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女人好慘啊,你看到了嗎?流了一地的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起來好像挺年輕的,你說,她會不會有事啊?”
“真的嗎?我沒看到?!?/p>
江羽白笑得極其勉強,眼神躲閃,幾乎不敢去看林見雪的眼睛,垂在身側(cè)的另一只手也不自覺地攥了攥。
“而且,我對別的女人的事也不感興趣。”
林見雪像是沒注意到他的異樣,熟練地用棉簽蘸著紫藥水,輕輕涂抹在他的傷口上,又細心地用紗布包扎好。
她抬起頭,笑著說:“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怎么會去看別的女人呢?那就不聊這個了?!?/p>
說完,她將棉簽丟進垃圾桶,蓋好紫藥水的瓶蓋,放回抽屜后,才從床頭柜上拿起兩個紅色的熱水瓶。
“我媽剛生完孩子,一會兒醒過來肯定要擦身,你陪我去飲水間打點熱水回來吧。”
“好。”
江羽白心不在焉地應(yīng)著,腦子里亂哄哄的,全是江語寧渾身是血的畫面。
兩人一前一后地拿著熱水瓶,來到了醫(yī)院的飲水間。
這會兒,飲水間里正熱鬧著,幾個病人家屬正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聊著天。
一個穿著藍色條紋病號服的中年婦女,壓低了聲音說道:“哎,你們聽說了嗎?剛才有個小年輕,大出血,被救護車拉來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兒!”
“我也看到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傷?流了好多血啊,看著都嚇人。”
另一個穿著碎花襯衫的阿姨,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附和道。
“不清楚,是個女人,年紀輕輕的,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毕惹罢f話的中年婦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看樣子是小產(chǎn),流了這么多血,孩子估計保不住了。”
“小產(chǎn)?”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注意,造孽啊!”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幾個月了。”
“……”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聲音雖然不大,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江羽白的耳中。
小產(chǎn),孩子,保不住,這些字眼像是一根根針,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雙腿甚至都開始微微發(fā)軟。
林見雪將江羽白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故作關(guān)心地問道:“羽白,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江羽白猛地回過神來,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骸皼]事,可能就是有點累了。”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看看醫(yī)生?”林見雪關(guān)切地問道。
“真沒事,我們回去吧?!?/p>
江羽白連忙拒絕,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打完水,趕緊離開這里。
林見雪看在眼里,但也沒再多說什么,慢吞吞的排隊打水。
兩人打好了熱水,回到了沈霧的病房。
林丘峰正拿著的奶瓶坐在床沿邊給懷里的小寶寶喂奶。
林見雪拎著熱水瓶走過去,將熱水瓶放在床頭柜上,輕聲說道:“爸,熱水打好了,等媽醒來給她擦擦身子?!?/p>
“嗯,好?!绷智鸱妩c了點頭,繼續(xù)專心致志地喂著孩子。
佟采荷一直站在病房角落,一看到江羽白走進病房,立刻迎了上去。
兩人在無人看見的注意的時候,匆匆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他們都看到了,剛才那個被救護車送來的大出血的女人,就是江語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