的手腕上,那玉鐲通體如凝脂,白中透出一抹溫潤的暖黃,似新雪初霽時映著朝暉的光澤。觸手生溫,細膩如小兒肌膚,內(nèi)里隱見絲絮狀「云絮紋」,如薄霧繚繞山澗。鐲身渾圓飽滿,素面無工,卻自有一股「大巧不工」的貴氣。舉之對光,竟隱隱透出「糯米湯」般的柔光,正是上等和田籽料才有的。
“老夫人,這,,,”賀氏正欲阻止,卻被老夫人打斷“收著吧,這樣好的孩子就該用這樣的東西”
正廳里賀完壽,國公夫人連氏才得已忙里偷閑在自己的房中見見好友,“見過蘭姨”剛剛在外面人多,這會子才將禮補齊
“好孩子,”連氏端詳著南云傾,臉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飾不住,“打扮的也太素凈,”說著就讓丫鬟遞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賀氏和連氏自小交好,也就不搞那套虛的諸多推辭了,讓云傾手下就是了,兩人在房中聊著,南云傾帶著白梨和姚黃在國公府的花園逛著,不愧是秦貴妃的母家,這花園中的花都是名貴品種,
逛著逛著,來到一處假山,聽見旁邊有人說話“聽說今日二皇子也來賀壽了,怎么沒見著人”一女子激動地說
另一女子神秘的說“聽說有事耽擱了,要到最后才來”然后她揶揄她旁邊的女子“來了也是去了南賓那塊,你今日是見不著了”兩人說笑著就離開了,南云傾才從假山后面出來,誰知假山里卻傳來了動靜,南云傾走了進去才看到一位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正尷尬的蹲著,似是腳扭傷,身邊還沒有婢女,
白梨和姚黃搖著女子來到不遠處的亭閣中坐下,姚黃認識她是武將軍家的小姐,就去幫她喊她的婢女前來,“我看了下,應該無礙,”
"多謝姐姐幫忙”武靜兒感激的道謝,這院子的貴女都是三五成群的走動著,“姐姐,我叫靜兒”
“南云傾”
“從沒見過姐姐呢”武靜兒說,她來朝都也有幾個月了,但云傾她從沒見過
“武靜兒,”聽著跋扈的聲音,武靜兒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強忍著腳痛站了起來,“堂姐,縣主,柳小姐”
剛才跋扈聲音的主人是武靜兒的堂姐武靈兒,來的還有宏郡王家的小縣主,崔靜怡,柳太傅家的柳燕如
“你是何人”崔靜怡問的毫不客氣,這位縣主在朝都出了名的跋扈,但奈何其父親宏郡王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回縣主,我家小姐是南相府的”白梨上前答道
“哦,是那位剛從山上養(yǎng)病回來的南小姐啊”武靈兒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引的縣主低頭嘲笑,
“正是”南云傾像是沒有聽到兩人話中的嘲諷,“不知三位有何賜教呢?”
花園的另一端,國公府長子,秦遠章帶著二皇子崔景恒去男賓,眼尖的程順一下子就注意到遠處的亭子中身穿淡藍色衣服的女子是那夜在寺廟中的女子,后來主子還特意問過有沒有人來找過他,
“王爺”順著程順的目光,崔景恒也看到了南云傾,
“王爺”秦遠章不明白這位爺怎么停了下來
“你先過去吧,本王稍后自行過去”崔景恒淡淡的說,秦遠章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就退下了
這邊的亭閣里,五位貴女看似平和的坐著飲茶,聊天,“不知南小姐幾時重回山上呢?”縣主看似關懷的問
“不知,”南云傾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殊不知她這不知死活的態(tài)度讓縣主有一種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任憑你說什么,對方都淡淡然的,
不一會兒,姚黃就帶著武家的丫鬟來了,見自家小姐受了傷,都擔心的不行,攙著武靜兒就走了“這時,一旁未開口的柳燕如說“南小姐,若是平日里覺得無趣,可以和我們一起作伴”
“燕如姐姐,誰要和她作伴”武靈兒不依
“多謝柳小姐好意,”柳燕如覺得她一個人肯定會接住自己拋的橄欖枝,
“這人不識抬舉,我們走吧”說著崔靜怡就帶著武靈兒走了,臨走前柳燕如看了看南云傾,欲言又止最后也走了,
“小姐,咱們也走吧”白梨勸說,生怕那位跋扈的縣主又回來
南云傾起身,和這些貴女應酬有些累,還是去找賀氏,“小姐,是恒王殿下,”姚黃小聲提醒,和白梨一起跪下行禮“給殿下請安”
崔景恒一個眼色,程順就帶著白梨和姚黃退到了不遠處守著,
“原來你是皇子”崔二,崔是皇姓,那日自己也沒多想,南云傾笑了笑,不由得想起剛在假山那聽到的兩位姑娘的談話,
“你是南相家的小姐”
“嗯,”得知他是皇子,南云傾絲毫沒有惶恐之意,“你的傷想必已好”
崔景恒也想起了那日的贈藥,不過她給的藥還挺好用的“你的藥很管用”
“那是”南云傾也不推脫,一臉的驕傲之色,“老和尚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老和尚,想起程順剛打聽來的消息,原來她真的是自小在山上長大,“日后你有事可來王府尋我”
南云傾說“好,”想起他的玉佩被自己放在了家中“下次有機會見你再把你的玉佩還你,”現(xiàn)在知曉他的身份了,玉佩留著被人發(fā)現(xiàn)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