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來用柴刀在鹿皮上戳了洞,用草繩簡單的捆在身上。
袁來將洗一半的衣服丟在溪邊,他直接躺在旁邊,上一世他不用處理食物,不用洗衣服,一切都有人伺候,他只要負(fù)責(zé)修習(xí)和戰(zhàn)斗。
真是活的艱難,袁來自嘲著,重生成孩子的袁來如孩童一般脾氣,將衣服重重一甩,洗的不算干凈的衣服被他攤在溪邊,任由僅有的陽光灑在上面。
袁來用柴刀在附近砍了點樹枝,他開始嘗試用《暗則》點火,僅有的元素被他用在生火,放在上一世簡直不敢想。
很可惜的是,僅有的元素耗費完,袁來也沒能夠生起火,氣的袁來用腳踩碎了樹枝,憤憤抓起碎鹿肉塞入嘴里。
袁來邊咀嚼著鹿肉邊思考著,在人極度饑餓的情況下,其實生熟已經(jīng)不再重要,但袁來畢竟食熟食近八十年,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袁來還是偏向熟食。
補充不少能量后,袁來再次修習(xí)著《詞訣》,元素不夠用,又不能直接出口成火。
出口成火?袁來尚未嘗試過用《詞訣》生火,他對著樹枝念叨著:“火,火,火?!闭麄€人看起來神神叨叨的,結(jié)合他現(xiàn)在穿的,亂入現(xiàn)場看的人可能會覺得他瘋了。
怎么不起火?袁來多次嘗試未果,最終還是放棄了出口成火的想法,老老實實的轉(zhuǎn)化著元素,接下來他打算使用《明言》來生火。
入夜,袁來依舊未能升起火。
簡單飽腹后,袁來將半干的衣裳蓋在身上,修習(xí)《詞訣》片刻抱著柴刀陷入睡眠。
月光皎潔,月下溪邊的一切仿佛都映著光輝,袁來的臉被照亮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林中傳來,遠(yuǎn)處一聲“嗷嗚”,隨后伴隨著多鳥齊飛蟲鳴叫,袁來簡單穿上衣裳,迅速提起柴刀,抱著生肉朝著最近的大樹沖去。
袁來站在樹上,警惕的看向周圍,一切又安靜下來,仿佛剛才的動靜都不存在。袁來察覺到,空氣中躁動的味道愈發(fā)強烈了。
袁來將衣裳穿好,鹿皮在內(nèi)側(cè),將衣褲腳摟起方便活動。入夜后溫度下降,袁來睡過一會,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還算好,鹿皮溫暖著袁來的身體。
在月光的照耀下,袁來看見小溪對岸遠(yuǎn)處有三頭野鹿快速沖向溪邊,背后緊緊跟著幾只野狼。
溪水不淺,袁來所處位置的溪水流動平緩,但是袁來進(jìn)入溪中半身可沒,寬度尚可約有四米寬。
短短幾秒,三頭野鹿快速躍過小溪朝著袁來方向奔來,野狼緊跟不舍。
糟了,袁來注意到三頭野鹿往他的方向來,迅速往更高處爬去,樹枝顫顫巍巍,袁來緊抱著樹,希望狼專注追鹿不要注意到他,他現(xiàn)在勉強能夠?qū)Ω兑恢焕?,多一只他只能接受死亡?/p>
袁來屏住呼吸,看著野鹿從下方過沖向后方森林深處,野狼游刃有余的追著野鹿,一只野狼嗅到了氣味,他停在較遠(yuǎn)處細(xì)細(xì)嗅著,“嗚嗚”的聲音發(fā)出,又一匹狼脫離了原來追鹿的隊伍。
兩匹狼嗚嗚交流著,嗅著分辨著空中殘留的氣息,袁來想到了他今天處理的鹿肉,心頭一緊。
他現(xiàn)在身上帶著不少生肉,野狼很可能聞到了血的味道,他警惕著,如果狼順著氣味找到他,他怎么樣都得拼一把。
好在這兩匹狼似乎沒有察覺到袁來的存在,在袁來處理鹿肉的位置反復(fù)嗅著,最后朝著袁來放置骨頭和肝臟的位置奔去。
袁來松了一口氣,決定在樹上過夜,夜再深點,睡再熟點,在溪邊躺著的袁來很可能因為不適應(yīng)身體的原因被野狼當(dāng)作食物。
袁來迫切的希望能夠擁有原來的實力,回到人類社會去,僅僅當(dāng)了一天野人,袁來就已經(jīng)無法忍受了。
除了狼追鹿的插曲外,今夜再未有其他,袁來留著一絲注意淺淺睡著,他現(xiàn)在尚且年幼體虛,無法熬夜。
第二天,袁來醒來,柴刀已經(jīng)在他熟睡時掉下樹,生鹿肉昨晚被他放置高處,此時已有螞蟻爬上,袁來小心調(diào)整著姿勢。
拿下生鹿肉,拍打下上面的蟲子,袁來爬下了樹,拾起柴刀,順著溪流朝北方去。
袁來沒有生火的方法,生鹿肉在幾天內(nèi)就會腐壞變質(zhì),袁來雖然不知道生鹿肉具體能放多久,但他知道炎熱天氣,生鹿肉放一二天就會變質(zhì),他只能朝著較陰涼處走,期望鹿肉能夠撐到他找到大路。
又是一天的路程,袁來已經(jīng)吃完了鹿肉,他低估了一個生長期少年對食物的需求,哪怕克制的食用,鹿肉也僅僅是支撐到三天。
袁來再次面對了食物短缺的問題,上輩子袁來實力強大時對食物的需求可有可無,但是現(xiàn)在袁來毫無疑問需要食物,而且是大量食物,這樣才能支撐著這具身體最基本的需求。
袁來上輩子只撫養(yǎng)了鄭笛,但是日常生活方面他不管,侍女仆從會解決,因此他不知道原身所需要的食物是其他人的兩倍,在他看來原身所需的食物量是正常的,所以他只覺得自己不夠強大不能夠讓自己吃飽。
袁來依舊帶著那把柴刀,修習(xí)著上輩子的功法,默默轉(zhuǎn)換著元素,在元素的幫助下,后面幾天袁來的食物算是有了,只是不夠多。
看著溪水里的自己,袁來覺得他到了人群中一定會很奇怪,粗制布料里透出鹿的皮毛,沒有好好打理的頭發(fā)又長了點,袁來草草的用枝條束起,腳上的布鞋磨出了洞,好在依舊可以趕路。短短幾天,袁來已經(jīng)接受了成為半個野人的事實。
沒有人,沒有生物,連個鬼都沒有。袁來發(fā)著呆,剛剛吃了只麻雀,沒飽。
草草擦了嘴,袁來繼續(xù)走著。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這讓袁來懷疑原身的村長講過的方向是不是有問題,又或者原身的記憶出錯。
袁來現(xiàn)在可以用元素殺死動物了,但是他還是拖著那把柴刀,有一定重量的柴刀被他整天帶著,除了睡覺哪都不放。
袁來就這樣走著,終于在三天后看到一段有人走過的小路,袁來知道他快要看到人了。
袁來用手捻著泥土,還算是濕潤,這片馬車碾過的土地透露出不久前有人駕駛路過。袁來仔細(xì)辨別著馬車行駛的方向,確認(rèn)馬車與他要去的縣城是同一個方向,他決定沿著馬車的路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