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瀾帶著我在蜿蜒曲折的青石小道上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一處靜謐的小院。小院被翠竹環(huán)繞,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
“你就呆這兒,千萬別亂跑,我這就去見宗主匯報情況?!?林瀾叮囑道。
林瀾走后,我大大咧咧地走進屋子,這兒瞅瞅,那兒摸摸。屋內陳設簡單,一張木床、一張石桌和幾把木椅,雖不奢華,卻也整潔干凈。我往床上一躺,雙手墊在腦袋后面,撇嘴嘟囔:“嘿,還挺像樣?!?/p>
約莫一個時辰后,我都快要睡著了,小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耙笥?,你隨我來?!?林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打了個哈欠,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銅鏡比一下,真特么的帥,隨后走出小院。
跟隨著林瀾,沿著寬闊的白玉臺階拾級而上,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豁然出現在眼前。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踏入殿內,裊裊香煙從青銅香爐中升騰而起,地面由光潔的漢白玉鋪就,四周的墻壁上,繪制著一幅幅精美的壁畫,講述著玄霄宗歷代先輩降妖除魔、開宗立派的傳奇故事。
大殿的盡頭,一座高大的玉椅上,端坐著一位身著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長袍上繡滿了繁復的金色紋絡,男子面容冷峻,劍眉斜飛,深邃的雙眸宛如寒潭,散發(fā)著攝人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這應該是元宵宗宗主了。
“弟子林瀾,攜殷羽前來拜見師父?!?林瀾恭敬地行禮,我有樣學樣,彎腰行禮。
“起來吧。” 宗主目光如電,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瀾兒,我記得你說這小子身負重傷,可我觀他氣息平穩(wěn),腳步輕快,全然不像有傷在身之人,既如此,就不用留在宗內了?!?/p>
哎,果然又被瞧不上了。這世道,向來如此,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從小到大,我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嘛!”我撇了撇嘴剛想回話。
林瀾向前半步道:“師父,殷羽雖傷已痊愈,但他孤身來到靈界,必定兇多吉少。再者,他曾不顧安危助我擊退妖族,于我有救命之恩,還請師父讓他留下吧?!?/p>
不知道怎么回事,剛進大殿,我腰間的石佩就開始發(fā)熱,起初只是微微發(fā)燙,不一會兒就燙得像燒紅的烙鐵。我下意識地伸手按住石佩,嘴里嘀咕:“這什么玩意兒,燙死我了!” 額頭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宗主目光一凜,察覺到了我的異樣,雙瞳之中瞬間泛起一層幽光?!芭??”他似乎有點驚訝,原本冷峻的神情也緩和下來,他思考一會,緩緩站起身:“既然如此,就先讓他留下吧,等過幾天宗門會議,看看哪位長老收做弟子?!?/p>
林瀾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歡快地應道:“弟子謝謝師傅,弟子告退!” 說完,怕宗主反悔似的拉著我就往外走。我注意力都在石佩上,這才反應過來,大大咧咧地連忙喊了句:“我也告退......!”
到了外邊,我道:“瀾瀾,你拉我這么急干嘛,我話還沒說完呢!”
林瀾沒搭理我的話,反手拍得我一個趔趄差點跌倒,臉上笑開了花:“太好了,你能留在宗門了還能拜入長老門下!你知道嗎,往常想進我們宗門,得經過嚴苛的考核,而且一向只招收年幼資質優(yōu)秀的,很少收半路開始修行的人,更別說一入宗就能拜入長老門下的了?!?/p>
我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不就是留宗嘛,瞧把你樂的,沒準兒過不了多久,我就成這兒的風云人物了!”
林瀾胸脯一挺,“你少吹牛了,以后叫師姐,聽到么?”
我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故意拖長了音調:“師姐?多生分呀,還是瀾瀾叫著順口。”
林瀾作勢要揪我的耳朵:“你這小子,怎么就油鹽不進呢!在宗門里,長幼有序,要是讓其他弟子聽見你這么叫我,少不了說閑話。”
我靈活地往后一躲,笑嘻嘻地回道:“行,行,師姐大人,小的謹遵教誨。不過,要是就咱倆在一塊兒的時候,我還是叫你瀾瀾唄,多親切。”
林瀾拿我沒辦法,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先去小院,給你講講宗門情況和規(guī)矩?!?/p>
說著,林瀾轉身向前走去。我又看了下石佩,一離開大殿,它就恢復成普通石頭模樣,沒有了異樣,便跟了上去。
我們轉過一處拐角,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趙宇的身影緩緩浮現。他緊盯著我們離去的背影,雙眼通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上滿是嫉妒與怨恨:“好你個林瀾,我費盡心思討好你,你對我愛答不理,卻對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小子關懷備至。殷羽,我定要讓你知道,在玄霄宗,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立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