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酸澀,心臟抽痛。
「之后他們要入宮拜見您的,不現(xiàn)在趕回去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怪x竹試圖用現(xiàn)實喚回我的理智。
半晌,我思緒回歸,垂眸。
是了,他們馬上就來感謝我這位「月老」賜婚了……
「對,該回宮了。」
我的聲音像是被大漠風沙侵襲了幾日般。
暗啞難聽。
他們大概是多逛了會。
我趕回宮后,又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他們才到。
「臣沈景言攜未婚妻,參見太后,娘娘萬福?!?/p>
沈景言遵禮叩首。
我揮手示意他起身。
慕梔裊第一次進宮,不懂規(guī)矩,沒有行禮。
反而有些局促地躲在沈景言身后,透過他的身子好奇看向我。
見狀,沈景言緊張地替她道歉,生怕我苛責。
他的神情令我略微不舒服,好像我是什么吃人的惡鬼。
遂不自覺地攥緊袖子內的小木劍。
那還是我入宮時,沈景言送我的最后一樣東西,十年來從未離身。
「無妨?!?/p>
說完,我將目光轉到旁邊一臉懵懂,明顯不知發(fā)生何事的慕梔裊上
這姑娘果然如娘說得一樣全無城府。
挺好。
赤子之心的沈相就當和干干凈凈的醫(yī)女在一起。
之后,我又以娘親是大藥王谷大弟子的身份哄走了心思單純的慕梔裊。
臨走前,沈景言不放心,細細叮囑:
「裊裊。不要亂吃東西,不要隨便碰……」
「哎呀,知道了,景言哥哥?!?/p>
慕梔裊沖他吐舌頭。
看她完全沒上心的神態(tài),沈景言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笑罵。
「笨蛋。」
裊裊。
景言哥哥。
原來這不再是我們之間的專屬……
在和慕梔裊談天的過程中。
我不禁感慨幸好沒將計劃透露給這丫頭。
還什么都沒問呢,她就憑著我們之間微薄的老鄉(xiāng)情,一股腦兒全交代了。
她:「我和你講哦,當時可把我給嚇壞了,景言哥哥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我差點以為自己給人醫(yī)傻了,要被遣送至官府呢!」
聞言,我心虛地低頭喝了口茶。
那是因為我在臨走前沈景言的飯菜里摻了我娘給的藥。
她樂呵呵道:「還好,之后他也漸漸地想起來了,只對童年的記憶有些模糊。不過也不打緊,你看我也想不起來小時候的糗事?!?/p>
慕梔裊自說自話的能力太強了,我根本插不上嘴,只能在旁邊假笑點頭。
「我覺得我們之間可有緣分了,他睜開眼問的第一句話是……」
「哎呀,我演給你看!」
說罷,她突然戲癮爆發(fā),立刻病病歪歪地躺倒在桌上。
見此我有點想笑,覺得她可愛過頭了。
她淚眼婆娑,深情看我,問:
「你是裊裊嗎?」
我愣住了。
她心大,沒察覺到我的異常,繼續(xù)興致沖沖和我分享:
「景言哥哥開始都不認識我,居然就能猜出了我的名字!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我扯出一個笑:「是很巧?!?/p>
話落,她笑容更甚,急忙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
展示給我看。
「瞧,雖然外觀看上去就路邊攤販水平而已,但據(jù)說這是景言哥哥自幼不離身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