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幕墻倒影林曉陽站在公司大樓的玻璃幕墻前，望著自己的倒影。
三十歲的他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褲，領(lǐng)帶系得一絲不茍，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疲憊。
作為一家中型企業(yè)的普通職員，他每天朝九晚五，過著再平凡不過的生活。"曉陽，
這份報表今天下班前要交。"部門經(jīng)理王強將一疊文件重重地放在他的桌上。"好的，
王經(jīng)理。"林曉陽點點頭，目光卻不自覺地瞟向手機屏幕上的未讀消息。
那是他妻子沈若冰發(fā)來的："今晚有個重要會議，不回家吃飯。"沈若冰，
沈氏集團現(xiàn)任總裁，年僅二十八歲就已經(jīng)掌控著市值百億的商業(yè)帝國。而林曉陽，
只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一個在別人眼中"高攀"了豪門千金的普通男人。下班時間，
林曉陽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同事小李湊過來："曉陽，今晚部門聚餐，一起吧？""抱歉，
我今晚...""又要回家給老婆做飯是吧？"小李擠眉弄眼，
"聽說你老婆是沈氏集團的總裁？真羨慕你啊，少奮斗三十年。"林曉陽勉強笑了笑，
沒有回答。這樣的調(diào)侃他早已習慣，但每次聽到心里還是會泛起一絲苦澀。
回到他們位于市中心高級公寓的家，林曉陽熟練地系上圍裙開始準備晚餐。
雖然沈若冰說不回來吃，但他還是習慣性地準備兩人份——萬一她突然回來呢？
門鈴?fù)蝗豁懫?。林曉陽擦了擦手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沈若冰的私人助理周婷。"林先生，
沈總讓我來取一些文件。"周婷公事公辦地說，眼神中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輕蔑。
林曉陽側(cè)身讓她進來："文件在書房，我去拿給你。"周婷站在客廳，
目光掃過整潔卻略顯簡樸的公寓，嘴角微微上揚："沈總說您把家里打理得很好，
看來是真的。"林曉陽裝作沒聽出話中的諷刺，將文件遞給她："麻煩你了。"周婷離開后，
林曉陽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城市的燈火。三年前，他和沈若冰在大學(xué)同學(xué)聚會上重逢。
那時的沈若冰剛剛接手家族企業(yè)，面臨董事會元老的刁難。一次酒后，
她半開玩笑地說："要不我們結(jié)婚吧，我需要一個不會干涉我事業(yè)的丈夫。
"他以為那只是個玩笑，沒想到一個月后，沈若冰真的拿著戒指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我需要一個名義上的丈夫來穩(wěn)定董事會，而你...你很可靠。"她當時是這么說的。
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打斷了林曉陽的回憶。沈若冰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精致的妝容掩飾不住眼下的青黑。"你回來了？"林曉陽有些意外，"吃飯了嗎？
我熱一下...""不用了，我吃過了。"沈若冰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沙發(fā)上，
"今天董事會上那群老狐貍又在挑刺。"林曉陽默默撿起外套掛好："要喝點什么嗎？
""咖啡吧，還要熬夜看文件。"沈若冰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抬頭看他，"對了，
下周五有個慈善晚宴，你得出席。""我？"林曉陽愣了一下，
"上次不是說...""這次不一樣，有幾個重要客戶會來，他們都知道我結(jié)婚了。
"沈若冰的語氣不容置疑，"穿得體面點，別給我丟臉。"林曉陽點點頭，轉(zhuǎn)身去煮咖啡。
他能感覺到沈若冰的目光在他背后停留了幾秒，但他沒有回頭。夜深了，沈若冰在書房工作，
林曉陽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他們的婚姻就像這間公寓——表面光鮮，內(nèi)里卻空蕩蕩的。
三年來，他們分房而居，相敬如賓，甚至連手都很少牽。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母親發(fā)來的消息："兒子，你爸的體檢報告出來了，
醫(yī)生說要再做幾個檢查..."林曉陽握緊手機。父親的身體一直不好，
醫(yī)療費是個不小的負擔。雖然沈若冰從未在金錢上虧待過他，但他始終不愿開口向她求助。
2 慈善晚宴他翻身下床，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門口。透過半開的門縫，
他看到沈若冰正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眉頭緊鎖。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
遠不止是總裁和普通職員那么簡單。慈善晚宴當天，林曉陽站在鏡子前反復(fù)整理領(lǐng)結(jié)。
沈若冰為他準備了一套昂貴的定制西裝，穿在身上卻讓他感到渾身不自在。"好了嗎？
車在樓下等了。"沈若冰出現(xiàn)在門口，一襲深藍色禮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鉆石耳環(huán)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林曉陽轉(zhuǎn)過身："這樣可以嗎？"沈若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微微點頭："還行。"她走近兩步，伸手調(diào)整了一下他的領(lǐng)結(jié)，"記住，今晚少說話，
跟著我就好。"豪華轎車駛?cè)胛逍羌壘频甑牡叵峦＼噲?。電梯直達頂層宴會廳，門一開，
璀璨的水晶燈和衣香鬢影撲面而來。"沈總來了！"立刻有人迎上來，"這位就是您先生吧？
久仰久仰。"林曉陽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任由沈若冰將他介紹給一個又一個商界名流。
他能感覺到那些探究的目光，聽到那些刻意壓低的議論。"這就是沈若冰的丈夫？
看起來很普通啊...""聽說就是個普通上班族，不知道怎么攀上沈家的...""噓，
小聲點..."沈若冰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適，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臂："別在意他們。
""沈總！"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竊竊私語。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大步走來，
身后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隨從。"馬董事長。"沈若冰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這位就是你藏了三年的丈夫？"馬志明上下打量著林曉陽，眼中帶著明顯的輕蔑，
"果然...很特別。"林曉陽伸出手："您好，馬董事長。"馬志明敷衍地握了握，
轉(zhuǎn)向沈若冰："若冰啊，我聽說你們最近在談東南亞那個項目？正好，我兒子剛從美國回來，
對那邊很熟悉..."沈若冰打斷他："馬董，今晚是慈善晚宴，不談公事。
"馬志明臉色一沉："年輕人不要太傲氣。別忘了，你父親在世時，
我們可是...""我父親是父親，我是我。"沈若冰冷冷地說，拉著林曉陽轉(zhuǎn)身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后，林曉陽低聲問："那是...""馬志明，集團第二大股東，
一直想把他兒子塞進公司。"沈若冰抿了一口香檳，"最近在暗中收購股份，想把我擠下臺。
"林曉陽第一次聽她說起公司里的斗爭，有些驚訝："很嚴重嗎？"沈若冰看了他一眼，
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說："你去拿點吃的吧，我去應(yīng)付幾個客戶。
"林曉陽獨自站在自助餐區(qū)，感覺與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格格不入。突然，
一個年輕女子走到他身邊。"你就是沈若冰的丈夫？"女子二十出頭的樣子，
畫著精致的妝容，眼神中帶著挑釁。林曉陽點點頭："你是...""馬麗，
馬志明是我爸爸。"她歪著頭打量他，"你長得還不錯，但配不上沈若冰。
"林曉陽不卑不亢："感情的事，外人很難評判。"馬麗嗤笑一聲："感情？
你們之間有感情嗎？全公司都知道你們是形婚。"她湊近一步，壓低聲音，"我爸爸說了，
沈若冰撐不了多久了。到時候，你這種吃軟飯的...""馬小姐，"林曉陽打斷她，
"請注意你的言辭。"馬麗正要反擊，沈若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馬麗，你父親在找你。
"馬麗瞪了兩人一眼，悻悻地離開了。"她跟你說什么了？"沈若冰問。
林曉陽搖搖頭："沒什么。你那邊談完了？""嗯，我們走吧。"沈若冰看起來疲憊不堪，
"我累了。"回程的車上，兩人都沉默不語。直到快到家時，沈若冰突然開口："對不起，
今晚讓你難堪了。"林曉陽驚訝地看著她——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道歉。"沒關(guān)系，我理解。
"他輕聲說。沈若冰望著窗外的夜色，聲音幾不可聞："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至少...你可以做自己。"3 真情告白林曉陽心頭一震，正想說些什么，
車已經(jīng)停在了公寓樓下。那一晚，他第一次失眠了。
沈若冰那句"羨慕你"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原來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
她也只是一個被責任壓得喘不過氣的普通人。慈善晚宴后的第三天，
林曉陽正在公司整理文件，手機突然響起。是沈若冰的號碼，但打電話的是周婷。"林先生，
沈總住院了。"周婷的聲音有些急促，"過度勞累導(dǎo)致胃出血，現(xiàn)在在市中心醫(yī)院。
"林曉陽立刻請了假趕往醫(yī)院。高級病房里，沈若冰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
"你怎么來了？"看到他，沈若冰微微皺眉，"周婷告訴你的？
"林曉陽走到床邊："醫(yī)生怎么說？""小問題，休息幾天就好。"沈若冰試圖坐起來，
卻因為疼痛皺了皺眉。"別動。"林曉陽按住她的肩膀，"公司的事先放一放。
"沈若冰苦笑："放不下。馬志明趁我住院，
正在聯(lián)合其他董事...""再重要也沒有你的健康重要。"林曉陽打斷她，
語氣堅定得連自己都驚訝。沈若冰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這時，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大束玫瑰。"若冰，
聽說你病了，我立刻趕來了。"男子看都沒看林曉陽一眼，徑直走到病床前。
沈若冰的表情冷了下來："馬俊，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爸告訴我的。
"馬俊將花放在床頭，"你看你，這么拼命工作，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林曉陽一眼。林曉陽平靜地站起身："我去問問醫(yī)生注意事項。
"走出病房，他深吸一口氣。馬俊，馬志明的兒子，顯然對沈若冰有非分之想。
而沈若冰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并不簡單。醫(yī)生辦公室里，
主治醫(yī)師嚴肅地說："沈總的胃病很嚴重，再這樣下去可能會惡化。
她需要至少一個月的靜養(yǎng)，不能工作，不能操心。"回到病房時，馬俊已經(jīng)離開了。
沈若冰正在打電話，語氣強硬："...那份合同必須今天簽掉，
我不管用什么方法..."林曉陽走過去，直接按掉了電話。"你干什么？
"沈若冰怒視著他。"醫(yī)生說你必須休息一個月，不能工作。
"林曉陽拿出從醫(yī)生那里拿的病歷，"否則后果很嚴重。
"沈若冰別過臉去："公司現(xiàn)在的情況，我怎么可能休息？""如果你倒下了，公司怎么辦？
"林曉陽坐在床邊，輕聲說，"若冰，讓我?guī)湍恪?沈若冰轉(zhuǎn)過頭，驚訝地看著他："你？
""我知道我對商業(yè)一竅不通，但我可以當你的傳聲筒。"林曉陽認真地說，
"你把需要處理的事情告訴我，我去公司傳達，再把情況反饋給你。
這樣你至少不用親自奔波。"沈若冰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謝謝。
"從那天起，林曉陽開始了白天上班，下班后去醫(yī)院，
再去沈氏集團傳達沈若冰指示的忙碌生活。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