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男主】從港城小少爺變成外賣小哥那天,
好死不死接單接到死對頭家——"親一口給你一個月生活費。"鐘木時倚門譏笑。
我直接把他按在玄關(guān):"計時開始。"一分鐘后,
他腿軟扶墻:"停...停下...""一分二十秒,算你十萬。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第二天,
他堵在我出租屋門口:"再...再續(xù)個鐘?"淦!這ATM成精了?!1我送外賣那天,
鐘木時可算找到了羞辱我的法子:"親一口,包你一個月生活費。"呵,想讓我投降?
我直接把他按在沙發(fā)上強吻一分鐘。"打折價十萬,"我擦著嘴挑釁,"轉(zhuǎn)賬還是現(xiàn)金?
"他拽著我褲腿咬牙切齒:"俞言你瘋了?""瘋?"我甩開他大笑,
"這才剛開始呢鐘少——"爽!就喜歡你看不慣又干不掉我的樣子。我之所以這樣做,
完全是想惡心他。圈子里誰不知道鐘少恐同。而我,可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 gay。
鐘木時從地上爬起,冷笑一聲:"俞言,你真是欠收拾。"等等,
鐘木時現(xiàn)在這副樣子怎么有點莫名熟悉。嘴角呈 45 度,鳳眼微瞇,再加上皮笑肉不笑。
靠!我想跑的念頭剛生出,下一秒就天旋地轉(zhuǎn),后腦磕在地上的那一刻。
我真心祈禱自己不如變成傻子算了。許是太久沒見過鐘木時,
我竟然忘了這貨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在我走神時,下巴忽地被一只手掐住。"張嘴!
"我張你大爺?shù)膹?。我想反抗,然而力氣實在太小。直到肺部快要炸掉?/p>
身上的始作俑者才離開。"三分二十一秒。""俞言,你不行。"2從鐘木時家里出來,
我掏出紙巾一邊按壓在破掉的嘴角上,一邊心里萬馬奔騰。一想到鐘木時那個得意的眼神,
我簡直要被氣笑。還我不行,我好歹沒整個戰(zhàn)損妝出來。還三分二十一秒,我呸!真有意思,
你看我在乎那一秒嗎?也不知道鐘木時這些年在國外學(xué)了什么,出國前還是個恐同,
怎么回來后就能面不改色地把我撲倒在地。要知道當(dāng)年我出柜后,
鐘木時可是把我當(dāng)定時炸彈。生怕我會覬覦他分毫。我連平時不小心碰他一下,
他都會起雞皮疙瘩。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十分鐘后,我站在別墅區(qū)門口,
看著地上的外賣箱徹底傻眼。我特么的車呢!我早上剛買的新車啊!
保安大哥頭也不抬:"別吹了,那不就是個二手車。""放心吧!那小偷也賣不了幾個錢。
"我嘴角抽了抽:"你可真高尚。"車沒了,無疑是讓我雪上加霜。我去跟保安理論,
想讓他調(diào)監(jiān)控,奈何保安是個勢利眼,直接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就在這時,身后傳來急剎車。
鐘木時按下車窗,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太慘了,你加油。"3"我去你大爺?shù)模娔緯r,
你特么的沒人性。"保安上前拽著我:"你怎么罵我尊貴的業(yè)主呢!""小心我報警抓你。
"我甩開保安:"抓抓抓,老子以前還是這兒的業(yè)主呢!""手里的小紅本多到能砸死你。
"保安用一副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將我推走。別墅區(qū)什么都好,就是位置很偏。
我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拖著外賣箱走到山下的公交站。正值盛夏,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我原本想停下休息,
可身后那討厭的"嘀嘀"聲就跟催命一樣。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吼道:"鐘木時,
你是不是有病?"是的,就在我被保安推出去沿著山路沒走幾分鐘,
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邁巴赫。一路上鐘木時也不說話,就安安靜靜地跟在我身后。
我知道他是在等,等我先開口求助,我和鐘木時十歲就認識,
之后的整個青春里我倆更是形影不離,他只要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上車。
"簡單而又冰冷的兩個字,充分顯示出鐘木時的不開心。從小到大,
我跟鐘木時就總喜歡爭個高下,對于誰先示弱這個事情,我們就像是有什么怪癖,格外執(zhí)著。
像今天這樣,沒堅持多久就敗下陣來的鐘木時,還是第一次見。我挑挑眉,笑道:"求我?。?/p>
求我就上。"他瞇起眼,薄唇上挑:"俞言,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否則,
我會讓你知道嘴賤的下場。"忽地,后脖頸有些瘙癢難忍 ,我抬手剛抓了兩下,
身前就傳來巨大的關(guān)門聲。"還抓!""俞言,你紫外線過敏的事忘記了嗎?
"我怔怔地看著腕骨上鐘木時的手,涼涼的,很舒服。
他緊皺的眉頭和臉上的慍怒之意瞬間將我的思緒拉回從前。記得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紫外線過敏,
是高中時的體育課。我和鐘木時慪氣,烈日下繞著操場不知跑了多少圈。我深深記得,
我慪氣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為有人讓我給鐘木時轉(zhuǎn)遞情書。我握著那封情書,
心像是被戳下密密麻麻的針孔,令人煩躁的嫉妒四處蔓延。尤其當(dāng)鐘木時從我手里接過情書,
沒扔掉,沒撕毀,而是動作自然地揣進口袋時,我徹底爆發(fā)。我一圈又一圈地繞著操場跑,
即使喉嚨發(fā)干,眼前出現(xiàn)黑影,我也不愿停下。我在嫉妒,嫉妒她們可以隨意表達愛意。
不像我,只能當(dāng)個見不得光的膽小鬼。4我從有性意識后就明白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
當(dāng)他們對著影碟里的情節(jié)血脈噴張時,我內(nèi)心一片沉靜,反而是當(dāng)畫面轉(zhuǎn)到男性時,
我才會臉紅心跳。那個時候我就隱約明白,我可能不喜歡女孩。并且,
我很有可能喜歡鐘木時。這個答案成了我內(nèi)心深處的夢魘,我不敢表露絲毫,
可又控制不住地想靠近鐘木時。那天,我跑到最后連腿都邁不動,
意識模糊往下栽時落入了鐘木時的懷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抱著我的手臂格外用力,
心跳聲也很大,甚至一開口都是滿滿的慌亂。我印象里的鐘木時,從來都是一臉冷漠,
不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根本不像現(xiàn)在這樣,驚慌失措。事后我是在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醒來,
除了得知自己中暑暈倒,還得到了個天大的噩耗。我紫外線過敏,臉紅腫得不像話,
活脫脫個豬頭。車內(nèi)冷氣開得很足,我甚至沒由來地打了個冷顫。鐘木時面無表情,
專心開著車。由于車里太過安靜,我開始四處張望來緩解自己的緊張。一路相顧無言,
到達目的地后我小聲道了謝,連頭都沒敢抬。然后一下,兩下,車門死活拉不開。
我轉(zhuǎn)過頭有些疑惑。鐘木時歪頭盯著我,沉聲道:"俞言,來做我助理吧!
"5心跳有一瞬間驟停,我不停吞咽嘴里因為緊張而不停分泌的唾液。我低下頭,不敢看他。
因為我之前說過,等他以后開公司了,我就是他最貼心的助理。
我抿了抿唇:"我不適合當(dāng)你的助理,你還是找別人吧!""為什么。"我將頭埋得更低,
苦澀一笑。"鐘木時,我連大學(xué)都沒畢業(yè),充其量就是個高中文憑。""你是做金融的,
那些數(shù)據(jù)在我眼里就是天書般的存在。""我怎么能..."鐘木時打斷我。"你怕了。
""俞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什么樣,說真的我都快想不起來了,
自家里破產(chǎn)鐘木時一家又移民國外后,我就不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俞言了。我輕嘆一聲,
抬起頭:"鐘木時,我們有多久沒見過了。""我早就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你難道不知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幾分鐘沉寂后,鐘木時冷笑一聲,
按下車門門鎖開關(guān)。我像只陰溝里的耗子,慌不擇路地沖出去,直到背部抵在門板上,
我才敢正常呼吸。小區(qū)是個老小區(qū),隔音效果不算太好。我甚至能聽到樓下汽車的轟鳴聲。
手機傳來消息驗證。我看著鐘木時的好友申請遲遲不敢點下,如今的我倆就是兩條平行線,
很難再有交叉點。6第二天,我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我摸過手機,啞聲問:"誰?。?/p>
""俞哥,俞哥,今晚有個大活,你接不接。"我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
從床上爬起甩了甩沉重的腦袋。"多少錢。""三千,今晚一個人三千。""俞哥,
你來不來,來我就趕緊去和班頭說。"我"嘶"了聲。"這么高,不是違法的吧!""哎呀,
你說啥呢,我大李可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一想到電動車昨天了,
外賣這個活指定是要泡湯,再加上這幾天療養(yǎng)院那邊一直催下個季度的費用。
三千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確實是個高價。我長嘆一聲:"接,你把地址發(fā)我。
"等半天沒見回應(yīng),就在我以為手機也壞掉時,里面才傳出大李支支吾吾的聲音。昨晚失眠,
我?guī)缀跻灰箾]睡,現(xiàn)在頭更是疼得像是炸掉。我不耐煩道:"大李,
你再不把舌頭捋直了說話,金發(fā)帥哥的微信我可就不給你了。""別,別??!""俞哥,
我好不容易找到個極品,你別棒打鴛鴦啊!""今晚幾個公子哥包了艘游輪要出海,
起碼得三天,你之前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嘛。"我愣了一瞬,隨即回過神追問道:"大李,
你丫的給我說實話,什么服務(wù)員能一晚上三千。"大李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聲,
然后才開口:"俞哥~今天組局的是江澈。"江澈,據(jù)說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男女通吃,
玩得很花,出手最是大方。大李大概是不知道,我和這貨有過節(jié),還不小。7晚上七點,
我準時到達游輪附近,大李那一頭紅發(fā)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一見著我,
眼立刻笑彎撲到我身前。"俞哥,快把衣服換上。"我瞥了眼,竟然還有面具,
這樣也好免得被認出尷尬。我和大李被安排在游輪前當(dāng)接待,
只要來車我倆就要趕緊上前開車門。碼頭風(fēng)大,即使我已經(jīng)用光半瓶發(fā)膠,
也仍舊被吹陳雞窩頭。大李吸著鼻子貼在我身側(cè)感慨:"唉,大家都是人,
怎么差距能這么大。""人家一個個豪車接送,咱們就只能喝西北風(fēng)。
"大李是我一年前在酒吧兼職的時候認識的,性格好,熱心腸。唯一的缺點,太黏人。
眼看黑色賓利迎面而來,我推開大李,快步上前。車門拉開那一瞬間,
我和里面的人四目相對。鐘木時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解開三顆扣子,
臉上一股不耐煩的神情。我下意識地抬手抹上臉,還好,面具還在,再加上雞窩頭,
他應(yīng)該不能一眼認出我。我將車門徹底拉開,恭敬地做出請的姿勢。
鐘木時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便出了車門。我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搖搖頭。
鐘木時絕對進化了,不僅能面無表情地撲倒我,現(xiàn)在還能鎮(zhèn)定自若地來參加這種聚會。只是,
他乍看起來心情很差的樣子。8兩小時后,游輪開始出發(fā)。
我今晚的任務(wù)就是把班頭分給我包廂里的人伺候好。我為了避免尷尬,特意和大李換了包廂,
去到二層。按照我對江澈的了解,那貨絕對在四樓開 party。今晚來的都是些公子哥,
即便是二層,消費水平也是可觀的,只要我多開幾瓶酒收入絕對可以支付療養(yǎng)院的費用。
就在我去吧臺拿酒時,大李渾身濕透從樓上跑下來??匆娢揖蜎]命地嚎。"俞哥,救命?。?/p>
""我不要和你換包廂了,江澈那個王八羔子太難伺候了。""他嫌我骰子搖得不好,
讓人把我扔泳池里。"我嘴角抽了抽,這到底是什么該死的緣分。大李說什么都不肯再上樓,
對講機里班頭已經(jīng)開始發(fā)怒。為了不白干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樓。一推門,
里面震耳欲聾的音樂差點沒把我震得心跳驟停。我低著頭,跟隨在隊伍末端,
跪在地上開始開酒。忽然,前方傳來聲音,是江澈。"你,把面具摘下來。"我裝作聽不到,
繼續(xù)手里的動作。"我們江少讓你摘面具,你聾了??!"我暗罵一聲,隨后摘下面具,
抬頭和江澈對視。江澈扯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呦!這不是俞少嗎?
""怎么來我這倒酒了。""我這可容不下你這座大佛?。?我把面具隨意一扔,
笑道:"俞家都破產(chǎn)了,哪還有俞少。"9"俞言,你這話就不對了。""沒了俞家,
你還是我江澈的老同學(xué),我哪能讓你倒酒。""來來來,快坐到我這,咱倆敘敘舊。
"我輕嗤一聲:"你是你,我是我,咱倆又不熟,哪來什么舊可敘。"眾人面面相覷,
頓時沒了聲響。江澈冷笑幾聲,走到我身旁。"行,那老同學(xué)請你喝酒,總行吧!
"我是真的很想把抵在我嘴邊的酒杯奪過來摔碎,順帶著折了江澈的胳膊。
可我確實需要今晚的收入。想到這,我只好潸然一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而接下來,
就是一杯接著一杯。江澈像個敬業(yè)的服務(wù)生,不停給我倒酒。就在他開第二瓶洋酒時,
有人摁住了他的手。"可以了。"江澈轉(zhuǎn)頭笑道:"鐘少,你根本不知道,
俞言以前在我們宿舍可是酒仙。""我們八個人加起來都喝不倒他一個人。"居然是鐘木時,
也是,他一直坐在角落里,難怪我會看不到。江澈還想說什么,被鐘木時厲聲打斷。
"我說可以了。""你是聾了嗎?"江澈輕嗤一聲:"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怎么俞言之前和你有一腿??!""啪—"鐘木時居然給了江澈一酒瓶,
這一變動頓時讓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音樂不知道被誰停了,安靜到都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