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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原來他什么都記得,原來他從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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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原來他什么都記得,原來他從沒有忘記

江自謙來醫(yī)院已是三天后的事了,他提著水果籃在醫(yī)院正門口抽了幾根煙,確認(rèn)孟悄悄從醫(yī)院正門離開以后,他把未抽盡的煙扔進(jìn)垃圾桶里。

孟榮的病房并不算難找,江自謙沒費(fèi)什么勁就來到病房門前。病房里除了孟榮以外,還有其他病人,孟榮躺在最里面的一張病床上,柜子上放著飯盒和一箱開了的牛奶。

江自謙走到孟榮面前,原本正看著窗外的孟榮以為是孟悄悄回來了,冷著臉一動不動。

江自謙道:“好多年不見了,孟榮。”

孟榮猛地扭頭,看見來人是江自謙時,立刻怒了:“江自謙,你還有臉來見我?”

“為什么沒有?”江自謙怡然自得地將水果籃放在柜子上,指著西瓜道,“多吃點,幫你降火?!?/p>

孟榮猛地坐了起來,連手上還插著針管子也不顧了。江自謙早有預(yù)料,不動聲色地將簾子拉了起來,把那些朝他們窺探的好奇的視線隔絕在一旁。

“如果不是你,我們家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當(dāng)年的事,即使沒有我,該發(fā)生的,也一樣會發(fā)生?!?/p>

田如婷是江自謙的徒弟,徒弟和學(xué)生的定義不同,那時的田如婷基本上天天跟著江自謙學(xué)藝,兩家人也建立了非常好的關(guān)系。那時,田如婷在選擇夢想還是家庭之間搖擺不定,從美國那邊的邀請函再次發(fā)來了。田如婷找江自謙傾訴心事,江自謙勸她想清楚后,再做選擇,而且一旦做了選擇,往后就不要后悔。

最后,想清楚了的田如婷選擇了去美國追逐夢想。她請江自謙幫她打掩護(hù),他便在她出國的那天約孟榮出來喝酒。他本想將孟榮灌醉,讓孟榮錯過她離開的時間,不想喝到最后的時候,孟榮忽然酒醒了。

孟榮拼了命地跑回家,正好撞見拿著護(hù)照準(zhǔn)備前往機(jī)場的田如婷。他再次和田如婷爆發(fā)爭吵。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無論是吵架還是哀求都無法挽留田如婷的時候,他死心了。田如婷如此不負(fù)責(zé)任的做法徹底激怒了他,造成了他心中對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消磨的怨恨。

想到這里,孟榮冷笑一聲,道:“田如婷走的那天,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時間。我陪你喝酒,無非是在賭,賭她還對我們父女倆有感情??墒牵鹊胶髞砦揖桶l(fā)現(xiàn),我輸了,她根本不在乎我們?!?/p>

“如果她不在乎你們,她不會糾結(jié)那么久,是你不能理解她!”

孟榮憤怒道:“這就是你為田如婷的自私找的借口?拋夫棄女,我為什么要理解她?”

江自謙冷笑:“自私的那個難道不是你嗎?”

“什么?”

“你把對如婷的恨轉(zhuǎn)移到你的女兒身上,你限制她的夢想,限制她的成長,你看看你把你女兒逼成了什么樣子了?!”

孟榮氣得哆嗦了起來:“我知道了,我終于知道悄悄為什么要去LD了,原來是你啊,江自謙!我早該想到的,除了你,還有誰會用那些狗屁夢想作借口,誘拐我的女兒!”

“是我逼著她配音的嗎?那是她自己選的!我看一直在逼她的人是你!”

“你胡說八道!”

江自謙終于忍不住,言辭犀利,指責(zé)道:“你知道她有多討厭她自己嗎?你不知道,對吧?因為她從小到大就沒有自信!她既沒有得到過母親的愛,也沒有得到過父親的愛!所以,她才會把什么話都放在心里!不敢表達(dá)自己的想法,甚至連難過都不敢說,因為她怕自己成為別人的負(fù)擔(dān)!你覺得,會讓她成為那樣的人,還有誰?!”

孟榮被說蒙了,忘記了還嘴。

“你認(rèn)為,我今天為什么要來醫(yī)院?如果不是怕你把孟悄悄毀了,我才不要來看你!孟榮,你真的了解過你的女兒嗎?她到底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你知道嗎?你真的關(guān)心過她嗎?”

孟榮如遭雷擊,他不肯承認(rèn),依舊嘴硬:“她……她最喜歡蛋糕了!她小時候,只要我一拿蛋糕給她吃,她就會笑。所以,我送她去學(xué)做西點,我知道她喜歡!”

“是嗎?你覺得她是真的喜歡,還是怕你不開心,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

孟榮的手顫抖了起來,有些他不愿意回想起的細(xì)節(jié),偏偏在這個時候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比如,自打孟悄悄回店里幫忙以后,他從沒見她吃過那些精致的糕點。

江自謙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她是你的女兒,是你的附屬品,所以,你恨田如婷,也要她陪你一起恨;你討厭夢想,討厭配音,她也沒有權(quán)利喜歡!可是,憑什么,我就問你憑什么?!拆散你和如婷的真的是配音嗎?你有試過去了解如婷嗎?”

孟榮嘴唇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隱約想起那些年,田如婷不是沒有和他說起過她那些遠(yuǎn)大的夢想。他卻總是粗暴地打斷他,他害怕生活的變數(shù)。許是因為他覺得眼前的一切正好,許是因為他從來都不肯面對。

江自謙越說越氣:“田如婷為什么要離開你,你知道嗎?你只怪她狠心,可你這些年又做了什么?你有試過和孟悄悄好好談過嗎?她難過的時候,你有好好開解過她嗎?對,你是可以怪田如婷,你也可以怪我,但是孟榮,你不開心,憑什么要你的女兒跟著你一起不開心?你想抱著仇恨過一輩子,為什么要逼你的女兒和你一起?!”

“我……我……”

江自謙冷冷地說道,“別再用愛她作為借口,而不敢承認(rèn)你的自私和懦弱了。”

江自謙深深地看了陷入掙扎中的孟榮一眼,拉開了簾子。

孟悄悄站在簾外,怔怔地看著江自謙,她的手里還提著一袋剛買的蘋果。

江自謙蹙了蹙眉,丟下一句“不要辜負(fù)你自己”便轉(zhuǎn)身走了。

醫(yī)院外陽光明媚,江自謙站在陽光底下深呼吸,胸中的郁結(jié)仍未散去。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按住胸口,感覺那里的肝還在隱隱發(fā)痛。他自嘲地想,原來動怒真這么傷身。

“江指導(dǎo)!”

孟悄悄的聲音自江自謙身后傳來,她跑得十分匆忙。

江自謙停住腳步,看著孟悄悄問道:“怎么,有事想要問我?”

孟悄悄遲疑了一下,問道:“您……認(rèn)識我的爸爸媽媽?”

江自謙卻沒有回答孟悄悄這個問題,他反問道:“配音是你想做的事情嗎?”

孟悄悄沉默。

江自謙審視著孟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機(jī),翻出一張照片,然后將手機(jī)扔進(jìn)孟悄悄懷里。孟悄悄看了照片,不由得驚訝起來,她居然在那張照片里看見了她的母親!

那時的田如婷比孟悄悄的印象中要年輕一些,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她穿著素雅的長裙,站在S市譯制片廠門前,與她站在一起的,竟然還有吳天、陸風(fēng)、江自謙等配音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佬們!

“她是最讓我驕傲的徒弟,和你們不一樣,她是直接管我叫師傅的。為人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嗯,偶爾也教人離婚?!?/p>

孟悄悄沒有笑,她實在是沒心情。

江自謙聳聳肩,說他是80年代入的行,配過不少經(jīng)典的老電影,也結(jié)識過不少志趣相投的朋友。田如婷是在1994年畢業(yè)后進(jìn)入上譯的,由于她天賦極高,便成了江自謙的徒弟。

江自謙聳聳肩,眼神悠遠(yuǎn),回憶著:“你出生的時候,我和我的夫人去醫(yī)院里看你,你不哭不鬧,只對著我們笑。我和我的夫人沒有孩子,她就很喜歡你,后來,我們還常常會去孟家看你。那時候,你還不叫孟悄悄,你叫孟希音?!?/p>

孟悄悄陷入強(qiáng)烈的震驚中,江自謙說的這些,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記不起來,對嗎?”江自謙冷笑一聲,“你母親走后,你父親就斷絕了和過去的人的一切聯(lián)系,就是不想讓人找到你們。你參加配音比賽的時候,我認(rèn)出了你,你和你的媽媽長得很像。我又調(diào)查了一番,才知道原來是孟榮給你改了名字?!?/p>

孟悄悄咬著嘴巴:“是您鼓勵我媽媽去美國的?”

“對?!苯灾t并不逃避?!澳惆职趾尬?,是應(yīng)該的。你可以理解成,是我拆散了你的爸爸媽媽?!?/p>

江自謙頓了一下,又問道:“孟悄悄,你知道為什么你的母親會口技嗎?”

孟悄悄搖搖頭,她四歲那年,母親便離開了。在那之前的記憶,她都模糊不清,父親更是對之前的一切絕口不提。

江自謙說道:“因為你的外婆曾經(jīng)是口技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也曾紅極一時,后面因為時局動蕩便隱退了。即使是在十分艱難的情況下,你的外婆都沒放棄讓你的母親學(xué)習(xí)口技。你的母親很聰明,雖然從不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可那時的她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她肩負(fù)著你外婆的期望,靠她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出大山?,F(xiàn)在,你明白了嗎?當(dāng)年你的母親為什么要離開?”

“因為在她的心中,夢想比她的丈夫、女兒更重要。”她定定地看著江自謙說道,“如果實現(xiàn)夢想,就意味著要傷害最親的人,那這個夢想,我不要?!?/p>

“這世上往往沒有兩全其美的事,自古情義兩難全。人們往往只能擇其一,并在之后的年歲里,告誡自己不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后悔。你呢,現(xiàn)在放棄了,數(shù)十年后想起來,會后悔嗎?”

孟悄悄下意識地想逃避:“以后的事,我不知道?!?/p>

“你知道!”江自謙一針見血地戳破了孟悄悄的謊言,“你只是怕傷害別人,所以寧愿選擇傷害自己。”他嘆了一口氣,道,“你需要回答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孟悄悄,想清楚再告訴你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p>

孟榮醒來時,是凌晨兩點。

窗外夜色深沉,病房里安靜極了,孟悄悄在陪護(hù)病床上半躺著睡著了,她戴著耳機(jī),眉眼都是疲憊之色。孟榮看著她嘆了口氣,把小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他沒有驚動她,輕手輕腳地去上了趟廁所?;氐椒块g時,她翻了個身,嘴里呢喃著什么。他遲疑了一下,走到女兒面前,側(cè)著耳朵仔細(xì)辨別著:原來,她是在叫媽媽……

孟榮心里有些隱隱作痛,他輕輕取下孟悄悄的耳機(jī)塞進(jìn)自己的耳朵里,瞬間,他被卷入那熟悉的聲音里。

是田如婷的聲音啊。

他還記得,這是田如婷的第一部配音作品。當(dāng)時他們還沒結(jié)婚,只是甜甜蜜蜜的小情侶。第一部作品出來時,田如婷高興壞了,孟榮還特意帶她去吃了一頓大餐?;氐郊抑校麄儼涯遣侩娪把h(huán)著放了一夜,兩人在電影聲中跳舞。

那時候的田如婷美極了,她如果是耀眼的火,他就是飛蛾,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孟榮突然有些難過。

原來他什么都記得,原來他從沒有忘記。

他把耳機(jī)輕輕放回去,慢慢地躺到病床上。

第二天早上,孟悄悄一大早就出去給父親買早餐。

孟悄悄回到病房里,孟榮坐在床上發(fā)呆。她默不作聲地走了過去,低聲道:“爸,吃早餐吧?!?/p>

她知道孟榮是不會回答她的,自從孟榮醒來以后就沒有對她說過話。她知道,父親還在生她的氣。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嗎?”

孟悄悄感到意外,抬起了頭。

孟榮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過來?!?/p>

孟悄悄猶豫了一下,慢慢地坐在孟榮身邊。

“你聽著,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會再反對你配音了?!?/p>

“爸……”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泵蠘s看著孟悄悄,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選擇繼續(xù)配音,那你就要從家里搬出去,你自己養(yǎng)活你自己;如果你去店里,我也會把你的工作折成相應(yīng)的薪水發(fā)給你?!?/p>

孟悄悄急了:“爸!”

“你別著急,我這不是要和你劃清界限,也不是在支持你。我只是想讓你看看什么是現(xiàn)實,想讓你知難而退。如果你能扛得住生活的壓力,如果你的夢想能養(yǎng)活得了你自己,以后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p>

孟悄悄抬起雙眼,緩慢又堅定地說道:“爸,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您和配音對我來說,哪個更重要。然后我明白了一點,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能沒有您。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把您和配音放在一起比較,那是對您的不尊重?!?/p>

孟榮有些動容,淚光在他的眼中閃爍,可是,他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孟悄悄又道:“但是,我也弄明白了一點。我……我真的很喜歡配音,我不想放棄?!?/p>

孟榮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早知道這樣的結(jié)果。

孟悄悄卻對孟榮感激不盡:“爸,謝謝你?!?/p>

得到孟榮的同意之后,孟悄悄回家收拾了行李,四處去找房子,最后好不容易被她找到一間價格可以承受的單間,便搬了進(jìn)去。店里的工作,她也沒有落下,在孟榮出院前的那段時間里,她終日在店里和醫(yī)院兩頭跑,孟榮也如他所說,把她在店中的工作折成薪水給他。

孟榮出院這天,孟悄悄把他送回了家。父女二人隔著門板,久久沒有說話。最后還是孟榮嘆了口氣,道:“行了,去吧。”

孟悄悄點點頭:“爸,你注意身體,有什么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

孟榮點了點頭,話哽在喉頭,只是朝孟悄悄無聲地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再留戀。

孟悄悄移開目光,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孟榮站在家里,他定定地看著孟悄悄離去的方向,遲遲沒有關(guān)上門。

他知道孟悄悄此行路途勢必兇險,可那路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她就必須要承擔(dān)??嘁埠茫鹨埠?,那都是她自己修成的果。

孟悄悄再次回到LD,屬于她的風(fēng)波似乎已經(jīng)過去了。同事們除了朝她投來若有似無的探究目光,倒也沒有哪個敢真的上來詢問她在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劉皓和姜思慕早早地等在大門口,他們什么都沒問,只是給了孟悄悄一個安慰的微笑,像之前一樣一起回公司上班。

走廊上,孟悄悄和江自謙擦肩而過,江自謙并沒有對她的歸來有任何特殊的表示,只是囑咐她,將之前請假落下的練習(xí)補(bǔ)上。

孟悄悄應(yīng)了一聲,自然不敢怠慢。她落下的配音練習(xí)的確不少,若要跟上大家現(xiàn)在的進(jìn)度,她必須付出比旁人多一倍的時間。劉皓和姜思慕熱心幫忙,他們兩個人陪著她補(bǔ)她的練習(xí)時長。

這日,恰逢姜思慕和劉皓都有事,不能幫孟悄悄監(jiān)音,她不好意思耽誤他們兩個的時間,將他們先送走后,獨(dú)自留了下來。她想起吳語徽上次和她說的,于是,她打算還是先從模仿開始。

孟悄悄從iPad中調(diào)出她特意下好的選段,那都是些臺詞量大且難度高的影視片段。她選中的,是《走向共和》中慈禧太后大會群臣、向列國宣戰(zhàn)的那場戲。

那臺詞這樣寫道——

“這國難,非自今日始?。∶鞒臅r候,葡萄牙人偷偷登上我澳門島,從此就賴著不走了。兩國幾經(jīng)交涉,至今,他們也沒把它還給我們。我大清入關(guān)以后,國泰民安,咱們關(guān)起門來,好好地過了兩百年的好日子。可到了道光朝,英國人來了,帶著鴉片來了。他們用洋槍洋炮逼著咱大清把香港島割給了他們,還鬧了個五口通商。以后沒幾年,英國人和法國人合著伙兒又來了,把你們的咸豐皇帝趕到了熱河……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洋人欺我太甚,竟至國之將亡。與其茍且圖存,貽羞萬古;何若大張撻伐,一決雌雄。朕,今日莊嚴(yán)宣示,向英吉利國,開戰(zhàn)!向法蘭西國,開戰(zhàn)!向美利堅國,開戰(zhàn)!向德意志國,開戰(zhàn)!向俄羅斯國,開戰(zhàn)!向意大利國,開戰(zhàn)!向奧地利國,開戰(zhàn)!向日本國,開戰(zhàn)!欽此。”

這段臺詞波瀾壯闊、中氣十足,除了慈禧本人的氣勢之外,若想完美復(fù)刻還需要還原話中的北京腔。

孟悄悄將詞兒記下后,深吸一口氣,開始了她的表演。

可是,孟悄悄到底不是演技精湛的演員,她也根本不能體會到慈禧的心境。所以,當(dāng)她表演這段臺詞的時候,她完全找不著感覺,更別提找準(zhǔn)對方的語氣了。

這時,錄音室里忽然傳來陸尋冰冷如玉石的聲音。

“很多人對北京話的誤解是,他們以為不論北京人說什么都要加兒化音,實際上并不是。要想講好京片子,你就得當(dāng)現(xiàn)在的自己置身在胡同里。忘掉你是在表演,先用你自己的方式把這段詞說出來。”

孟悄悄驚訝地看向玻璃窗,陸尋戴著耳機(jī),安靜地坐在半明半暗的操作室中,讓人有一種孤寂疏離的之感。

“陸總?”

“私下里,你可以叫我陸尋?!?/p>

“?。俊泵锨那挠譀]有跟上陸總的思路。

“繼續(xù)練習(xí)?!标憣げ欢嘧鼋忉專畛?,語氣冷漠依舊。

既然陸尋這么說,孟悄悄也不好拒絕,又開始自己的練習(xí)。

按照陸尋所說的,當(dāng)她用自己的方式去講臺詞的時候,她是舒服的??芍灰粐L試去模仿,講出來的話就怎么聽怎么怪。

孟悄悄練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不由得有些急,毫無章法地咬著牙一遍遍地練習(xí)。

陸尋終于出聲制止:“停?!?/p>

陸尋打開錄音室的門,走到孟悄悄身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遞了一瓶水給她,淡淡道:“欲速則不達(dá)。”

孟悄悄默默地喝著水,潤了潤火辣辣的嗓子。

陸尋見孟悄悄把水喝得差不多了,道:“冷靜下來了嗎?”

“嗯。”

“閉上眼睛?!?/p>

氣氛頓時曖昧起來。

孟悄悄驚訝地看著陸尋,陸尋表情清冷又坦蕩,反倒襯得她有些大驚小怪的。

“乖乖聽話?!标憣だ浔穆曇衾飸{白生出一絲旖旎來,他忽然伸出一只手,輕輕蒙住了她的眼睛。

孟悄悄的眼睛被那雙微涼的手覆蓋的時候,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她還聽見陸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模仿的精髓并不是在于說,而是在于聽。孟悄悄,你必須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耳朵上,用耳朵記下所有你聽到的聲音,這樣,你才可能做到你想要做的?!?/p>

說完,陸尋配了一段臺詞,竟是孟悄悄怎么都說不利索的那段臺詞!

孟悄悄震驚了,除了男聲和女聲本來的差異之外,陸尋的語氣簡直和原版的一模一樣!想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終日冷漠待人的陸尋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驚訝和尊敬過后,孟悄悄慢慢地冷靜下來,她開始摒除一切雜念,只是單純地聽著陸尋的聲音。

她學(xué)著用耳朵記憶。

而她那怦怦直跳的心,似乎也在這悄然流逝的時光中,記住了什么東西。


更新時間:2025-04-18 20:47: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