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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城微瀾 萬分之一的可能 114777 字 2025-04-20 20: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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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還沒來得及有反應,門就開了,就見護工推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進了病房,黃裙子女人此時對龔平擺了擺手,離開了。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有幾處傷痕,眼睛紅腫,嘴唇上還殘留的血圬,已經(jīng)成黑紫色,手臂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右小腿打了石膏,直直地擱在踏板上。

護工將女人推到龔平旁邊的病床邊,試了幾下都沒想好怎么把她弄到床上去,女人一直沒有反應,漠然地坐著,兩眼空洞。

這時門外進來兩名警察,和護工一起小心地把女人抬上了床,警察看了看龔平,才轉(zhuǎn)頭對護工說,

“好了,這里沒事了,你去找個女護工過來,這段時間她需要人照顧,費用和醫(yī)藥費一起核算,我們給醫(yī)院說好了的?!?/p>

龔平這時才想起上世也和自己同一病房的這個女人,是堿廠的會計,姓萬,什么名字不知道,只記得她是從一棟七層樓的樓頂跳下來的。龔平當天晚上就回家了,后來的事也是聽別人說起,說是堿廠有一大筆錢找不到去向,這女人出院后就去自首了,后來判了五年。還聽說她家里有個母親和一個弟弟,據(jù)說她母親常年生病,離不開藥,弟弟在汽修廠當學徒。堿廠的廠長劉斌也因廠子破產(chǎn)有責任,判了一年,就在本地服刑。劉斌刑滿不知怎么就買下破產(chǎn)的堿廠,改成后來的元明粉廠,接著又買下破產(chǎn)的塑料廠和一家破產(chǎn)的制藥廠,成功組建了清柳著名的“昌明集團”。

劉斌成立元明粉廠時,萬會計的弟弟去給他當了司機,后來昌明集團如日中天的時候,萬會計的弟弟載著劉斌,從清柳橋上沖到河里,萬會計的弟弟沒能活下來,劉斌卻奇跡般從車里鉆出來,被救了起來。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名女警察帶著一女護工走了進來。

女警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萬會計,隨即又轉(zhuǎn)過身盯著龔平問道

“你是什么原因住院?”

“呃~撞了頭”

女警走近來,用手按了按龔平的傷口處,龔平痛的縮了一下,嘶~的一聲,不滿地低吼,

“干嘛!”抬頭瞪著女警察,女警察把手指在龔平的被子上搓了幾下,無所謂地撇撇嘴,回頭不再理他。

小縣城就是這樣,隨便一個警察都面對普通百姓都會有絕對的優(yōu)越感,至于你的感受,嗯~就呵呵啦……

護士進來撥了輸液針,讓龔平拿棉簽再壓一會,龔平心里憋屈,從病床上下來,找到被胡亂丟在床底的鞋,走出病房,去護士站看看能不能借電話打,肚子實在餓的不行了。

小地方有個好處,就是有一群人的地方,總可以找到一兩個自己認識或者認識自己的人。到了護士站,掃眼看去,還真有一個熟人,蘇小丫,蘇小丫跟她名字其實不搭的,22歲的大姑娘,一米七的個子,理了個男士寸頭,與人說話時習慣瞪眼豎眉,性格彪悍,龔平就被她摁在桌上灌過一整瓶酒,這件事成了龔平的心魔,以至于看到蘇小丫自己的喉嚨就發(fā)癢。

站到護士臺前,看著與其他護士交流的蘇小丫,靜靜等著。

蘇小丫感覺到有人站在跟前,抬眼瞅見龔平,一下樂了,

“我今天聽柳絮兒說起有個倒霉蛋,還笑了半天,正想找個機會去看一眼……”說著又指著龔平的頭,咧嘴笑。

“阿姨,我餓了”沒理會蘇小丫的嘲笑,龔平可憐巴巴地說道。

“噢,這么乖,你看看我身上可沒有填肚子的東西”蘇小丫攤了攤手,還挑釁地挑了挑眉毛。

龔平泄氣地趴到護士臺上,歪著頭對著蘇小丫說:

“幫幫忙,給花花打個電話吧,就說有個病人等著他來喂食,真餓啊……”

“好啦,別賣慘了,我保證不會真讓你餓死”說著,蘇小丫拉開抽屜,翻出一包薯片丟給他。“你去病房等會,我忙完這陣去給你打電話。哦!還有你穿病號服很配?!?/p>

花花,是龔平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原名周雨田,不是美女,大帥哥一枚,一對桃花眼,挺鼻薄唇,身體修長,屁股翹。

為啥叫花花,原因很多,惹眼,女人們愛看;風騷,喜歡招惹花花草草;博愛,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心太軟,不忍心讓女人傷心,不忍心拒絕。

龔平在護士站外的長凳上坐下來,撕開薯片慢慢吃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大樹,思考著自己以后的路。

一包薯片很快就吃了大半,不得不放慢速度,實在是不想這么快進病房,重活一次的他,更向往一種佛系的生活,低調(diào)過活,自己千瘡百孔的神經(jīng),蒼老疲憊的心靈,不想再去經(jīng)歷、承受以往的種種不堪。

有的人向往站到頂峰俯瞰蒼生,有的人憧憬紙醉金迷、肆意快活,有的人背負情緒,想要快意恩仇,要將背叛踩到腳底,曾經(jīng)的屈辱讓其恨意滔天。重活一世,還處在懵逼狀態(tài),情緒都還未理清,哪有什么人生規(guī)劃。雖然能預知很多事件,但不認為自己就能改變?nèi)魏稳嘶蚴?,茍著活吧,在自己的舒適區(qū),給自己打造些許安逸,自己小小的身板,撐不起無盡的欲望。

薯片還是吃完了,龔平站起來拍了拍衣服,又站到護士臺邊看著在表格上記錄的蘇小丫說“讓花花給我?guī)煛?,說完就慢吞吞往病房挪著。

回到病房,女警察已經(jīng)不在了,護工坐在木椅上,抬著頭看著輸液瓶。見龔平進來,連忙湊過來說:“小伙子,你的事我聽說了,你說現(xiàn)在的人怎么這樣,換作我,我才不會像你這樣好說話,我定要去鬧的他不得安寧?!?/p>

龔平敷衍地笑了笑,對著萬會計嚕嚕嘴,低聲問:

“怎么樣了?”

“好多了,聽我同事說……”護工說了一半,見病床上的女人動了動,就止了聲,對著龔平搖搖頭。

病床上的女人模樣凄慘,此時安靜躺著,忽略掉那些猙獰的傷口,其實樣貌真是挺美,皮膚白皙,閉著眼,睫毛又長又密,嘴型屬于那種肉嘟嘟的……

龔平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病房門被推開,睜眼看過去,就看到蘇小丫和周雨田勾肩搭背地走了進來。當笑意在周雨田臉上逐漸開始蔓延時,龔平搶先說:

“先閉嘴,別惹我,得把我喂飽了再說”

周雨田帶來的東西實在豐盛,全是肉食,打開食品袋,拿起筷子就吃起來,兩個損貨也消停地沒打趣他,直到吃的心滿意足,周雨田才遞過來一瓶水,問道:

“飽啦?樓下去抽煙?”

說著遞過一盒紅塔山,龔平接過香煙,下床就往樓下走。

“你隔壁床上躺的就是萬紅吧,堿廠的會計,現(xiàn)在她們廠正進行破產(chǎn)清算,今早跳的樓,可惜了,這樣的尤物?!?/p>

龔平點燃煙,貪婪地吸了一口,沒去接周雨田的話。

“喂!你說她為什么要跳樓,就算挪用公款,也不是死罪,聽說才三十歲,蜜桃般的年紀啊,其實真不用這么極端。”

“你工作定沒有,到底去哪里,年前就聽許鈺說她二爸幫你在運作?!?/p>

許鈺是周雨田唯一對外承認的女友,這姑娘稀罕他的很,各種付出,周雨田部隊退役后火車站當過保安,開過出租車,一直不安定,年前許鈺求她鎮(zhèn)上當書記的二爸給他找個工作,這家伙一直不上心,怕被拴住。

前世,他有兩個選擇,城關鎮(zhèn)和清柳鎮(zhèn)的派出所當片警,最終他選了清柳鎮(zhèn)。

如今,龔平想試試能不能改變他的決定,于是淡淡地說

“想好沒有?要不要我給你個意見?”

“我們縣城區(qū)就三個鎮(zhèn),城關,清柳,柳溪,差別不大,哪里都一樣。”

“有區(qū)別的,想清閑點就城關,想弄錢就清柳,想上進就柳溪?!?/p>

其中的道理龔平?jīng)]細說,他相信只要沒有女人,這家伙智商還是在線的。城關鎮(zhèn)一直屬于先進文明鎮(zhèn),多年的經(jīng)營,已經(jīng)有一套適用的管理規(guī)程,治安一直最好。柳溪,屬于高新區(qū),安置企業(yè),新項目開發(fā)都在柳溪,市里重點關注。清柳是個特別的存在,延清柳河有條種滿柳樹的街道,因這條街大多是自建房,多數(shù)都為了出租,于是,成了清柳縣的灰色地帶。96年,歌廳盛行,這條街慢慢就成了紅燈區(qū)。剛開始還打擊打擊,后來發(fā)現(xiàn)這類行業(yè)帶動的收入非??捎^,說是為了規(guī)范管理,縣里干脆成立了一個特殊部門,專門管理這類行業(yè),每家每月上交特殊費用,沒有發(fā)票的那種。再到后來,許多相關單位都能在這類行業(yè)吸血,以前的清水衙門也因此富足起來,如文化局,衛(wèi)生防疫,治安大隊……

龔平見周雨田無所謂的模樣,就用腳踢了踢他,說道:

“別去清柳,你那種不懂拒絕的德性要倒霉的,隨便哪家歌廳老板,帶兩個演技好一點的小妹,叫你一聲哥,再告訴你,家里有嗜賭的爹,生病的媽,上學的弟,你就完了。”

“滾!”

龔平淡淡一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聽進去了,也不再多說,把手里的煙彈飛出去,抬頭看了看天空,湛藍無云,卻暗了下來,夜悄然而至……

送走周雨田,龔平回到病房,護工不在了,卻有一短發(fā)女子站在窗邊,聽到聲音回頭看到龔平,眉頭皺起,是下午那名女警察,換了便裝,白色短袖衛(wèi)衣,配碎花長裙,多出些許女人味。年紀不大,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五。

“警官,你也別用職業(yè)眼光看我,我覺得你讓醫(yī)院把我換到別的病房最好?!?/p>

沒想到龔平會突然這樣說,女警察愣了一下,想說什么,蠕動著嘴唇,卻又放棄了,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著窗外。

見警察不搭理自己,龔平只好無聊地躺到床上,繼續(xù)進入冥想狀態(tài)。

天完全黑下來時,醫(yī)生來查房,在他頭上摸來按去,問了些問題就離開了,又過了一會,蘇小丫給他拿過來一串葡萄,吃過葡萄,正當他試著入睡時,蘇小丫又給他拿過來一個削了皮的蘋果,最可惡的是,半夜睡的正香,有人把他捅醒,迷糊中,被蘇小丫捂住嘴,拉出病房,帶到護士站。

“阿姨,奶奶,老先人,你荷爾蒙失控了嗎?”坐到護士站的椅子上,龔平閉著眼抗議著。

“喂,閉嘴,看看這是啥”

龔平睜眼,有點發(fā)愣,一種莫名的情緒涌動,眼前是小小的盒子,里面一塊小小的蛋糕。

看著被驚到的龔平,蘇小丫越發(fā)得意,“趕快吃一口,也不用許愿了,你這家伙從小就沒有什么理想的。”

接過勺子,默默吃了幾口,又喂蘇小丫吃,姑娘也不嫌棄。就著同一把勺子,兩人很快就吃了個精光。

陪蘇小丫聊了好一會天,直到有新病人入院,蘇小丫去忙了,龔平才回到病房。病房里只有躺在床上的萬紅,警察和護工都不在,剛要上床,就瞥見萬紅盯著自己,嘴唇費力地張動,好像要說什么。

龔平假裝沒看到,背對著萬紅躺下。

身后卻傳來發(fā)顫的聲音,“小兄弟,幫我拿下床底的那個盆好嗎?”

龔平立刻就明白了,這是憋了多久啊,但凡能再忍一下,也不用求到一個男子這里。

龔平下床拿到尿盆,見萬紅咬著嘴唇,漲紅著臉,試圖用沒纏繃帶的手來拿,估計牽動了傷口,發(fā)出壓抑的悶哼。

上一世,龔平?jīng)]在醫(yī)院過夜,晚上就穿上周雨田帶來的衣服就回家了,這次沒想到會遇到這么尷尬的事。

龔平想,還是去找護士吧,放下盆,跑到護士站,就見蘇小丫正對另一個夜班護士喊到,“危重病人,你趕快去……”邊說邊往前面的病房跑去。龔平就又回到萬紅的床邊,思量片刻,說道“你不行的,把我看作一名男護士吧”

也不看女人又羞又尷尬的模樣,扭開頭,摸索著把盆塞進被子,又摸到病號服的褲帶,小心往下拉,指尖觸到女人滑膩的肌膚,感覺對方一瞬的緊繃。龔平憋著氣,小心把手擠到女人后背,用力往上抬,另一只手趕緊把盆往里塞,就這兩分鐘的時間,眼睛都被汗水糊住,衣服更是濕透。龔平一手托背,一手把盆憑感覺塞到合適的位置,頭用力扭向另一邊,用一種奇怪又別扭的姿勢站在床邊,心里又罵自己,一個五十二歲的老頭有什么可尷尬的。

一陣讓人難堪的聲響過后,萬紅擠出蚊蠅般的聲音說:

“好了,謝謝你”

龔平?jīng)]說話,抽出盆,又摸索著幫她拉上褲子,轉(zhuǎn)身,默默去了外面的衛(wèi)生間清洗,回來時眼光掠過萬紅的臉,發(fā)現(xiàn)兩行清淚在她臉龐滑過,心里只是一聲嘆息。

第二天一早,龔平一睜眼,就看到一雙慈愛的眼睛注視著自己,以為自己內(nèi)心再不會起波瀾的心,卻也無法控制心底一陣酸痛,強忍眼眶的酸澀,盡量用平穩(wěn)的聲音叫道:

“媽,你怎么來了。”

老媽是2014年離世的,自己活到2024年,生離死別整整十年,再次見到老媽,心里萬千情緒翻涌。

“要不是雨田過來說,你是不是就想瞞著我。”老媽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隨即又遞過來一袋小籠包,一盒牛奶,盯著他又生氣又心疼。

萬紅的護工不知什么時候來了,湊過來說“你兒子真不錯啦,救了個小女孩,把自己摔進醫(yī)院,還沒有一點怨言,那家人真是可惡,話也沒有半句,一條命啊,真想不出會有這種人……”

周雨田應該是給老媽講過這事,老媽沒有驚訝,只是用手指輕輕撫過他的額頭。

等到醫(yī)生查房,老媽仔細問過醫(yī)生,表情才明顯放松下來,隨即又作出嚴母的姿態(tài),說:

“醫(yī)生說沒事啦,你隨時能出院,這錢你拿著,一會自己去辦理,回不回家隨便你,我得走了。”

眼巴巴看著老媽把自己丟下,龔平心里默念重生真好。換好衣服,又從柜子里找出粘滿污垢、青苔的衣服,想了想,抬眼看向萬紅,對上女人看過來的眼神,對方有點慌亂的移開目光,龔平笑了笑,走過去輕聲說道:

“再見,病友”


更新時間:2025-04-20 20:1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