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陽肆意揮灑。何水天在山路上駕駛著愛車,期待著與情人的浪漫幽會。拐入一處山坳,
視野豁然開朗,那座別墅,便是他此行的終點。這座別墅,何水天已來過多次。
它頗具鄉(xiāng)間風情。周邊環(huán)繞著大片綠茵茵的草地,屋內的布置更是盡顯精致。
何水天心中一直暗自疑惑,胡玉萌為何要舍棄市區(qū)那生活便利的獨棟大屋,
偏要搬到這偏遠的鄉(xiāng)下別墅呢。胡玉萌,正是別墅的女主人,也是何水天的密友。
她的丈夫張先生,身為一家頗具規(guī)模商行的董事長。往昔,何水天曾在張先生手下效力三年,
也正是那時,結識了美麗動人的張?zhí)衩?,從此,他們之間便有了一段糾葛的故事。
如今的何水天已自立門戶,與朋友合伙開辦了一家小型電子廠,經(jīng)濟上頗為富足。
以他現(xiàn)在的條件,要迎娶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為妻并非難事,可他至今仍單身一人,
只因割舍不下與玉萌的這段情。車子快到別墅門口時,突然,
一頭模樣兇狠的狼狗從旁邊猛地竄出。這狼狗身形高大壯碩,嘴里露出的白牙,
讓人看了膽寒。它直直地沖到路中,攔住了何水天車子的前行之路,對著何水天齜牙咧嘴,
發(fā)出低沉而兇狠的“嗚嗚”聲。何水天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一哆嗦,
下意識地按響了汽車喇叭。喇叭聲剛落,只見別墅大門處蹦出一個小姑娘,
瞧模樣也就十五六歲。小姑娘長著一張圓潤可愛的臉蛋,眼睛烏黑明亮,
透著十足的俏皮勁兒。她手里拿著一根棍子,朝著何水天走來。何水天見狀,
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了些,搖下車窗,朝著小姑娘喊道:“心怡,你這玩笑開得可真嚇人!
”名叫張心怡的小姑娘,拿著棍子指著何水天,大笑著說:“哈哈!被嚇到了吧,
你這人膽子怎么這么小呀?!焙嗡煲荒槦o奈,略帶不滿地說道:“你這孩子,
怎么能任由這惡犬到處亂跑呢?快把它牽走,我要開車進別墅呢?!毙拟宦犨@話,
頓時來了脾氣,用力地拍了下車頂,氣呼呼地說:“你要是再把我的亞樂叫成惡狗,
小心我把它名字改成水天!”何水天苦笑著,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好好好!怕了你了。
心怡,你媽媽在家做什么呢?”心怡一把拉住車門,說道:“讓我和亞樂上車,我就告訴你。
”“啊?那惡……亞樂也要上車?這恐怕不太……合適吧!”何水天心里十分為難,
還有些害怕,剛才那狼狗的兇狠模樣還讓他心有余悸,此刻都不太敢下車和心怡打招呼。
“小氣鬼!”心怡又用力拍了下汽車,這一下拍得何水天直心疼。她撅著嘴,
嘟囔道:“一輛新車有什么了不起的,虧你還是個當老板的呢!”“心怡,你到底上不上車?
”“不上,就不上!你自己去見她吧?!毙拟蠊氛辛苏惺?,大狗立刻溫順地跑過來,
對著她搖起了尾巴。心怡指著何水天,對大狗說:“記住這位先生的樣子,
下次見到可別再沖他叫了。他呀,就會和女人打交道?!闭f完,還不忘朝何水天做個鬼臉。
何水天繼續(xù)開車前行,雖然把心怡和那狗甩在了身后,但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
這小丫頭竟然敢嘲笑他,找個機會非得好好教訓她一下不可!不過他又轉念一想,
心怡畢竟不是玉萌的親生女兒。聽人說,心怡是張先生早年未婚時,
在風月場所與一個舞女相戀生下的。在她七歲那年,張先生和那舞女分手了,
但心怡一直是他的心頭寶。兩年后,張先生才給心怡找了玉萌這個新媽媽。
正因為張先生對心怡極為寵溺,玉萌這個新媽媽也不好對她過于嚴苛管教。更何況,
玉萌婚后七年都未曾生育一兒半女,再加上她和何水天有著不一般的關系,
自己都“身不正”,又怎么能管教好這個漸漸懂事、有些任性的女兒呢。
何水天心中的那點不愉快,在看到美艷動人的玉萌后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玉萌早已透過二樓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遠遠地瞧見了何水天的汽車。她邁著輕盈的步伐,
沿著鋪著紅地毯的樓梯緩緩而下,來到大門旁,迎接密友的到來。二人雙手相握,
眼中閃爍著光芒。玉萌的臉上浮現(xiàn)出迷人的笑容,她用手指在何水天的掌心輕輕撓了撓,
何水天頓時感覺渾身酥麻。保姆見狀,識趣地退了出去,
客廳茶幾上的兩杯香茶正裊裊冒著熱氣。玉萌輕聲問道:“親愛的,我這條裙子好看嗎?
”何水天仔細打量著她身上的新衣,那是一條融合了中西風格的及膝裙,暗花天鵝絨材質,
襯得她那雙白皙勻稱的小腿迷人心神,讓何水天看了心動不已。他心里明白,
這顯然是玉萌特意穿給他看的?!懊罉O了!”何水天輕輕攬住她的腰,眨了眨眼睛,
調侃道:“不過,這可不像是鄉(xiāng)下婦人平常穿的衣服呀!”“你還笑話我!”玉萌嬌羞地說,
“這里環(huán)境這么好,我甘愿做個鄉(xiāng)下婆呢?!薄白钇恋泥l(xiāng)下婆!”何水天又補充了一句。
兩杯熱茶被他們拋在了一邊,這對深情的男女攜手走上了樓。路過陽臺時,
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那條小徑。“那野丫頭也不知道跑哪兒瘋去了?”玉萌輕聲說道,
“不過別管她了,她不會多管閑事的。”“剛才她還笑話我呢,”何水天緊緊抱住玉萌,
嘴唇湊近她那白嫩的耳垂,輕聲說道,“但只要一見到你,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玉萌的臉瞬間紅了,她輕輕搖頭說:“水天,別在這兒?!焙嗡鞆娙讨?/p>
緊緊摟著她纖細的腰肢,一起走進了臥室。一進臥室,那張淺紫色的大圓床映入眼簾,
何水天忍不住輕輕吹了聲口哨。玉萌嬌嗔地說:“這里的一切布置,可都是為了你哦!
我都沒讓他提任何意見?!薄澳銓ξ艺婧?,萌!”何水天順手關上了門,
小心翼翼地問道:“門鎖好了吧?”“放心吧,水天!這個時候,他還在公司盯著女秘書呢!
”玉萌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八烧媸莻€大傻瓜,家里有你這么漂亮的老婆不珍惜,
就知道在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身上打轉?!薄拔俏?,我好想你?!庇衩仍掃€沒說完,
就將嬌艷的雙唇湊向了何水天 。正當何水天與玉萌沉浸在濃情蜜意之中時,
一聲震耳欲聾的狗吠聲,突兀地在二樓炸響。兩人瞬間如遭電擊,驚愕地對視一眼,
下意識地望向門口。此刻,他們才想起門已經(jīng)鎖上,否則那畜生保不準會直接闖進來。
但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這對正親昵相擁的戀人,還是慌慌張張地跳上了床,
匆忙扯過一旁的毛毯,將自己緊緊裹住,心臟劇烈跳動著?!皝啒?,亞樂,你發(fā)什么瘋呀?
”是心怡那帶著稚嫩氣息的聲音,嬌喘吁吁地呼喊著。玉萌看向情人,
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心中暗自埋怨:這調皮的丫頭,又在搗什么亂呢?真是討厭至極!
何水天正想開口說話,冷不丁,房門傳來一陣怪異聲響,尖銳又急促,
還夾雜著那畜生的嗚咽聲。一聽這動靜,他們便知道是亞樂在用爪子瘋狂抓門。
何水天嚇得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地對玉萌說道:“萌,快把它喝退,它會咬死人的!
”玉萌滿心氣惱,大聲喊道:“心怡!馬上把它帶走,別在這兒搗亂!”“亞樂,別鬧了!
快走開!”心怡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說來也怪,亞樂似乎聽懂了,只是在門外不停地嗅著,
發(fā)出粗重的鼻息聲。心怡則在門外一個勁兒地哄著:“亞樂乖,聽話哦!”然而,
她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何水天滿心焦慮,湊到玉萌耳邊,
低聲說道:“這下可麻煩大了,那畜生肯定是聞到我的氣味了。這可如何是好?”“別怕!
”玉萌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何水天見狀,立刻起身,
手忙腳亂地收拾起自己脫掉的衣服和鞋子。他本想躡手躡腳地溜進浴室,可就在這時,
那惡狗又兇狠地咆哮起來,嚇得他手一抖,鞋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你到底想干什么!
”玉萌看著何水天被嚇得這般模樣,心疼不已,情緒瞬間失控。她不顧一切地沖到門邊,
惡狠狠地罵道:“心怡,你給我滾!立刻帶著那狗滾得遠遠的!”剎那間,門外沒了聲響。
躲在浴室里的何水天,即便已經(jīng)反鎖了門,可心臟依舊狂跳不止。沒過一分鐘,
他們便聽到屋外車道上傳來狗叫聲。不過,
這聲音不再是之前那種兇狠的、仿佛要咬人的狂吠,而是帶著幾分歡快,
像是在和主人嬉戲玩耍時發(fā)出的叫聲?!翱斐鰜恚?!”玉萌連忙敲響浴室門。
只見何水天已經(jīng)穿上衣服,正坐在浴缸邊緣,匆忙地穿著皮鞋?!斑@事兒可真掃興!
”何水天滿臉無奈,搖頭嘆息,原本美好的時光就這么被攪和了。
玉萌氣憤地說:“我絕對饒不了那丫頭,非得好好懲罰她不可!”“怎么懲罰?
”何水天像一只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說,“為了不讓我們的秘密泄露,我看啊,
不僅不能懲罰,還得想法子討好她呢!要是她把這事告訴老張……那我們可就麻煩大了。
”“別瞎操心,反正老張早就隱隱察覺到咱倆的事兒了。這些年,他又不傻,
怎么可能一點兒都不懷疑?”玉萌試圖寬慰他?!坝衩?,只要你下定決心離開他,
我們就沒什么可擔憂的了,除非你……”何水天話到嘴邊,又猶豫了?!皼]有什么除非!
”玉萌望著他,“這么多年,我對你的心意還不夠明顯嗎?我受的考驗也夠多了。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能不能收收心,真正做個好丈夫?”這一問,讓何水天頓時漲紅了臉,
如同熟透的番茄。他對玉萌的感情,確實矢志不渝,這一點毋庸置疑??膳c此同時,
他骨子里又是個喜好尋歡作樂之人,熱衷于流連在各種娛樂場所,結識形形色色的人。最近,
甚至還傳出他和電子廠里的女會計有染。在他看來,自己精力充沛,
既能在精神和肉體上滿足玉萌,又不妨礙他在別的女人那里尋花問柳,
他壓根沒覺得這兩者之間存在矛盾。但玉萌想要的,只是一個溫暖的家,
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丈夫。當初,正是因為老張沒能盡到丈夫的責任,她才無奈之下出軌。
可要是以后真和何水天結婚,他比老張還不靠譜,那自己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咱們先別想這些了?!焙嗡煨乃家晦D,狡猾地轉移話題,對玉萌說,
“你可得多留意那野丫頭,盡量別跟她起沖突,不然事情更糟。”“行吧,既然你怕她,
我就暫且咽下這口氣。”玉萌無奈地妥協(xié)。“這才對嘛,咱們也能多點時間,
好好冷靜想想以后的事兒?!焙嗡煸噲D安撫玉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閃過一道人影,
緊接著,傳來輕輕下樓的腳步聲。原來,那人正是心怡。她一直偷偷躲在房門外,
只是指使亞樂跑出門去。她這么做的目的,便是偷聽房里兩人的談話。此刻,她跑出屋外,
遠遠瞧見心愛的亞樂,正歡快地追逐著一個身穿紅色襯衫、騎著自行車的少年。
亞樂跑得飛快,好幾次在草地上追上自行車,還用鋒利的牙齒去咬車后的輪子,
咬一下又松開,尾巴搖個不停,嘴里汪汪叫著,似乎在享受這場有趣的追逐游戲。
亞樂瞧見心怡現(xiàn)身,立刻歡快地轉身,朝她飛奔而來。它親昵地伸出舌頭,
輕輕舔舐著心怡的手掌,尾巴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與此同時,
那位青少年也從自行車上一躍而下,站在心怡面前,滿臉疑惑地張開嘴巴問道:“心怡,
你咋把亞樂放出來啦?”“噓……小聲點!”心怡趕忙壓低聲音,神色緊張地警告他。
緊接著,她一屁股穩(wěn)穩(wěn)地坐在自行車后座上,對青少年吩咐道:“把車騎到屋后的溪邊去。
”青少年瞧著心怡神秘兮兮的模樣,雖滿心好奇,卻也沒多問,依言推著車前行,
亞樂則緊緊跟在后面。屋后的小溪并不寬闊,正對著后門,有一座由花崗石砌成的小橋。
過了橋,便是一個略顯稀疏的小果園。冬去春來,此時番石榴的枝葉還帶著一片褐色,
尚未完全煥發(fā)出春日的生機。他們把自行車停在一旁,并肩走過小石橋。亞樂早已迫不及待,
像離弦之箭般率先沖進了鋪滿枯葉的果園?!拔页蛞娔慵以鹤永锿Vv新車,
那是你媽認識的那個男人的車吧?”青少年一邊詢問,一邊趁著心怡不注意,
悄悄把嘴湊過去,試圖親她一口。心怡眼疾手快,巧妙地側過脖子,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
說道:“杜之武,你每次來找我,就只想著占人便宜嗎?”“哎呀,這哪算占你便宜呀!
”杜之武賠著笑臉,試圖辯解?!斑€不算?你瞧瞧你的手都放到哪兒去了!”心怡一怒,
大聲喝止。杜之武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把手從心怡結實的臀部移開。心怡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