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過來。
直接開口道:“李隊,現(xiàn)場有一些奇怪?!?/p>
白大褂男人估計是警隊里的法醫(yī),邊說話,邊取下手上戴著的藍色橡膠手套。
“廖哥,怎么奇怪了?”李瀚云看了下他的正前方,對白大褂男人問道,“對了,看四周血跡很多,怎么沒有看到尸體?”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現(xiàn)場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我們在那只高跟鞋旁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斷指,看樣子是女性的?!?/p>
廖法醫(yī)說完,招呼著身后向他走過來的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手上拿著一個密封的塑料袋,里面赫然裝著的是一根人類的手指,而且還是大拇指。
年輕人走了過來,將塑料袋遞給了李瀚云。
李瀚云拿到手上仔細的看了一下,廖法醫(yī)繼續(xù)說道:“目前我們還判斷不出斷指主人的年齡,不過從斷指的外形大概可以看出是女性。
另外周邊的血跡,初步判斷是人血,但有沒有可能是其他動物血之類的,需要進一步化驗,大概下午就會出結果?!?/p>
“有排除是人惡意亂搞,制造恐慌嗎?”現(xiàn)場確實有一些詭異,作為十多年刑警的直覺告訴李瀚云,雖然沒有見到尸體,但這里確實發(fā)生過兇案。
當然破案可不能只靠直覺。
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情況,什么情況都有可能。
“不像是惡意亂搞。”
有點木訥的陳宇在旁邊勘察完了之后,走回來說道:“四周的荒草被踩得東倒西歪,如果是惡意亂搞,從慣性思維來看,多少會有一定的規(guī)律。
我先前仔細看了四周,踩踏完全毫無規(guī)律,更像是一個人在驚慌失措下無意識的舉動?!?/p>
楊牧時聽完陳宇的話,心想這人雖然看上去有點木訥,但觀察力確實不錯。
先前他也注意到了,四周完全像是一個人在逃避什么人或者動物之類追殺而造成的。
但偏偏最奇怪的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
而那高跟鞋擺放在鐵軌上,配合著四周凌亂枯萎的場景,完全就是一幅血腥恐怖的油墨畫。
李瀚云聽完陳宇的話后點了點頭道:“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尸體,小陳,牧時,你們去詢問一下周邊的群眾,看是否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或者異常的情況?!?/p>
接著對遠處幾個正在勘察的屬下吩咐道:“你們再擴大一點范圍尋找,看還沒有其他的線索。”
交代完后,又正色的對廖法醫(yī)說道:“廖哥,如果假設現(xiàn)場的都是人血,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基本沒有?!绷畏ㄡt(yī)再看了一下四周,低沉道。
答案跟李瀚云想的一樣,他倒也沒有多吃驚,畢竟當了這么多年刑警,更壞的場面也見過。
“那就辛苦廖哥你們了,盡快確定這些是不是人血,另外跟 DNA 庫對比一下,看能否找到斷指的主人?!?/p>
“分內的事而已,那你們繼續(xù)忙,我們先回去了?!绷畏ㄡt(yī)說完招呼著兩個助手,帶上大大小小的儀器裝備離開,而李瀚云也投入到尋找線索的隊伍里。
楊牧時和陳宇兩人分開對警戒線外的群眾進行詢問,但收獲基本上是沒有,在問完第五個群眾后,楊牧時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了。
這里確實比較荒涼,平時都沒什么人,更何況大晚上的呢,不過工作還是得繼續(xù),將最后一個群眾問完,此時差不多十一點了。
而李瀚云一群人也排查了得差不多,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新的線索,只得留下一小部分人繼續(xù)排查,他帶著楊牧時和陳宇等人先回隊里。
回到刑警隊之后,李瀚云召開隊員開了一個案情會,會議上,楊牧時跟隊里的其他同事認識了一下,整個漢安刑警大隊一共四十多人,他在一隊,整個隊里一共八人。
不過他們隊長王洪文和副隊長趙杰兩人由于前段時間受傷在住院,所以目前由大隊長李瀚云負責帶領他們工作。
除了陳宇和楊牧時外,其他四人有兩人早上也一起出警了,分別是負責情報的沈勤民和負責偵察的江濤,另外兩位同事是女性,都是負責技術,一位叫韓麗,一位叫林靜姝。
李瀚云給楊牧時介紹完后,就召開了一個簡單的案情分析會,目前手上的資料掌握的實在有限,會議很快就開完了。
李瀚云對大家都布置了工作任務,楊牧時、沈勤民、陳宇、江濤四人分兩組下午繼續(xù)過去摸排附近的是否有可疑情況。
韓麗和林靜姝負責調取現(xiàn)場附近的監(jiān)控,看是否有所發(fā)現(xiàn)。
會議一結束,此時已到飯點。
按照隊里傳統(tǒng),中午給楊牧時接風。
李瀚云交代由沈勤民帶領他們到對面常去的火鍋店小聚,他因為中午還要趕去市局開會,就不過去了,一切費用他來買單。
六人這才出發(fā),對面的火鍋店不遠,走過去也就三百米左右,楊牧時這時才仔細打量身邊的這幾位同事。
韓麗,看模樣應該三十多歲,相貌平平,五官如被歲月輕描淡寫,并無驚人之處,但那氣質宛如秋霜中的白菊,清冷高雅。
林靜姝一副鄰家乖乖女的模樣,很難想象她是一個刑警。
一頭短發(fā)利落又俏皮,有著小巧精致的五官。
明亮的大眼睛像是藏了星星,笑起來的時候彎彎的,仿佛月牙。
她算是隊里氣氛活躍的高手,幾下功夫,大家就開始熟悉了起來。
沈勤民算是隊里年齡最大的,大家都叫他沈哥。
而江濤三十來歲,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有些儒雅氣質,眼神精煉如鷹,身形雖談不上魁偉,但比較挺拔。
午飯后,大家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楊牧時跟沈勤民一組,陳宇跟江濤一組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走尋到下午四點左右,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
這時候李瀚云來電了,說法醫(yī)那邊有了些線索,斷指的主人叫吳悅,現(xiàn)在居住在漢安市百盛花園小區(qū)二棟13 - 1,讓沈勤民他們趕去看一下。
沈勤民打電話讓江濤兩人過來會合,四人開車而去。
路上,沈勤民的手機收到一份資料,簡單的看了李瀚云傳過來的信息后,沈勤民沉思了一會兒道:“濤子,你還記得你當初剛來隊跟我一起辦理的那個入室偷盜案嗎?”
正在開車的江濤聽到沈勤民的話,一臉好奇,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副駕駛的沈勤民,想了一會兒才道:“沈哥,你說的是那個叫吳什么的女孩子報案說家里被偷盜的事?”
“嗯······”沈勤民點了點頭。
此時坐在后排的楊牧時和陳宇聽到兩人對話,連忙好奇的湊了前來。
沈勤民笑了下,聲音大聲了一點:“那個女孩子叫吳悅,先前李隊發(fā)信息過來說,斷指的主人就是她?!?/p>
“什么?”開車的江濤有些震驚的說道,隨即恢復了冷靜,只是無形中,車速快了一些。
“沈哥,可以說說之前那個被盜案是怎么一回事嗎?”楊牧時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