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驚奇了:“你怎么變得跟我媽一樣了,該不會是附身了吧?”許墨染哭笑不得,
程橙總是這個樣子,一勸她換工作,她就裝模作樣的轉(zhuǎn)移話題,把他弄得啞口無言。
知道她不聽勸,許墨染也閉口不提這件事,一直把程橙送到刑警隊門口。
許墨染下車貼心的給程橙整理一下衣服,認真說道:“以后出了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背坛扔昧Φ狞c點頭。刑警隊其他刑警經(jīng)過,調(diào)笑的說一句:“程橙,
男朋友又來送你???”程橙還沒來的及開口,
一邊的許墨染聲音溫潤的說:“我家程橙就拜托各位照顧了。
”“好說好說……”程橙有些哭笑不得,埋怨道:“墨染哥,你這樣說別人會誤會的。
”許墨染笑道:“沒關系的?!背坛葻o語,他當然沒關系,說完之后揮揮衣袖就走了,
她卻要留下來被別人調(diào)侃。一股涼氣在身后冒起,程橙敏銳地發(fā)現(xiàn)周圍氣氛忽然一變。
慕正則穿著一件黑色襯衫,氣場冷冽的從程橙身邊擦肩而過。這人,大白天氣壓這么低,
想到處嚇人嗎?回過頭,程橙看見許墨染偏著頭,目光幽深的看著剛剛進去的人,
臉上標志性的微笑都不見了?!澳靖?,看什么呢?”程橙伸手在許墨染眼前晃了晃。
許墨染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彎著嘴角說:“看到一個熟人?!毙虃赊k公室里,
剛配合刑警一隊破獲了一場規(guī)模巨大的軍火走私案,隊里每個人都很興奮。
程橙因為最后配合抓捕有功,也獲得了口頭表揚,讓她一整天心情都跟花兒一樣,
就連寫報告的時候都哼著小曲兒。下班的時候,為了整理案件報告,
程橙拖到最后一個才下班。沒想到刑警隊外面,還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程橙走到車邊時,
越野車車門打開,露出慕正則一張霸氣逼人的臉:“上車!”程橙別開頭,假裝沒看見,
從車邊繞過去。越野車發(fā)動,從程橙身邊駛過,刺耳的剎車之后,越野車轉(zhuǎn)了一個漂亮的彎,
車頭正對著程橙。程橙嚇了一跳,指著車窗叫到:“慕正則,大晚上你發(fā)什么瘋?
”慕正則扯扯嘴角,重復道:“上車?!背坛雀纱嗯ゎ^回刑警隊,沒走兩步,
身后傳來車門開開又關上的聲音,接著,衣領一緊,她整個人就那么被拎了起來?!胺砰_我!
”程橙漲紅了臉,想她二十二歲一個大活人,居然還有被人當小雞仔一樣拎起來的一天,
簡直就是恥辱!慕正則置若盲聞,他把程橙塞進車里,默不作聲的發(fā)動車子。
程橙賭氣的看著車窗,一時間誰也沒說話。車開了一會兒,程橙認出來這是回她家的路,
她有些坐不住了,開口問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慕正則哼了一聲,撩起袖子,
露出那塊烏青。隔了一夜,原本烏青的地方變得發(fā)黑,看起來相當駭人?!澳愦虻模?/p>
不該負責嗎?”慕正則冷冷開口。程橙也被傷口嚇了一跳,
她硬著脖子說:“誰讓你不說自己身份的?”“臥底期間不說自己真實身份,這是準則!
”“那你這傷是臥底期間挨得,要管也是刑警隊管吧?”“這不是匪徒打的,
而是某個不長眼的蠢警察,不算工傷?!背坛缺贿@話噎住,心底有些憤憤。你才蠢警察!
偷眼又瞅瞅那傷處,中心黑的像被墨水染透了,邊緣處一圈黑青,看起來觸目驚心。
下手確實有點狠了,程橙自知理虧,乖乖安靜下來。
白天程橙叫了維修人員去修理損壞的地方,此時,門鎖和窗戶已經(jīng)重新安裝好,
嶄新的門窗跟破舊的墻壁有些不搭。程橙打開門,本著早點治完早滾蛋的原則,
直接去拿醫(yī)藥箱。可醫(yī)藥箱拿到客廳的時候,慕正則人卻不見了。程橙轉(zhuǎn)了一圈,
找到正在客房里忙活的慕正則。他抓住窗戶的防護欄,用力晃了幾下。窗戶是沒動,
墻壁上的水泥粉卻撲簌簌往下掉。慕正則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問:“有工具箱嗎?”“啊?
”程橙回過神來,忙點頭,“有?!彼众s緊抱來工具箱。慕正則一句話也沒說,
用鐵絲把防護欄纏好,砸在墻壁上,又固定了一遍。他又晃了一次,見墻上不再落水泥灰,
才放下手,轉(zhuǎn)身走到其他的窗戶前。程橙怔怔的跟在他后面,心臟像被棉絮包裹住一樣,
溫暖又柔軟。等到全部的窗戶都檢查固定一邊,慕正則才坐回沙發(fā),挽起袖子,
一副大爺?shù)戎凰藕虻臉幼印3坛却蜷_藥箱,抿抿嘴唇?jīng)]有奚落,乖乖把藥酒倒在手心,
按住他受傷的地方細細揉搓。他襯衫上的兩顆扣子不知何時解開了,露出線條流暢的肌肉,
男性氣息包圍著程橙。身邊的人存在感太強烈,程橙忍不住偷偷瞅他。
以前她根本沒想過離偶像這么近。慕正則這個名字,天生就應該出現(xiàn)在教科書里一般,
猛然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世界,總有幾分不真實。不過細細看來,他的外表和他的名氣倒是挺搭的。
程橙忍不住臉上發(fā)紅發(fā)燙,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在靜匿的房間里格外清晰。“送你的男人是誰?
”冷不丁的,一直沉默著的慕正則突然開口,聲音直接把房間里的溫度壓低了。
程橙隨口回了一句:“哪個男人?”房間里一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而后,響起一聲輕笑,
慕正則看向程橙,目光是審視,考究,像對待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澳氵@樣的,
還能有幾個男人?”慕正則的聲音很好聽,即使在損人的時候,
嗓音也能畫著圈勾出一片磁性的余韻。程橙不傻,自然聽出話里明晃晃的鄙視,
于是下手的力度加大了幾分?!澳憧上脲e了。”程橙抿著唇,
“追我的人從市中心排到五環(huán)外,你要是想排隊,明天請早去六環(huán)等著。
”慕正則低低哼了一聲,全不在意程橙蹩腳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