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叔跟李牧兩人合力押住小豪的左右肩頭。
此時友叔掏出一張茅山黃符,掐出法訣,一下子貼在小豪額頭眉心位置。
隨著黃符印上,失控的小豪瞬間身軀定住。
就在這一剎那間,李牧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從背后襲來,仿佛有一股陰冷的風(fēng)正輕輕拂過他的肩頭。
這股感覺異常真實,就好像真的有人在他背后輕輕拍打了一下。
李牧心中猛地一緊,一種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
他來不及多想,迅速攥緊了右拳,將那串五帝銅錢項鏈緊緊握在手中。
他毫不猶豫地將右拳狠狠地砸了出去,帶著五帝銅錢項鏈的力量,如同閃電一般迅猛。
只聽得“砰”的一聲,身后傳來一陣空洞的砸擊聲,仿佛擊中了什么虛無的東西。
李牧心頭一震,立刻轉(zhuǎn)身看去。
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身后時,卻只見一道黑紅色的身影正站在他的右肩之上!
這道黑影與之前的小鬼相比,簡直大得太多了。
它的身體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體型與正常人相差無幾,給人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感覺。
“是九叔養(yǎng)的大鬼!”
五帝銅錢項鏈對付小鬼有效,可砸在大鬼身上,卻是不痛不癢,它終究是普通級別的道具。
友叔見狀,手持銅錢劍,想要上前幫助李牧。
但是下一刻,兩道黑影從樓道左右襲來,化作兩道陰風(fēng),直奔友叔而去。
又來兩只。
友叔只能連忙阻擋兩只大鬼。
李牧死死地盯著壓在自己肩頭的大鬼,眼神沒有絲毫的退縮。
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探入自己的口袋,迅速抽出了那張友叔贈送給他的茅山黃符。
此刻這張黃符在李牧的手中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微微顫動著。
他緊緊握住黃符,毫不遲疑地將其朝著大鬼的身體猛力貼去。
然而,就在黃符即將觸及大鬼的一剎那,那大鬼卻像是突然擁有了靈智一般,它的身體瞬間變得飄忽不定,如同幽靈一般。
僅僅是一個瞬間,大鬼就如同幻影一般從李牧的肩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牧完全沒有預(yù)料到大鬼會有如此敏捷的反應(yīng)。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一陣劇痛突然從他的雙膝處襲來。
他低頭看去,只見那大鬼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腳下,它的兩只鋒利的利爪如同惡魔的獠牙一般,深深地嵌入了李牧左右膝蓋之上的血肉之中。
鮮血如泉涌般從傷口中汩汩流出,瞬間染紅了李牧的褲腿。
同時,一股強(qiáng)大的牽扯力從他的雙腿傳來,那大鬼顯然是想要將李牧狠狠地放倒在地。
李牧身體雖然痛苦,但他的心中卻并沒有絲毫的恐懼。
相反,一股怒意如火山一般在他的胸膛中噴涌而出。
“鬼東西,你這是在找死!”李牧怒喝一聲。
他咬牙忍著劇痛,捏著黃符,全力一拳向著自己的雙膝位置砸了下去。
砰!
這一拳,李牧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十成的力道如同一顆流星般砸向大鬼。
剎那間,只見他手中的茅山黃符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無火自燃,熊熊火焰騰空而起,包裹著這一拳,直直地朝著大鬼的身軀轟擊而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大鬼被這一拳狠狠地?fù)糁?,發(fā)出了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
還沒等李牧看清大鬼的狀況,它便如煙霧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牧見狀,心中不禁一緊,略微有些著急。
他四處張望,試圖尋找大鬼的蹤跡,但周圍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他連忙大聲喊道:“友叔,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看到那鬼東西???”
友叔此時正被身旁的兩只大鬼圍攻,他手忙腳亂地應(yīng)對著,聽到李牧的呼喊,他急忙回應(yīng)道:“別急!你咬破中指,取一些鮮血抹在眼皮上,應(yīng)該就能暫時看到它們了!”
李牧聞言,毫不猶豫地照做。
他迅速咬破自己的指尖,一股鮮紅的血液頓時涌出。來不及感受疼痛,趕忙將鮮血涂抹在雙眼的眼皮上。
就在他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瞬間,他的眼前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原本黑暗的世界變得清晰可見。
而隱藏在黑暗中的鬼物,也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個皮膚蒼白,面色陰沉的女子。
她身穿一身破舊的白裙,雙手指甲細(xì)長,殷紅的雙眼盯著李牧,眼中空洞至極,卻又陰森可怖。
李牧看到女鬼的瞬間,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連一句廢話都懶得說。
他毫不猶豫地舉起緊握著燃燒黃符的拳頭,如同炮彈一般猛地朝著女鬼的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
女鬼顯然也被李牧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張開那血盆大口,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后如同一頭發(fā)狂的野獸一樣,徑直朝著李牧猛沖過來。
李牧雖然在力量上占據(jù)一些優(yōu)勢,但他的格斗技巧幾乎為零。
面對女鬼如此兇猛的攻擊,他根本無法進(jìn)行有效的防御。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李牧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以傷換傷!
只見女鬼的利爪如閃電般劃過李牧的臉頰,瞬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血痕。
尖爪輕易地撕裂了李牧臉頰的皮膚,鮮血頓時噴涌而出,露出了里面的血肉。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短暫的瞬間,李牧成功地抓住了女鬼攻擊的空檔。
他咬緊牙關(guān),忍受著臉頰上傳來的劇痛,用盡全身力氣將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女鬼的腦袋上。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符火瞬間燃燒起來,熊熊烈焰將女鬼的腦袋完全包裹。
女鬼的腦袋在李牧這一拳的重?fù)粝?,直接被打得?yán)重變形扭曲,仿佛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正面撞擊一般。
遭受如此重創(chuàng),女鬼發(fā)出了一聲比之前更加凄厲的尖叫,顯然已經(jīng)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她的身體搖晃了幾下,似乎有些站立不穩(wěn),然后轉(zhuǎn)身想要逃跑。
但李牧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jī)會?
他攤開手掌,大手死死扯住了女鬼的臉頰。
此刻黃符迅速燃燒,兇猛的符火燒在女鬼的臉頰上,爆發(fā)出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的聲音。
女鬼的身形更加慘白了。
這一秒。
李牧眼神兇戾,此刻他臉頰流血,眸中殺意盡顯,仿佛他才是厲鬼一般。
只見李牧一只手硬生生掰開女鬼的嘴巴,將快要燃燒殆盡的黃符整個囫圇塞進(jìn)了女鬼的嘴里。
呼呼呼~
黃符進(jìn)入女鬼身軀之中,威能全面爆發(fā)。
僅僅是一兩個呼吸的時間,黃符由內(nèi)而外,爆發(fā)出刺眼的黃色火光將女鬼整個吞噬。
最后女鬼伴隨著火光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地白色的灰燼。
李牧這邊收拾掉了一只女鬼,而友叔那邊也是有驚無險的將兩只大鬼收拾掉。
此刻友叔看到李牧的模樣,不由得問道:“怎么樣,你還能繼續(xù)戰(zhàn)斗嗎?”
李牧的臉頰和雙膝被劃破,再考慮到他身患絕癥,在友叔看來,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作戰(zhàn)了。
但李牧卻是搖了搖頭。
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然后說道:“沒死我就能繼續(xù)戰(zhàn)斗,九叔如此阻攔,他肯定是在布置什么東西,我們要盡快才行。”
“好。”
友叔將頭頂黃符的小豪扛了起來,然后主動向前走去。
李牧也是深吸一口氣,跟著友叔。
此時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九叔既然要煉制血尸延壽,那為何把小豪給放出來了?
而且又放出大鬼和小豪來阻撓他和友叔,這點是他難以理解的。
如果沒有小豪煉制血尸,他又將如何完成鬼上尸身的計劃,進(jìn)行借壽?
不過很快,李牧心中的問題就解開了。
隨著李牧和友叔的深入。
兩人來到了頂樓最深處的一間房間。
剛剛走進(jìn)這間房間,一股濃重的尸臭就直沖兩人的鼻腔。
友叔嗅到這股尸臭味,表情一變再變:“不對,這尸臭太重,難不成阿九手里還有其他尸體能夠煉制僵尸?”
他將背后的小豪放在墻角,然后將背后的八卦羅盤鏡取出,左手持鏡,右手持銅錢劍,慢慢向著屋內(nèi)深處走去。
李牧則是緊緊跟在友叔身后。
走在前面的友叔來到最深處的臥室大門,深吸一口氣,用力將臥室門一把推開!
房間內(nèi)的場景,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友叔和李牧一走進(jìn)房間,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臥室的四周,點著一根根慘白的蠟燭,這些蠟燭在黑暗中搖曳著,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使得整個房間都顯得陰森恐怖。
而地面之上,則用殷紅的鮮血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八卦大陣,那鮮血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更讓人震驚的是,在血刻八卦大陣的中央,九叔竟然以一種極其僵硬的姿勢站在那里。
他身穿一襲黑紫色的道袍,原本應(yīng)該是莊重肅穆的,但此刻卻讓人感覺異常詭異。
他的表情麻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感,而他的眼神更是空洞扭曲,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友叔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的恐懼愈發(fā)強(qiáng)烈。
“阿九這家伙已經(jīng)徹底瘋了,他竟然把自己練成了法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