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安置在友誼招待所房間后,前往附近的國營飯店。
還未踏入飯店,喧鬧聲便如潮水般涌來。推開門,只見屋內(nèi)人聲鼎沸。
飯店空間寬敞,擺放整齊的木質(zhì)桌椅雖樣式質(zhì)樸,擦拭得潔凈如新。
墻壁上張貼著色彩明艷的宣傳海報,畫中工農(nóng)兵形象栩栩如生,身旁寫著“鼓足干勁,力爭上游”等醒目口號,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奪目。
角落里,一臺略顯陳舊的收音機正播放著激昂的紅色歌曲,與食客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
范御恒禮貌詢問姜豆豆的喜好后,點了幾道當?shù)靥厣耍?/p>
色澤紅亮的紅燒肘子、醋溜白菜,還有熱氣騰騰的玉米羹。
等待上菜時,范御恒聊起北省的趣事,說到農(nóng)閑時村里組織的文娛匯演,表演快板的社員竹板打得節(jié)奏明快,三句半的臺詞詼諧幽默,村民們圍坐一起,質(zhì)樸的歡樂感染著每一個人。
姜豆豆聽得入神,腦海中浮現(xiàn)出熱鬧溫馨的畫面。
菜陸續(xù)上桌,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食欲大增。
準備動筷時,蘇悅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飯店門口。
雙眼紅腫,頭發(fā)凌亂滿臉怨憤,徑直朝著姜豆豆和范御恒的桌子走來,周圍食客的目光紛紛被吸引過來。
蘇悅走到桌前,咬牙切齒地說:“姜念念,你別得意,今天的事不會就這么算了!”
姜豆豆原聽到這話,筷子一扔,上前一把揪住蘇悅的頭發(fā)。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啪啪”兩巴掌就狠狠扇在了蘇悅臉上。
干脆利落,直接把國營飯店里的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姜豆豆竟然一聲不吭就動手了。
揪著蘇悅的頭發(fā),邊打邊罵:“你做過什么,你個賤貨不知道嗎?
老娘不過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退了該退的婚。
你踏馬還在這瞎逼逼沒完沒了,信不信老娘弄殘你!”
周圍的食客們交頭接耳,紛紛指責蘇悅的不是。
“這女同志,指不定干了多少缺德事呢?!?/p>
“就是,人家退婚肯定有原因,她還不依不饒的?!?/p>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蘇悅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又驚又怒又羞,卻被姜豆豆揪著頭發(fā)動彈不得。
你要是還想鬧,盡管放馬過來,但我可不會再客氣?!?/p>
范御恒也站起身,擋在姜豆豆身前,神色冷峻地看著蘇悅:“蘇同志,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你要是再無理取鬧,可別怪我不客氣?!?/p>
蘇悅被范御恒的氣勢震懾住,往后退了一步,仍不死心地說:“你以為有他護著你就沒事了?這事兒沒完!”
看著蘇悅離去的背影:“她還能翻出什么花樣?”
范御恒重新坐下,安慰道:“別理她,這種人就是不甘心罷了。
快吃飯吧,菜都快涼了?!?/p>
重新動筷,愉快的用餐氛圍被蘇悅這一鬧,添了幾分不得勁。
待飯菜吃得差不多,范御恒抬手看了看表,知曉時間不早,便與姜豆豆商量著各自回去休息。
結(jié)賬后,兩人走出國營飯店。
午后的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
街道上行人往來,偶爾有自行車鈴鐺清脆的聲響。
到了岔路口,兩人停下腳步,范御恒微笑著叮囑姜豆豆:“回去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事,隨時來找我。”
姜豆豆點頭應下,告別后,轉(zhuǎn)身朝著友誼招待所走去。
回到招待所房間,關上房門,將喧囂關在門外。
想起空間里的玉葫蘆,心中涌起一陣期待。
快步走到床邊,異能外放,確認房門已經(jīng)鎖好后,進入了空間。
糖寶像個小炮彈似的沖了過來,一下子抱住姜豆豆的大腿,親昵地喊道:“麻麻!”
姜豆豆笑著彎腰,把糖寶抱了起來,在他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放置在角落的玉葫蘆,此刻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與整個空間隱隱相融。
糖寶興奮地指著玉葫蘆說:“麻麻,玉葫蘆和空間融合了!
現(xiàn)在能無限復制物資,你還能通過異能和任何植物溝通呢!”
姜豆豆驚喜不已,放下糖寶,走到玉葫蘆前,伸手觸摸。
一股奇妙的力量順著指尖傳來,試著用異能去感受周圍的植物。
聽到花草樹木的低語,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交流。
能感受到植物的情緒,知曉它們的需求,心中滿是震撼與喜悅。
軍區(qū)大院里,蘇家,氣氛壓抑得近乎窒息。
蘇業(yè)漳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陰惻惻地看著蘇悅,目光讓蘇悅?cè)滩蛔〈蛄藗€寒顫。
今天的事,讓整個蘇家都丟盡了臉面,蘇業(yè)漳只要一想起范御恒說的話,就氣得渾身發(fā)抖,偏偏他又拿范御恒沒辦法。
蘇悅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揪著衣角,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爺爺,連大氣都不敢出。
蘇光明和黃珍花站在一旁,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碰到老爺子的怒火。
只有羅萊第還在碎碎念,扯著嗓子低聲罵道:“姜念念那個賤人,竟敢這樣羞辱咱們蘇家,一定要讓她好看!
老頭子,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娘家那邊有的是人,把那賤丫頭殺了!”
臉上的橫肉都跟著抖動,眼神里滿是惡毒。
蘇業(yè)漳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吭聲。
事情遠沒有羅萊第想得那么簡單,范御恒的身份擺在那里,背后有他爺爺撐腰,輕易動不得。
可就這么咽下這口氣,他又實在不甘心。
腦海里不斷盤算著,想著怎么才能挽回蘇家的顏面,給姜念念一個教訓,同時又不會惹上太大的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蘇業(yè)漳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沙?。骸岸紕e吵了!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但也不能輕舉妄動。
萊第,別再提你娘家人的事,要是把事情鬧大了,誰都沒好果子吃。”
羅萊第還想再說些什么,可看到蘇業(yè)漳那凌厲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蘇業(yè)漳站起身來,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想著姜念念背后說不定也有什么倚仗,不然怎么敢這么干脆地退婚,還一點都不畏懼蘇家的威脅。
決定先派人去查查姜念念的底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把柄。
同時,思考著怎么和范御恒那邊周旋,不能讓蘇家在這件事上徹底淪為笑柄。
蘇悅看著爺爺?shù)臉幼?,心里又害怕又委屈?/p>
以為退婚這件事可以輕易解決,沒想到最后卻鬧成這樣。
一定要讓姜念念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哪怕爺爺不出手,她自己也要想辦法。
想起姜念念和范御恒在一起的畫面,嫉妒和怨恨在心中翻涌,她絕對不能容忍姜念念就這樣過上好日子,而自己卻淪為別人的笑談。
軍區(qū)大院另一處,陸家的客廳里,陸衛(wèi)國和曾桂香正坐在沙發(fā)上討論著姜念念的事。
曾桂香滿臉興奮:“姜同志可真是鐵娘子一樣,殺伐果斷不留情面,直接就掐住了楊濤的脖子!那氣勢,把周圍人都給鎮(zhèn)住了?!?/p>
陸衛(wèi)國聽著媳婦的講述,忍不住笑了笑,點頭說道:“可不就是嘛,連蘇司令她都敢懟。
說實話,在我心里,對于這個蘇司令,老早都不滿了。
親近自己帶出來的兵,打壓那些真正能力出眾的,這次姜同志也算是出了一口我一直憋在心里的氣。”
曾桂香接著說:“我看她退婚那事兒做得漂亮極了。
蘇悅那丫頭,平時就仗著蘇家的勢耀武揚威,這回可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姜念念可不是好惹的,她這么一鬧,蘇家這次可丟大人了?!?/p>
陸衛(wèi)國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后說:“這姜念念不簡單吶,能這么干脆地退婚,還不怕蘇家的報復,背后肯定有她的底氣。
說不定她背后的勢力,能和蘇家抗衡?!?/p>
曾桂香眼睛一亮,好奇地問:“你說會不會是范御恒在背后給她撐腰?
他倆今天一起在國營飯店吃飯,蘇悅?cè)フ衣闊┑臅r候,范御恒可是直接站出來護著姜念念?!?/p>
陸衛(wèi)國摸了摸下巴,分析道:“有這個可能。
范御恒那小子,別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他爺爺?shù)膭萘刹恍 ?/p>
要是他真和姜念念站在一邊,蘇家想要對付姜念念,還真得掂量掂量?!?/p>
曾桂香有些擔憂地說:“那蘇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會想辦法報復姜念念。
咱們要不要提醒提醒姜念念,讓她小心點?”
陸衛(wèi)國擺了擺手,說:“先別急,看看情況再說。
姜念念既然敢這么做,肯定有她的應對之策。
咱們貿(mào)然插手,說不定會打亂她的計劃。
不過,要是蘇家真的下黑手,咱們也不能坐視不管?!?/p>
姜豆豆驚奇地看著,復制出來的紅燒肉和饅頭,那色澤、那香氣,與真正剛出鍋的毫無二致。
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入口中,鮮嫩多汁,口感醇厚,和記憶里的味道分毫不差,滿意之情溢于言表,“這復制能力可太實用了!”
糖寶蹲在一旁,鼻子使勁地嗅著空氣中彌漫的肉香,小眼睛里滿是渴望。
可它作為一個系統(tǒng),根本無法品嘗這些美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嘴里嘟囔著:“藍瘦香菇,我好想吃肉肉,饅頭也行啊……”
姜豆豆瞧著糖寶可憐巴巴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安慰道:“好啦,雖然你吃不了美食,但是麻麻給你能量?!?/p>
給糖寶輸送了一股能量,糖寶暢快地吸收著,變得精神抖擻。
異能接收到一則消息,得知蘇家人準備派人打聽她的底細。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心里想著:“盡管查,反正也查不出什么。
就憑蘇家這點手段,還想把我拿捏住,簡直是癡心妄想?!?/p>
看向糖寶,突然問道:“糖寶,你說上一世的范家,是不是也被蘇家人滅了?”
話一出口,陷入沉思,原主記憶里絲毫沒有范家的信息,可范老爺子在上一世明明都做到二把手的位置了,若范家被滅,以蘇家的行事風格,肯定會大肆宣揚,沒道理原主一點風聲都沒聽過;
可要是沒被滅,原主雖然被困在大前村,但怎么也該有所耳聞才對。
糖寶周身泛起藍光,像是在進行某種數(shù)據(jù)檢索。
感覺到糖寶的異樣,問道:“糖寶,怎么了?”
身上藍光消失,興奮地在姜豆豆身邊快速轉(zhuǎn)圈,急切地說道:“麻麻,我搜索到上一世范家的關鍵信息了!”
姜豆豆追問道:“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糖寶語速很快:“上一世,范家是被蘇家滅了。
蘇老頭暗中勾結(jié)腳盆雞,給范家扣上敵特分子的帽子,范家被秘密處死,沒一點翻案機會?!?/p>
聞言,姜豆豆心里不好受,一個為國為民的家族就這么被滅了。
多少有點替范家,意難平。
糖寶接著說:“范御恒也沒能逃過這一劫,被蘇承言算計,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遭遇了埋伏,孤立無援,最后死在了任務中。
蘇家利用這一系列的手段,徹底鏟除了范家這個絆腳石?!?/p>
糖寶頓了頓,繼續(xù)補充:“蘇家利用蘇悅重生這件事,獲取了不少先機。
蘇悅憑借上輩子的記憶,加上金手指,給蘇家出謀劃策,蘇家一路踩著范家往上爬。
速度聯(lián)合腳盆雞人蘇老頭坐穩(wěn)二把手位置,甚至就連一把手都差點被他們架空?!?/p>
姜豆豆:“這一世,他們的算盤打錯了。
既然讓我知道了這些,蘇家的覆滅就是注定的結(jié)局?!?/p>
動了動體內(nèi)藤蔓,悄無聲息地鉆進了蘇家人的身體里,激活種子。
一旦被激活,便開始以主藤蔓為主,可快速,慢速發(fā)芽。
順著這股聯(lián)系,去探尋蘇家與腳盆雞敵特勾結(jié)的線索。
找出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特,徹底摧毀蘇家的陰謀。
看到蘇業(yè)漳在書房里秘密與神秘人通電話,雖聽不清內(nèi)容,但從他那陰沉的臉色和低聲下氣的態(tài)度,能猜到定與對付她和范家有關;
繼續(xù)深挖,終于,在蘇家地下室的一個隱秘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與腳盆雞敵特相關的文件和聯(lián)絡方式。
這些線索就像一把把鑰匙,為她打開了通往真相的大門。
通過升級的藤蔓,能替她隔空取物。
看著手中這些關鍵線索,眼中的寒意仿佛能將空氣凍結(jié)。
糖寶出聲:“麻麻,要把這些文件拿給范御恒嗎?”
“我在想,這些文件給了他,按照辦事章程,我覺得太磨嘰?!?/p>
“麻麻,那你打算自己把這些人都滅了嗎?”
“必須的??!你麻麻我有這個能力,直接滅了?!?/p>
“麻麻好厲害,麻麻好牛逼,麻麻棒棒噠,么~么~噠~”
那模樣,活脫脫一個狂熱的小粉絲在為偶像瘋狂打call。
姜豆豆哭笑不得,寵溺的說道:“都是糖寶給的金手指,不然麻麻有再大的能耐也奈何不了蘇家人?!?/p>
糖寶聽到夸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臉驕傲地說:“那當然啦,我和麻麻可是最強搭檔!
不過麻麻,你打算從哪兒開始動手呀?蘇家那些人肯定還在做著他們的春秋大夢了?!?/p>
姜豆豆沉思片刻:“先從蘇家的這個秘密聯(lián)絡點入手,里面藏著的肯定不只是文件這么簡單,說不定還有他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我要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把這個據(jù)點連根拔起。”
說干就干,姜豆豆利用藤蔓的力量,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招待所,朝著蘇家地下室對應的方位趕去。
夜色籠罩下,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街道的陰影中穿梭。
姜豆豆隱藏在暗處,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戒備森嚴,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蘇家安排的暗哨在巡邏,一般人想要悄無聲息地潛入并不容易。
手一動,鉆出一根藤蔓,悄無聲息地朝著暗哨爬去。
速度纏上暗哨腳踝,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任何聲響,就被藤蔓拖入了黑暗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解決掉暗哨后,姜豆豆順利地潛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四周擺放著一些雜亂的箱子和柜子。
一揮手全部收入空間,準備摧毀這個聯(lián)絡點時,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怼?/p>
瞬間消失在原地,糖寶操作屏幕看到來人。
糖寶操作屏幕:“麻麻,是蘇家的打手,有二十來個!發(fā)現(xiàn)暗哨沒了動靜,趕來查看情況的!”
為首的壯漢一腳踹開地下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房間,里面的箱子、柜子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死寂。
壯漢心里“咯噔”一下。
臉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惡狠狠地罵道:“他娘的,這是怎么回事!肯定有人闖進來了!都給老子仔細搜,一只蒼蠅都別放過,要是讓那人跑了,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