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們在走廊調(diào)笑的聲音,清晰入耳。
“臨淵哥哥,你確定她不會鬧嗎?”
“蘇家現(xiàn)在靠我們陸家續(xù)命,她能鬧到哪去?”
我木然地收拾著一切,眼淚卻沒有掉下來。
夜半,我在客臥輾轉(zhuǎn)難眠。
額頭滾燙,喉嚨干燥。
窗外的雨聲混著主臥傳來的笑聲,像是最殘忍的酷刑。
電話突然響起,是我的助理。
“太太,設計圖我已經(jīng)全部掃描備份了?!?/p>
最后一絲牽掛也放下,我終于能安心離開了。
手機振動,是賀清風發(fā)來的消息:
“機票已訂,明天下午三點。”
我回復一個好字,正準備關機。
門被猛地推開,陸臨淵站在門口,西裝革履。
“起來,公司有急事。”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緩慢坐起,頭痛欲裂:
“什么事?”
“金港項目出問題了,需要你的設計方案?!?/p>
我冷笑:
“我的?你是說那個你一直不屑一顧的構(gòu)想?”
他瞇起眼:
“少廢話,現(xiàn)在立刻跟我去公司?!?/p>
“我發(fā)燒了,陸總?!?/p>
我面無表情地說。
他走近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蘇家的翡翠灣項目,你知道它對蘇家意味著什么。”
我攥緊被子,那是蘇家最后的救命稻草。
“給你三小時,完成設計圖?!?/p>
他轉(zhuǎn)身要走。
門口傳來輕柔的腳步聲,林楚楚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
“念薇姐姐,聽說你病了,我熬了姜湯?!?/p>
她嬌滴滴地說。
陸臨淵的眼神柔和下來:
“楚楚,別靠太近,小心傳染?!?/p>
林楚楚假裝不小心,碰到了桌邊。
姜湯灑落,淋在我床頭的設計草稿上。
“啊,對不起!”
她眼中沒有一絲歉意,“我不是故意的?!?/p>
陸臨淵快步上前,關切地握住她的手:
“燙到?jīng)]有?”
“沒事,就是有點熱?!?/p>
她故作堅強。
沒人在意草稿被毀,更沒人關心我的病情。
陸臨淵攬著林楚楚的肩膀:
“別管她了,我們回去休息?!?/p>
他們離去的背影刺痛我的眼。
我掙扎著起身,拿出新的圖紙,重新開始。
電話再次響起,是蘇家財務總監(jiān):
“太太,陸總凍結(jié)了翡翠灣的資金,如果今天解決不了金港項目,明天翡翠灣就會被收回。”
我握緊手機,這是蘇家最后的資產(chǎn)。
深夜三點,設計稿終于完成。
我拖著虛弱的身體敲響主臥的門。
陸臨淵只開了一條縫:
“放門口就行?!?/p>
我直視他的眼睛:
“兩清了?!?/p>
“什么意思?”
他皺眉。
“設計稿給你,蘇家不欠陸家了?!?/p>
我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回頭。
回到客臥,我拿出手機,給賀清風發(fā)了條信息:
“改簽,明天早上九點的航班。”
窗外雨停,黎明將至。
我拿出護照和機票,放進隨身包。
這個家,我不會再回來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我以為是林楚楚又來挑釁。
打開門,卻是陸氏集團的總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