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6自從安了監(jiān)控，我和冷強每晚都圍著被子欣賞大片兒。到底是年輕，
每次黃毛一進門就和陳甜甜纏上了。昨晚，他們從沙發(fā)上滾到地毯上，黃毛又從地毯上，
把面條兒般軟糯的女人提到了身上。陳甜甜尖叫:「啊，阿偉，別這個姿勢！
不要把我扶上去！有孩子呢！」黃毛不依不饒地扶正了陳甜甜，他一臉壞笑:「放心吧，
我兒子隨我，可沒那么弱！」陳甜甜叫的那叫一個歡，連求饒聲都透著好聽。
——能給人當三兒的人，果真能耐不一般。最后，黃毛喘著問身上的美人兒:「甜甜，
我們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這種見不得光的關(guān)系？」「我一想到那老家伙趴你身上，我就想打人?！?/p>
陳甜甜心疼撫慰:「放心吧，為了孩子，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敢碰我了，我干凈的很?！?/p>
她輕輕撫摸著黃毛胸前濃密的黑毛:「等孩子生下來，撈夠了錢我們就遠走高飛。
眼下先委屈你忍忍吧?！箖蓚€騙子，在老賀送的房子里密謀到深夜。他們管老賀叫「猴子」，
商量著接下來如何從精明的猴子手里狠撈一筆。我和冷強也管他們叫「猴子」，耍猴的猴。
在他們行動之前，我們決定先下手為強，聯(lián)合上演一出大戲。
7第二天一大早我敲響了娘家門。我淚水漣漣，撲通一聲跪在了老賀面前:「爸爸你救救我，
冷強要休了我！」我媽走過來:「好好的，這是怎么了，你起來說啊?！?/p>
我死死抱住老賀的大腿:「爸不管我，我就長跪不起?！顾麄冞@才知道，原來我瞞著冷強，
把家底兒投進了股市，這幾天股市大跌，我被套牢了。擂門聲響起，
今天的男主角兒閃亮登場了。「你個敗家娘們兒！我信你穩(wěn)重才叫你管家，
沒想到你竟敢......」冷強一屁股坐沙發(fā)上:「盡早離了吧，孩子打掉，
這號女人我不能要......」「嗚嗚爸爸你幫幫我啊，我不想打胎，不想離開冷強！」
老賀眉頭緊鎖，他緩緩開口:「冷強，能有多少錢？值得鬧這么難堪嗎？」
冷強鼻子里哼一聲:「說得輕巧，一百萬吶，丈人爹！我爹臨死前留給我的老本兒，
全被這敗家娘們兒嚯嚯了！」「今兒這婚，必須離！」冷強從沙發(fā)上彈起來，
掏出離婚協(xié)議甩我跟前兒:「賀換娣，趕快簽！咱們好聚好散！還有，搭進去的錢你得賠我，
要不我就天天跑你家門上要！」老媽一把拽住老賀的衣袖:「海峰，我從來沒求過你，這次，
你就幫幫閨女吧！她有了教訓，以后不敢再犯了。」老賀嘆氣:「惠芬，你又不是不知道，
咱媽明年春就要生了，以后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唉......」事到如今，
他還想著他的「小兄弟」呢，我恨得咬牙，嘴上卻哭道：「爸，你小兄弟是你的親人，
我就不是你的親人了嗎？嗚嗚你不幫我，我只有撞死在你的面前啦......」強攻之下，
鐵公雞終于拔毛了：「唉，我給你墊上 100 萬，以后再有這種事兒，別進我這個門兒！
」我用力揉搓鼻子，努力掩下呲出的大牙:「爸爸，你對我太好了！我就知道，
你不會不管我的！」老賀不愧是有錢人，他掏出手機，輕點幾下，100 萬就輕松到手了！
一會，老賀手機響了，他捂著去了一邊。電話一定是陳甜甜打來的。我的大戲落下帷幕，
她的剛剛上演?！裉欤⒍ㄊ抢腺R放血的一天。
8監(jiān)控鏡頭下的小癟三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賀哥，你幫幫我吧！
我弟媳要 50 萬的彩禮，拿不出就要和我弟散伙！」「嗚嗚，我就這么一個弟弟呀！」
老賀有點煩躁地推開她。畢竟剛被親閨女賴了 100 萬，眼下又等著他向外掏錢，
他的心一定在流血?！父?，我不好意思跟你開口啊，昨晚想了一整晚，
孩子也跟著動了一整晚，現(xiàn)在我好難受?！共焕⑹球_子，知道怎么拿捏人。
老賀瞅了一眼她的肚子，轉(zhuǎn)而安慰:「好了，不就 50 萬嘛，哭壞了身子不值當！
以后我娶了你，這家還不是你說了算！」陳甜甜立馬破涕為笑:「老公，我知道，
你最疼我了！」好家伙，這小癟三沒見過錢嗎？——50 萬，連老公都叫上了。
陳甜甜的肚子明顯比之前大了不少。她肚子越大，離真相揭開的日子就越近。
我得抓緊時間套錢了。老賀這邊錢套的差不多了，我奶奶那邊還沒放血呢，
我打算盡快去會會她。自從陳甜甜住進了老賀送的別墅，老賀就謊稱奶奶被姑姑接走了。
我買了去蘇州的票，準備給她們來個出其不意。9當看到我時，姑姑明顯一慌，
她高聲沖里屋喊:「媽，換娣來看你了！」我佯裝去洗手間，好給她們留下準備的時間。
里屋噼噼啪啪一陣亂響。當我推開奶奶房間的門時，她已經(jīng)拉了被子躺到了床上，隔著薄被，
腹部高高隆起。不足五個月的孕婦哪會有這么大的肚子?！@枕頭塞的著實有點過啊。
我拉著奶奶的手，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塞給她:「奶奶，錢不多，您別嫌棄！」
奶奶裝作謙讓，可那只白胖的手卻始終緊攥紅包，沒有半分松開的意思。
姑姑滿臉堆笑:「媽，你就收了吧。換娣一片心意嘛！」
我心中嗤笑:你娘倆高興的有點早啊，現(xiàn)在笑得多燦爛，一會哭得就多難看。閑聊幾句后，
我徐徐開口:「奶奶，我這次來，想問你件事兒?！埂干?？」我湊近她的耳朵:「奶奶啊，
我發(fā)現(xiàn)了你的秘密?！估霞一锬標查g慘白，
說話也不利索了:「我......我哪有什么秘密？」我語氣散漫:「你好好想想，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騙了我媽？」
老家伙驚得嘴巴能容下個大鴨蛋,我真擔心她緊張過度抽過去。
賀海萍趕緊替她老娘解圍:「你這孩子，到底......到底想說啥？一家人，
還有什么秘密呀！」我這才佯裝松了一口氣，打起哈哈:「既然沒有秘密，那我就放心了。
奶奶，前幾天我不小心打碎了你房間一個玉鐲，把我緊張的出了一頭汗，還以為打碎的，
是你當年說的那個傳家寶貝呢！」「也是哈，我記得前幾年你跟我媽說過，
那個寶貝被你不小心打碎了！看來是我多慮了！」「什......什么？」
奶奶一雙胖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袖。我不緊不慢掏出手機，點開相冊展示給她:「瞧，奶奶，
都碎成渣渣了！」老太太直愣愣一抽，一口氣沒上來，
昏了過去......10奶奶有一副成色很好的玉鐲，小時候我聽她說過，
這東西值錢的很，但只能傳家不能賣。按賀家的老規(guī)矩，她是要傳給我媽的。
前幾年我替我媽開口要，她支支吾吾，說被自己不小心打碎了。顯然，沒生下孫子的兒媳，
在她眼里是不配擁有傳家寶的。那她留著這寶貝疙瘩準備給誰呢？我現(xiàn)在高度懷疑，
是她支持我爸在外找女人的，好實現(xiàn)傳宗接代的任務。前幾天回家，
我撬開了奶奶房間的老式大木箱，找到了那副玉鐲，然后又將提前備好的贗品打碎，
營造寶貝歸西的假象。此時，賀海萍撫摸著老娘的胸口:「看你把你奶奶氣成啥樣了！」
老家伙嗷嗷哭著抖著手，將紅包甩我臉上:「滾......你給我滾！」
我撿起紅包拍了拍，2000 塊錢呢，不要白不要。我湊近她的臉:「奶奶，
你生什么氣啊，我撬開木箱還不是為了你？」「聽說高齡產(chǎn)婦早產(chǎn)、羊水栓塞的概率很大，
你懷孕都快 5 個月了，指不定哪天就生了。我撬開箱子，就是想把你的壽衣找出來，
讓我媽提前曬一曬，曬得暖暖的，萬一用得著呢，大冬天的穿著走還暖和！」
「你......」「我怎么了？我為你考慮的周到吧，奶奶！」啪啪，
賀海萍給了我兩巴掌。不愧是我奶奶的孝順閨女，看不慣老娘受一點委屈。
這兩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鼻子瞬間竄了血。11我腦袋一暈，躺了個直挺，
直到進了醫(yī)院都沒蘇醒。人生第一次被抬進急救車，被一大群人圍著搶救的感覺還挺來勁兒。
為了讓我得到更好的「醫(yī)治「，冷強打了 120 直接把我從千里外的江蘇拉回了山東。
蘇婉的老公是市南醫(yī)院的精神科專家。他真給力，給我開了證明，
說我的癥狀是受了外力刺激，這種情況沒個一年半載都恢復不了。我什么癥狀？
我的癥狀就是傻笑。天天不說話，只知嘿嘿傻笑?！獩]人知道，我是樂的??！
冷強一哥們就是搞古董生意的。老太婆的一副玉鐲換了 300 萬，我能不美嗎？
欺負一個孕婦的兇手罪大惡極，豈能不付出代價？我把賀海萍告上了法庭。
我爸來了:「賀換娣，差不多得了，不就兩巴掌嗎？你把你奶奶的古董打了，
她老人家都沒說什么，一家人，你鬧成這樣，不嫌丟人？」我不慌不忙給他糾正:「老賀，
你聽好了，首先我奶奶的古董不是我打的。三年前她就親口說過，
是她自己手滑打碎了那玩意兒，我打碎的就是個普通的鐲子而已！」「其次，
是賀海萍動手打的我，我自始至終沒還手，她是故意傷害！」「最后，我從住院到現(xiàn)在，
她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什么時候中國的法律允許傷人者如此囂張了？」
我在病床上翹起二郎腿:「麻煩你回去告訴她一聲，我已經(jīng)請了全市最好的律師來伺候她！」
「你......」老賀咬牙切齒:「你什么時候也學學你媽？你媽那么賢惠的女人，
怎么會生出你這種......」我打斷他:「我請問，我媽的賢惠換來的是什么？
從小到大，但凡我奶奶說一句我媽的不是，你和我姑都奉為真理，
你們有沒有替我媽考慮過一次？難道錯的永遠是我媽嗎？你們仨從來沒錯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