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這邊心情好了,有弟弟照顧也放心。去了廚房,準備吃點早飯。
而遙遠的大洋彼岸。
林俞安收到蘇南消息的時候,就一臉茫然。他哥也沒喝多少???怎么就醉了?
一杯紅酒也能讓林牧醉了?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難道回去后在房間里又喝了酒?
他還是給林牧發(fā)了消息。
yuan:【截圖】
yuan:【哥,你什么情況???】
林牧:【按南南說的做。】
行吧,他哥又欺負南南。
他懶得下去找酒店要醒酒湯,也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隨便端了碗水,敲響了隔壁他哥的房門。
誰成想,一進門,他哥就倒他身上了,這是個什么情況?
難道真醉了,那這碗水可解不了酒。
沒等他想明白,他哥掐了把他的手臂。
林俞安:“……”
蘇南囑咐的話傳來,林牧又掐了把他的手臂,他倒吸了口涼氣,敢怒不敢言,合同還得靠他哥呢!
林俞安只好順著蘇南的話往下接,生怕露餡,等掛了電話,才松了口氣。
林牧站起來,看了眼他碗里的水,“拿回去,別放我這?!?/p>
林俞安目瞪口呆,過河拆橋可還行?!
他又看了眼手里的碗,這可是他敬業(yè)的證明?。?/p>
但心中的好奇占了上風,“你騙南南的???”
他說完還疑神疑鬼,在房間里左瞟一眼右瞟一眼??此绲姆块g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小妖精。
林牧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有些無語道:“他心情不好,我醉了他才能好好說幾句心里話?!?/p>
林俞安視察結束,確保沒人,才松了口氣,相信了林牧。
就聽林牧說:“你個單身狗懂什么?”
林俞安:“……”有被攻擊到。
林俞安一身反骨,迅速把水放桌上,一轉身跑了。
林牧看著那碗水,由于太用力,水在碗里晃晃蕩蕩,還濺出到桌上。他揉了揉太陽穴,沒事的,親弟弟。
不過哄好了蘇南,林牧才安心處理了剩下的工作。
蘇南這邊,吃了早飯,去書房看了幾頁日記,就困得直打哈欠。
昨晚后半夜才稍稍睡了幾個小時,這會兒心里的石頭不壓著了,才看了幾個字,困意就涌上來。
他干脆把日記放回去,回臥室補覺去了。
窗外由晴轉陰,一瞬間風云變色,改天換地。
雷聲轟隆而下。
床上的蘇南冷汗涔涔,雙眼緊緊閉著,忽而開始掙扎,“不!不要!”
大雨傾盆而下,他的眼淚已經打濕了頭發(fā)和枕頭,手指緊緊抓住被子,指節(jié)發(fā)白,口中不停重復,“別!求求你…”
突然,他聲嘶力竭大喊一聲,“不要!”
雷聲再次轟隆而下,響徹天地,蘇南一下驚醒。
看著黑沉沉的房間,許久才回過神來。
他坐起來,伸手抹了抹臉,手上皆是淚水。
他疑惑,怎么了?
剛剛夢見…夢見,夢見什么了?
他拍了拍頭,使勁回想,但無論如何努力,腦中都一片空白。
剛剛那些夢影,已經在醒來的瞬間就飛速退去。徒留虛影,抓不住,找不回。
蘇南悵然若失的坐了半晌,心中像是缺失了一塊。
堵著、卡著,不上不下的,讓人難受。
他披著外套到客廳喝了口水,還是感覺心中空落落的。
這是第一次,他真切地感覺到,自己失憶了。
那些被遺忘的時光,里面到底有什么?
蘇南想起什么,跑去書房,開始看日記。
或許能從日記里窺見什么。
但蘇南三兩下翻完了日記,真想回去重新寫。誰家好人寫日記就一兩句話,兩三句話啊?
寫他四五句,六七句是會怎樣?
一頁紙上記好幾天的事情,一個月還就不定期寫那么幾天。
總之,整本日記也沒兩頁,前面沒什么要緊的,只記錄了關于“他”。
包括初相見的傘,再相見的擦肩,然后是心動,直到“他”出國,回國,見面,表白被拒絕。
所有的記錄,全都沒有出現過“他”的名字,應該也是怕被人看見,不敢寫。
唯一出現在這本日記里的名字,是林牧。
后面便是和林牧結婚后。
一水兒的拒絕了,拒絕這,拒絕那。
直到最近一年,才出現了些互送禮物,一起出游和吃飯。
蘇南自言自語,“看來最近這一年和林牧的關系突飛猛進啊。怎么就不多寫點婚后生活呢?比之前還精簡了。這也怕被人看見嗎?”
蘇南轉念一想,或許是的,要是讓他現在來寫,除去某些不能寫的臥房里的事情,那只能是今天林牧出差,想林牧。
明天還是林牧出差,想林牧。
要不就是林牧說他想我了之類的。要是被人看見,也是怪羞恥的。
他把這個念頭扔掉,回到日記本身。想了想,把日記和現在聯系起來,“因為這一年多的相處,我和林牧的感情發(fā)展到了新的階段,所以林牧才在我失憶后說是我的愛人?!?/p>
“看來這房間也是后來搬過的,之前應該是各睡各的?!?/p>
“但那事兒林牧…”蘇南沒念出來,默默在心里想了一遍。
林牧知道他所有的敏感點,也知道做那事兒的時候,他嘴里的不要什么時候是真的不要,什么時候只是不好意思。
他把腿搭在辦公桌上,“看來,后面我是真的忘記了“他”,喜歡上了林牧,林牧也喜歡我?!?/p>
那夢里究竟是什么?
還有什么讓我念念不忘?
窗外的雨還在下,蘇南現在就像是在雨水覆蓋的玻璃上往外看,一切都朦朦朧朧,很不真實,但又確實存在。
而屋內,是林牧給他建造的安全區(qū)。
出院這么久,林牧在身邊,蘇南從來沒有想過記憶的事情。
失憶也沒什么要緊,反正有林牧在身邊,過得也很快樂。每天晚上都有溫暖的,讓人心安的懷抱。
他很多時候甚至覺得,或許失憶前就是這般生活的。
或許自己還有一份工作,可以早上和林牧一起去上班,出門前給對方打領帶。坐同一輛車出門,然后分別的時,可以再接一個吻。晚上下班了,再一起回家。
但現在林牧才離開幾天,他就已經把日記看完了,開始想那些丟失的記憶里,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