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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在古代買兇宅 綰紫彤 94482 字 2025-04-18 19:5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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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要把東郊的那處宅子賣給我?”

“是,只要掌柜的愿意收,多少錢都行?!?/p>

永和巷安居堂里,張成一臉急切,生怕掌柜拒絕。宅子是祖上留下的,雖破舊了些,位置確是極好,鬧中取靜,二進自帶花園。若非出了那事兒,斷不舍得將其賣掉。

見掌柜不信,張成咬牙,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兩,只需三十兩,我便將這宅子賣給你?!?/p>

燭影里,撥弄算盤的手停了一下,慕笙輕輕抬眉,淺笑道:“張大哥莫要與我開玩笑。”

張家老宅目前的行情約在三百七十兩左右,饒是她口齒伶俐,善于討價還價,也只能壓到二百五十兩。

三十兩,買塊兒地皮都不夠。

聽到玩笑二字,張成急的滿臉通紅,汗珠直往下掉:“房契地契都在,只要掌柜的點頭,明日一早......不,現(xiàn)在就能去官府印契。”

“張大哥可是遇見了難事兒?若是急需用錢,我可暫借一二,利息只需三成?!蹦襟蠈W著張成方才的樣子伸出三根手指:“半年后還我?!?/p>

張成搖頭:“與銀錢無關(guān),而是......”

話音未落,庭院里起了風,卷起陳舊的帷幔又落下,幽暗的屋子里似鬼影重重。張成猛地打了個冷顫,盯著落在墻壁上的影子,臉色白了幾分。

“而是什么?”慕笙問,手鐲上的宮鈴碰到茶杯發(fā)出悅耳的聲響:“張大哥有話不妨直言?!?/p>

張成躊躇半晌,終是說了實話。

他的妻子姚娘于七日前上吊自殺,被人發(fā)現(xiàn)時就吊在老宅的那株石榴樹上,死狀可怖。老宅變兇宅,鬧得街坊四鄰人心惶惶。

來安居堂之前,他已去過徐掌柜的易安居。聽說他要賣的是那處剛剛死過人的老宅,徐掌柜當場變臉,叫人將他趕出。

張成言語中透出一絲苦澀:“是徐公子讓我來找掌柜的,說是我家老宅只有掌柜敢收?!?/p>

慕笙狀作不解,反問張成為何急著賣房?妻子尸骨未寒,作為丈夫,最要緊的不該是操辦亡妻的后事嗎?

張成被問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慕笙壓低聲音:“張大哥如此著急,莫不是張大嫂死因可疑?”

“沒有!姚娘她是自殺的!”張成擺手,眼底泛起一絲心虛:“事發(fā)第二日就去報官了!請了仵作,驗了死因,待到明日正午便要入土為安了。急著賣房是不愿睹物傷心,且我有意搬離此地。”

“沒有官司便好,我們做房牙的最怕招惹麻煩。”倒了杯茶,遞到張成跟前:“既是徐公子介紹的,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p>

張成驀地松了口氣:“我這宅子......”

“宅子我收了。”

打開抽屜,拿出三十兩銀子擱到桌上:“印契的事情無需著急,人死為大,還是先緊著把嫂子的后事給辦了?!?/p>

張成拱手道謝,揣了銀子匆匆離去。

燭火搖曳,環(huán)佩叮當,一道凄厲的鬼哭聲自耳邊響起:“他說謊!他在說謊!”

“聒噪!”勾著唇角輕輕彈了一下宮鈴,燭火滅,哭聲止,一道紅色影子化為霧氣隱沒入墻壁:“姚娘明日出殯,聽說安平縣的新縣令也到了,你去一趟,順便探探這位新縣令的底?!?/p>

慕笙輕語:“兇宅,總得化解了才好賣?!?/p>

半個時辰后,安平縣衙。

沈渡驀然睜開眼睛,看著漆黑的屋頂只覺心跳加速,全身冰涼。夢境中的惡鬼,張牙舞爪,仿佛要將他扯入深淵。閉上眼睛,摸了摸右手無名指上的骨戒,沉聲道:“來人!掌燈!”

仆從推門而入,連聲請罪,說是不知這房里的燈何時被吹滅了。

沈渡陰沉著一張臉看向東邊墻上那扇緊閉的窗戶。

“將柳主簿與黃典史喚來,本官有事問他們?!?/p>

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他的主子看似溫和端方,實則喜怒無常,稍不留神,便會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還好,主子未因燈滅之事怪他。

柳主簿與黃典史皆宿在縣衙,不消一刻鐘便匆匆趕來。

“下官柳懷安?!?/p>

“下官黃柏。”

“參見大人!”

沈渡翻看著手里的卷宗,問:“安平縣近半年來可有命案發(fā)生?”

黃柏看了柳懷安一眼,虛聲道:“回大人,安平縣一向民風淳樸,從未有命案發(fā)生?!?/p>

“是嗎?本官怎么聽說安平縣有命案?”沈渡的聲音極淡,眼神卻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女子,二十歲至二十五歲左右。脖頸處有勒痕,勒痕交錯。舌頭沒了,是被人用鐵鉗一類的東西生生拔去的?!?/p>

黃柏腳下一軟,往后推了半步,結(jié)巴道:“大人怎的......”

柳懷安趕緊拉了他一下:“大人許是誤聽了?!?/p>

“誤聽?”沈渡一個眼神掃過去,“二位若是不知,本官便招旁人來問。若是問出來了,二位便是瀆職。依我朝律法,瀆職該判何罪,二位心知肚明?!?/p>

柳懷安倒吸一口涼氣再不敢言語。

黃柏抹了下額上的汗,開口道:“確有一女子,其死狀與大人方才描述相似,但她是自縊的,并非死于兇殺?!?/p>

“自縊?”沈渡摸著骨戒:“既是自縊,為何沒了舌頭?為何脖頸上有兩道勒痕?究竟是你們查案不明,還是你們把本官當傻子?”

案上卷宗飛脫出來,剛好砸在他們頭上。

柳懷安與黃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柳懷安道:“死者名喚姚娘,家住紫薇巷,是屠戶張成的妻子。七日前,姚娘被人發(fā)現(xiàn)吊死在張家老宅里。死時衣衫不整,腳上還穿著一雙男靴?!?/p>

柳懷安用余光偷偷打量著沈渡,見其面色如常,抹了抹額上的汗,繼續(xù)道:“姚娘脖子上確有兩道勒痕,一道深,一道淺。深的那道是繩索留下的,與吊著她的那根繩子相同。淺的那道是腰帶留下的,像是......”

柳懷安欲言又止。

沈渡不耐煩道:“像是什么?”

柳懷安支吾道:“像是男子留下的?!?/p>

沈渡蹙眉,神色厭惡。

黃柏輕咳一聲,柳懷安意會,繼續(xù)陳述案情。

“據(jù)姚娘的丈夫張成所說,事發(fā)前他二人曾因家庭瑣事置氣。姚娘離家,兩日未歸。張成誤以為她回了娘家,未曾去尋。案發(fā)時,張成在家休息,有其表妹白英為證?!?/p>


更新時間:2025-04-18 19:5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