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贅當(dāng)天,她救了死人京城今日熱鬧非凡。不是因哪家廟會,也非哪位權(quán)臣大婚,
而是因為一樁聞所未聞的怪事——“女婿”入贅!
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侯府三小姐不嫁人,反而招了個上門贅婿,
還聽說是個“身嬌體弱”的少年郎,一副要風(fēng)沒風(fēng)、要貌沒貌的廢物模樣。可誰也沒料到,
這場贅婿進門的大典,竟還真抬來了一口棺材。——喜棺?!皣K嘖,克夫命啊。
剛過門就送喜棺,侯府是瘋了吧?”“你沒聽說?這小子原本是南城云家的孤孫,祖上行醫(yī),
后來家道中落,一夜破產(chǎn),全家搬空。如今只剩他一個人,聽說還體弱多??!”“笑死,
侯府三小姐怕是要倒大霉了!”眾人圍觀著那一抹身影,身穿喜服,眉目生得倒還清秀,
只是皮膚太白了點,像是養(yǎng)在藥罐子里的病雞,弱得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但若有人能湊近些看,
便會發(fā)覺,那雙清澈到近乎冷漠的眸子里,藏著一抹不屬于“廢物贅婿”的銳利。
云無妄垂眸看了眼那口棺材,輕輕一笑:“真貼心,還給我送了份嫁妝?!边@一句話,
讓滿場人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話。——她進門第一天,就不按劇本走。侯府大堂。
氣氛凝固如冰。三小姐姜婉坐于上席,一身紅衣端正無比,眼神卻冷得能凍死人。
“你是啞巴么?”她淡淡開口,“成親儀式,你半句話都不說?”云無妄慢條斯理地抬眸,
笑意若有若無:“贅婿嘛,低賤身份,哪敢多言?”“哼。”姜婉沒興趣繼續(xù)搭理她。
她原本就對這場聯(lián)姻極為反感,如今這個“夫君”還一副病殃殃的樣子,越發(fā)讓她厭煩。
就在此時,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沉默?!按笮〗悖缓昧?,老爺子暈過去了!
”全場一驚。姜婉眉頭一蹙:“快請?zhí)t(yī)!”“已經(jīng)請了,可太醫(yī)說這病——來得古怪,
怕是兇多吉少?!痹捯粑绰?,云無妄已經(jīng)站了起來,唇角噙著笑:“太醫(yī)說不行,
那就讓‘贅婿’試試吧。”眾人一愣,隨后爆發(fā)出一陣笑聲?!澳??救人?
”“你怕不是瘋了?!”“當(dāng)真以為祖上行醫(yī),你就也懂醫(yī)?”姜婉冷眼旁觀,沒說話,
只是看著他那副自信模樣,心頭莫名一跳。云無妄懶得解釋,轉(zhuǎn)身提了藥箱,
徑直往后堂而去。后堂,燈火昏暗。姜老爺子躺在床榻上,氣息奄奄,面色發(fā)黑,指甲泛青。
幾個太醫(yī)面色凝重,低聲議論:“這是蠱毒……但極其隱秘,怕是十年以上的慢性浸毒。
”“慢性蠱毒?”云無妄嗤笑一聲,“一群廢物?!彼秩〕鲢y針,動作快如鬼魅。
“你在做什么!”有太醫(yī)大喝。云無妄未理,只沉聲道:“點三陽,破黑痕,封心脈!
”幾針落下,姜老爺子忽然劇烈咳嗽,猛地從榻上坐起,一口黑血噴出。全場死寂。
“活、活了?”“這……他不是快死了嗎?”太醫(yī)面面相覷,驚恐不已。姜婉匆匆趕到,
看到這一幕也傻住了。云無妄收起銀針,轉(zhuǎn)頭淡淡一笑:“入贅第一天,沒給家里添麻煩吧?
”姜婉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個“病弱夫君”,好像不太對勁。第二章 針挑太醫(yī),
她才是祖宗!院中,晨霧未散。云無妄坐在石凳上,手指翻轉(zhuǎn)銀針,一根接一根,
像耍匕首一樣利落。她剛救回的大少爺還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地呻吟。
管家趙福躬著腰走過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像吞了蒼蠅?!翱取?,云三郎,
”他試探著開口,“昨夜之事,府上多有怠慢,老奴代老爺向您賠個不是?!痹茻o妄沒抬頭,
只用小指一挑,銀針回鞘?!澳闩挛遥俊壁w福一怔,“不敢?!薄澳悄氵@樣子,是在憋尿?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太醫(yī)院的馬首醫(yī)官到了,帶著三位副醫(yī)官,
全是面色不善的老男人,站在院中對她居高臨下。“這位,就是昨日‘起死回生’的云三郎?
”馬醫(yī)官拱手,語氣冷淡,“在下馬長林,奉太醫(yī)院之命,查驗?zāi)阕蛞顾弥健?/p>
”云無妄起身,沒行禮,只瞇眼笑了下?!疤t(yī)院是朝廷的,還是侯府的?
”“自然是朝廷的?!薄澳悄惴钫l的命?太子醒了嗎?”馬長林面色一僵。云無妄往前一步,
嗤笑,“我救的是人,不是尸體。如果是尸體,就別跟我廢話,拿去埋了。
”副醫(yī)官臉色鐵青,怒道:“放肆!你一個贅婿,有何資格談醫(yī)理?你是我太醫(yī)院的弟子嗎?
你讀過《黃卷》嗎?”云無妄“啪”地一聲,將藥箱摁開,抽出一張紙,一撕兩半,
扔在他臉上。“我沒讀過《黃卷》,可我記得住每一根經(jīng)脈的走向。你會嗎?”“你??!
”“昨夜那人中毒脈沉、肝絡(luò)逆行、心氣驟斷,你們誰能診出來?誰開的方子?
是誰讓人灌了生姜水、活血丹差點送他一程?”馬長林咬牙,眼中閃過寒光?!澳阈惺前??
那你可敢當(dāng)眾斗方?”“你要打擂?”“太醫(yī)院歷來用筆較醫(yī)理,用針較手藝。
你若真有本事,敢不敢同我比一場?”云無妄眼神一亮,忽而一笑,毫不猶豫點頭?!翱梢?,
賭注呢?”“你若輸了,剔去銀針,永不得行醫(yī)!”“你若輸了,”她往后一指,
“就跪著向那屋里人道歉,承認(rèn)你差點殺了他?!薄俺山?!”擂場臨設(shè)在府中偏院,
侯爺親自出面壓場。消息早已傳開,院內(nèi)圍滿了人,
連三小姐也被婆婆拉來——坐在一側(cè)涼亭里,抱臂冷眼旁觀。云無妄抱著藥箱站在中間,
掀開蓋子,露出一排整整齊齊的銀針與藥瓶?!安∪嗽谀模俊薄按巳撕鋈换柝?,手足冰涼,
呼吸微弱?!备贬t(yī)官抬出一個仆人,一臉青白,癱在擔(dān)架上,奄奄一息。云無妄掃一眼,
蹲下按脈,眉頭輕皺。她右手一翻,抽出三根銀針,一指三穴,“封喉穴、定喘穴、回陽穴。
”噗——三針連下,毫不猶豫!仆人忽地一顫,睫毛動了動。云無妄不等眾人驚呼,
抽出藥丸塞入他口中,手指點在其胸口數(shù)息。那人喉間發(fā)出一聲低喘,“咳……咳咳!
”人活了。人群炸開,馬長林臉色鐵青如墨?!拜喌侥懔??!痹茻o妄淡淡道。馬長林咬牙,
強撐上前診脈?!按巳四思焙骟w,非銀針?biāo)危?/p>
應(yīng)以溫經(jīng)湯調(diào)和五臟……”云無妄忽然冷笑:“你要開方?”“自然!”“慢著。
”她將藥箱合上,走到一邊,朝涼亭抬了抬下巴?!斑@位太醫(yī)要以你侍女為試藥之人,
不知三小姐意下如何?”三小姐神色一動,看了眼那仆人。那仆人正是她貼身侍女之弟。
全場安靜。“醫(yī)者誤命,罪當(dāng)何論?”云無妄繼續(xù)追問?!氨靖氯诵悦m賤,
也不能白白葬送?!薄澳沁@方子,還開嗎?”馬長林身軀僵住,半晌,額角冷汗涔涔。
他咬咬牙,猛地跪地:“屬下,技不如人?!碧t(yī)院敗北,侯府震動。
侯爺當(dāng)場發(fā)話:“云三郎既有奇術(shù),府中診事由你主持?!薄爸x過侯爺?!痹茻o妄行了一禮,
轉(zhuǎn)身離去。眾人目送她背影,那一身青衫,竟比將軍披甲還威風(fēng)。三小姐盯著她背影許久,
忽然問道:“娘親,那人……你覺得,他真只是個贅婿?”婆婆冷哼一聲:“哼!是人是鬼,
我總會查出來?!蹦且?,云無妄獨坐屋中,燈火昏黃。她從藥箱底層,抽出一張泛黃信箋,
落款二字:【閻羅谷】。她冷笑:“太醫(yī)院的賬,一筆一筆,總得還清。
”第三章 貴人求診,她反手砸臉!清晨未至,府門前卻已停了一輛黑底金邊的馬車。
馬蹄聲碎,馬車邊一名錦衣隨從抱拳道:“請問,云三郎可在?
”趙福從門里探出腦袋:“您是哪位貴人?”“王府郡主親至,特請云先生一診。
”侯府震動。前日才被罵成“軟飯贅婿”,今日就被王府點名請診?
三小姐在窗邊看見這一幕,手里的茶盞差點沒拿住。
她咬牙想起前幾日自己那句“你配不上我”——現(xiàn)在看來,是不是反了?云無妄下樓時,
還在啃一塊豆腐干。她戴著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漫不經(jīng)心地問:“哪家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