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繪春，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后來，小姐被賢德王看上，
強娶了過去。小姐不愿逢迎賢德王和他的妃子，惹怒了他們，最后被折磨致死。我改頭換面，
做了賢德王的新寵。1小姐薛善春死了，死在賢德王府的地牢里。她生得花容月貌，
溫柔可親，死狀卻凄厲可怖。賢德王府里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小姐之前像花一樣被嬌養(yǎng)著，哪里受過這樣的罪。幾天下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整個人透露著腐爛的味道，神志已經有些恍惚。而賢德王還不滿足，他命人剃去小姐的頭發(fā)，
剝光衣服扔在地上。小姐發(fā)出痛苦的嗚咽，她的舌頭被拔掉了。賢德王擁著他的妃子，
興致盎然的看著小姐?！副就跸胍呐藳]有得不到的，你想當貞潔烈女？呵！」
那美艷的妃子聲音甜的能滴出蜜來：「王爺，妾覺得她就是缺了些調教，妾幫您教教她？」
妃子給其他幾個被關在地牢里的男人灌了強勁的春藥，而后把小姐扔給了他們。
小姐徹底瘋了。她掙扎著想往賢德王身邊爬，眼里燃燒著復仇的火焰。然而，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府里的丫鬟都不忍心再講后面的事情。小姐是鶴陽首富的千金小姐，
聰明伶俐，才名遠播。她死在了十六歲。至此，薛家徹底沒了。2我是薛善春的貼身丫鬟。
繪春是她給我起的名字。我從記事起，就在乞丐堆里混，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
那年隆冬時節(jié)，我染了風寒，高燒不退。我往藥鋪的方向走，想去賭一賭大夫的善心賒點藥。
半路我就倒下了。漫天的雪花飄飄揚揚地灑下來，我想這么美的雪花，以后都看不到了。
小姐救了我。她把我?guī)нM府里，治好了我的病。留我做了她的貼身丫鬟?！肝医猩拼?，
你就叫繪春吧。聽起來多像姐妹?！剐〗阊劬α辆ЬУ乜粗摇倪@天起，我有了名字，
也有了家。小姐比我年長兩歲，比起主子，她更像我的姐姐。她教我寫自己的名字，
我寫的像鬼畫符。她一字一句的教我背詩，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她教我撫琴，
琴弦被我挑斷了兩根。小姐恨鐵不成鋼：「你不學點東西，以后怎么辦？」我懵懂地看著她。
以后我肯定是要跟著小姐伺候小姐的呀。等小姐有了孩子，我督促著小姐的孩子學琴棋書畫，
像他們的娘親這樣優(yōu)秀。小姐咬牙：「罷了罷了，總歸我都在，你什么時候想學，我再教你。
」3時間如流水，一眨眼，小姐要辦及笄宴了。她心血來潮，
想自己去店里置辦一套宴上要穿的衣服。老爺夫人愛女如命，這么簡單的要求怎么會不同意。
結果，就在大街上撞到了賢德王的轎子。賢德王府里的管家上門，
點明讓小姐嫁去賢德王府做妾室，連側妃都不是，。管家走后，
薛夫人氣得吐血：「我的女兒，要做正頭娘子的，絕不做妾！」老爺沉默不語。民不與官斗，
何況對方是當今天子最信賴最喜歡的親弟弟。老爺夫人是恩愛的好夫妻，
府里一個妾侍通房都沒有。此時，也就沒有可以代替小姐的庶女。夫人看看我，
試探地開口：「你與善春身量相似，不如……」「我愿意！」我堅定地跪下來，
冰涼的地磚硌的膝蓋鉆心的疼。這幾年我在薛府過的太好了，好的我的身體都嬌貴起來。
此刻膝蓋越疼，我越堅定：「若不是小姐，繪春早就死了。繪春愿意……」話還沒說完，
小姐冷著臉把我拽起來：「賢德王行事這般無狀，怎配稱賢德二字！皇帝也是個眼盲心瞎的。
」夫人趕緊去捂小姐的嘴：「慎言！這話傳出去要殺頭的?！剐〗憬K究是沒再說話。
后面的日子里，薛老爺天天出門找人打點，數不清的金銀財寶流水似得送出去。結果，
在半個月后等來了抄家的下場。官兵到的時候，小姐咬牙給了我一巴掌，惡狠狠的讓我滾。
王府管家在場，皮笑肉不笑地勸：「小姐，你進了王府，得有個貼身伺候的。這丫鬟，
你留著吧?！埂高@丫鬟貪圖富貴，我可不想被她爬了王爺的床?！刮冶蝗映隽搜Ω?。
身上多了小姐塞給我的銀票和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話：「往前走，別回頭?！?我沒走遠，
我去找了蘇成安。他是小姐的心上人。女為悅己者容。在我心里，他是造成薛府悲劇的源頭。
若不是為了他，小姐怎會對及笄當天的裝扮如此上心，就不會特意去選衣料，
不會碰到該死的賢德王。蘇成安憔悴極了，他看著我，欲言又止?！概撤?！」
我罵的不留情面：「你為什么不去救小姐，你帶她走啊！你在這裝給誰看？」「繪春，
我有我的苦衷?！顾穆曇羯硢?，與之前意氣風發(fā)的樣子判若兩人。「呸！」我啐了一口，
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良久，我說了一句話：「我要救小姐，你幫我?！刮抑敝钡囟⒅础?/p>
蘇成安點點頭，他說：「善春死了，我絕不獨活?！埂概夼夼?！」
我慌張地糾正他：「大吉大利，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回答我的是蘇成安的嘆息。
我的心沉了下去。6我用了整整一年時間脫胎換骨。養(yǎng)容顏，習媚術，學琴棋書畫。
賢德王不是好色嘛，好色的人都喜新厭舊。我要到他身邊，做他的新寵。
然后找借口趕走小姐，讓她離了賢德王府這座牢籠，獲得新生。小姐，早知道這樣，
你講孫子兵法的時候我就好好聽著。現在我就能想出更高明的辦法。一切都太遲了。
就在三天前，小姐死了。賢德王府倒夜香的丫鬟面色蒼白：「那場面太嚇人了。哎，
好好的一個小姐，就這么沒了……」蘇成安一病不起。我在面上覆了藥水，
掩藏起養(yǎng)得艷光四射的容貌，進了賢德王府做灑掃丫鬟，小姐，你在天有靈，且看著。
7月圓之夜。我洗去臉上藥水，換上輕紗舞衣。在湖心小亭里跳起了舞。
云霞閣的頭牌說沒有男人能抗拒這個舞蹈。遠處賞月的賢德王李言果然注意到了。
他朝我走來，走的越近，眼底驚艷之色越濃。我好似不知道他的存在，沉浸在自己的舞蹈里。
一舞結束，我沖李言勾勾手。他走上前來，我卸去力氣靠在他懷里微微喘息。
他緊緊抱住了我，還沒開口問話。
跟在他后面的側妃劉氏面色不善：「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舞到王爺面前了，成何體統(tǒng)！來人，
把她拖出去?！刮姨ь^，濕漉漉的眸子盯著李言，聲音略帶委屈：「妾不小心沖撞了王爺，
妾該死?！埂该廊巳缬?，談何沖撞。你舞跳得很好，本王喜歡?！?/p>
李言看我的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我害羞地笑了笑：「妾愿意天天為王爺跳舞，
只求王爺疼妾。」李言一把將我抱起：「你是本王的人，本王寵你。
誰敢動你就是跟本王作對?！顾厍屏藙⑹弦谎?。劉氏臉色一白，
勉強笑道：「恭喜王爺又得佳人，妾會好好照顧妹妹的?！刮翼槒牡馗C在李言懷里，
他抱著我穿過一眾妃嬪。身為鎮(zhèn)守一方的賢德王，李言見過的美人數不勝數。
此刻被他甩在身后的女人或妖艷或清麗，無一例外，全都是美的。而我，除了相貌，
更重要的是我恨他，這恨意會驅使我做任何事并且無往不勝。我要讓李言對我欲罷不能。
當天夜里，我宿在了李言的寢殿。他的寢殿里有一處溫泉池子，我勾著他在里面與我歡好。
升騰起的煙霧中，李言好似著魔一般，不知疲倦的沖撞著我?！改闶枪慈说难??！?/p>
我勾住他的脖子，咬著他的耳朵呢喃：「王爺把人家吃干抹凈了，反過來說我是妖精，
妾不依?！估钛缘膭幼鞲佑昧Α厝锼ㄋ钠?。我的臉好燙，
如瀑的頭發(fā)沾了水黏膩的貼在身上，表情似痛苦又似歡愉。小姐，如果你在天有靈，
千萬別看這樣的我。直到天亮，李言擁著我沉沉睡去。醒來之后，
他才想起來問我：「你叫什么名字？」「屠藎?！雇滥愕拿瑐^小姐的一個都別想逃。
「你伺候的很好，就做本王的側妃吧?！?李言把清涼殿賜給了我。這里離他最近，
也最華美，之前從未有人住進去過。劉氏肖想了好久，最終落在了我的手里。她氣得發(fā)瘋，
沖到李媽媽屋子里摔打一通。我到的時候，那李媽媽的臉已經被扇腫了。
她磕頭如搗蒜：「娘娘消氣，她之前臉上不知道涂了什么東西，看起來普普通通的。
老奴也是被她蒙蔽了?。 箘⑹祥L長的護甲刮過李媽媽的臉，留下一道血痕。
「不中用就承認，還找借口，你可真是活膩歪了?！顾男θ輲е妊臍⒁?，李媽媽一愣，
殺豬似的嚎了起來：「娘娘，老奴對您忠心耿耿啊……」「拖出去，杖斃。」
立刻有人拖著昏死過去的李媽媽出去了。我冷冷地瞧著這一切，李媽媽是劉氏養(yǎng)的一條狗。
她統(tǒng)管著王府里的婢女，當初沒少指使人苛待小姐。如今她這一條命，
只是我替小姐討的一點利息罷了。劉氏離開時看到了我，她腳步一頓，爾后走到我面前。
「下人不懂事兒，讓妹妹看笑話了?！刮椅⑽⒁恍Γ?/p>
態(tài)度恭敬有加：「姐姐在王府里待得最久，德高望重，妹妹權當學習了?！埂傅赂咄亍?，
一般會對年紀大的人才這樣評價。聽出我的暗諷，
劉氏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王爺只是圖新鮮，花無百日紅，你別太得意?！?/p>
「多謝姐姐提醒?！刮姨謸崦约旱哪槪骸附憬氵@般姿色都能盛寵不衰，
妹妹對自己倒是更有信心了。」許是覺得我太過大膽，劉氏上下瞧我半晌，
突然笑道：「妹妹，你最好乖一點。上一個惹到我的，你知道是什么下場嗎?！?/p>
我終于收起臉上的笑容，直直的盯著她看。在王府做丫鬟的這段時間，我早已打聽清楚。
當時陪在李言身側，獻計折磨小姐的人，就是她。劉氏的唇被描繪的猩紅，
她得意地開口：「我讓她赤腳在烤紅的釘板上走，每走一步，她父母的死法就舒服一分?！?/p>
「她倒是個孝順的，一直走，走到最后，我都不忍心了，兩杯毒酒賜給她父母了事?！?/p>
「后來，我覺得她不好玩了，就把她扒光了扔進一堆男人中間。哦，
那些個男人都喂了春藥的，那場面嘖嘖」。我感覺自己的手腳越來越冰冷，呼吸也急促起來。
冷汗從額頭滑落，我的眼睛有些模糊。劉氏以為她嚇到了我：「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作對，
否則，你下場只會更慘?！顾靡獾碾x開了。身旁的婢女玉蘭焦急的捏我的手：「娘娘？
娘娘？」我回過神，這才發(fā)現自己的手心里躺著一截斷掉的護甲。我的小姐，
你當時該多疼啊。9半個月。李言一連半個月都宿在我的清涼殿里。
王府里甚至開始傳言我將成為賢德王妃。劉氏徹底坐不住了。她趁著李言不在王府的時候，
糾結了幾個妃嬪來清涼殿里。我穩(wěn)穩(wěn)地坐著，擺弄自己剛染成的指甲。
暗暗想著鳳仙花汁的顏色不夠紅，若是人血來染的話？我抬眼看了看劉氏，
用她的血染最好了?！笌兹詹灰?，妹妹現在好大的譜。」
劉氏率先發(fā)難：「真以為自己成王妃了？」「就是，你才來王府多久，現在見到劉姐姐，
連禮都不行?！埂赶沦v坯子，就是上不得臺面，不知道王爺到底瞧上你什么了。」
附和劉氏說話的兩人，一個姓陳，一個姓李。都是被李言寵愛過又早已忘到腦后的。
我的眼神掃過去，她們就不自覺的閃躲了一下。這樣的人，我連話都懶得跟她們講。
見我不說話，劉氏逼近一步，眼里全是怨毒：「賤人，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猛的站起身，嚇得她往后仰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该妹玫故遣欢?，
你我同為側妃，我為什么要對你行禮？更何況，王爺現在更寵愛我，這清涼殿，
你還是托我的福第一次進來吧？」「你！」劉氏氣極，抬手就想打我。我利落的躲過，
反手給了她一巴掌?！概?！」劉氏捂住臉，一臉震驚的看著我：「你敢打我？」「打就打咯，
難道還要挑日子嗎？」劉氏這下也顧不上儀態(tài)了，她沖上來想還手。
玉蘭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我趁機左右開弓又打了她十多個巴掌。劉氏的臉立刻腫的老高，
玉蘭松開手，劉氏呆呆地滑坐在地上。發(fā)髻散開，釵環(huán)亂糟糟的，看起來狼狽至極。
她被我打懵了，嘴里重復著：「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在場的幾個妃子被這一幕嚇到了。
她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不敢看我，又不敢去拉劉氏。
剛剛幫腔的陳李二人已經跪在地上，抖如篩糠。我甩甩手腕，捏住李氏的下巴：「下賤坯子，
嗯？」李氏涕淚交流：「妹妹，不，姐姐，我錯了，我剛剛鬼迷心竅，你別打我別打我。」
「全都滾出去。」劉氏此時終于回過神來：「賤人，你會后悔的！」「拭目以待?！?/p>
我微微一笑。10劉氏挨了我的巴掌，自然不肯罷休。三天后，李言回府，剛到清涼殿門口，
就被劉氏派來的人給攔住了。當天夜里，李言就宿在劉氏的合歡殿。我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大清早，玉蘭剛準備給我梳妝。銅鏡里，就看到李言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改愫么蟮哪懽樱?/p>
」封號「賢德」的李言，實際上暴虐成性，冷血殘忍?？吹剿樕缓茫?/p>
伺候的下人們嘩啦啦地跪了一地。我起身沖向李言，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竿鯛?，
妾以為你不要妾了?！拐Z氣十足委屈。李言愣了愣?！缸蛱戽攘四阋灰梗?/p>
一有動靜就以為是您來了，每次都不是，后半夜電閃雷鳴的，妾嚇壞了?！埂甘菃?？」
李言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愛妃做的事情可不像膽小之人?！?/p>
他的眼神有種強烈的壓迫感，包含著探究。「妾不應該那樣對待劉姐姐，妾知錯了?！?/p>
我乖巧的認錯?！告贻p不知事，王爺就是妾的天。王爺不在府里，
劉姐姐突然帶了幾位姐妹來訪，妾著實是心慌?！刮业穆曇魸u漸帶上哭腔：「妾做了錯事，
馬上就后悔，想著王爺在就好了。您帶著妾去跟劉姐姐道歉，看在您的面子上，
劉姐姐也會很快高興起來?！埂告劝〉龋攘巳?，您可算回來了。
可是您回來就去了劉姐姐那里，妾怕極了，怕王爺您不要我……」如何哭的梨花帶雨，
我對著鏡子練習過無數次。此刻，李言的表情已經變得柔和：「好好好，愛妃別哭了，
別哭了?！顾兆∥业氖郑遗ど聿焕硭??！膏?？」李言又喊了一句，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
我見好就收，靠在李言身上，手指在他胸前輕輕地畫著圈：「王爺，
要不現在我去跟劉姐姐道歉吧？您可一定要幫我說話呀。」李言摩挲著我的肩膀，目光曖昧，
語氣已經有些暗?。骸脯F在不去?！埂负?，姐姐大人有大量，多等等也無妨?！?/p>
我伸手去解李言的衣裳：「小別勝新婚，妾現在只想跟王爺在一起?！埂覆缓﹄??！?/p>
「這幾天，王爺不想我嗎？」「想，本王想死你這個小妖精了。」李言重重地吻了上來。
清涼殿一上午要了四次水的事情在王府里傳開了。聽玉蘭講，合歡殿里又摔了一地的瓷器。
她不開心，我就開心。這才是開始。 11跟劉氏道歉的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
出人意料的是她居然沒有再來找我的茬。我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寵妾，
勾著李言無所不用其極的尋歡作樂。清涼殿里日日都傳出我的笑聲。清脆，浪蕩。
李言倚在榻上，我俯身噙起一顆葡萄送到他嘴里。唇舌開始糾纏，漸漸有喘息聲響起。
玉蘭慌張地沖進來，打散了一室春光?！竿鯛敚瑒儒齺砹?。」話音剛落，
劉氏已經進來了。她得意的目光在看到我胸口的吻痕時暗了下去，接著又涌上一抹快意。
「王爺，妾有要事相奏！」「說?！估钛灾逼鹕碜樱壹毿牡恼碇囊律??！竿鯛?，
妾早就覺得這個屠宜不對勁！一查，果然，她不是什么屠藎，她是薛善春的貼身丫鬟繪春?！?/p>
我的手頓了頓，垂了眉眼?！竿鯛?，她一定是要給薛善春報仇才來王府的！你還不殺了她，
以絕后患！」「薛善春？」李言瞇起眼，好像不記得有這號人。良久，
他才嗤笑一聲：「那個女人??？」比起他的漫不經心，劉氏顯得急切很多：「王爺?！?/p>
她的手指向我：「這個女人不能再留！」「姐姐，上次的事情妹妹確實做錯了，
可你不能為了出氣，這么攀咬妹妹吧?！埂肝腋阒v不著！」劉氏朝著李言跪下來：「王爺，
妾以性命擔保，這賤人絕對不懷好意……」我扭頭看向李言：「王爺，您得替妾做主！
妾根本不認識什么薛善春，她是誰？」「你還裝！」劉氏沖到李言身邊，
拽他的胳膊：「王爺，您信臣妾，臣妾有證據！」「夠了！」李言呵斥一聲。劉氏噤聲，
惡狠狠的瞪著我?！讣热挥凶C據，那就拿出來。」劉氏拍拍手，她的丫鬟就遞上來一方帕子。
「王爺您看，這是在清涼殿里搜出來的帕子，妾年幼時與薛善春見過幾次，
這上面正是薛善春的字跡?！估钛越舆^帕子看了看，隨手一甩，
帕子從我臉上滑落：「你伺候的本王還算高興，本王給你個機會解釋，如果解釋不清，
你就跟薛善春一樣下場?！箘⑹蠋缀跻Τ鰜?，她的眉眼都寫著「你死定了。」我清清嗓子，
緩緩開口：「妾從未見過這帕子，難保不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埂改愫f，
這明明就是從你殿里搜出來的?！埂改蔷鸵欢ㄊ俏曳诺膯幔壳鍥龅罾锢锿馔膺@么多人，
姐姐如何一口咬定這是妹妹的東西?！埂阜吹故墙憬?，好像跟薛善春更有交情吧？這么多年，
還一眼認出她的字跡。」我的目光在劉氏面上掃過，意味深長地笑笑：「姐姐好謀算，
自己要替故友報仇，拿帕子栽贓到妹妹頭上，一石二鳥，妹妹嘆為觀止。」
劉氏連連搖頭：「王爺，你別聽這個女人瞎說，不是這樣的?！埂附憬悖?/p>
妹妹也只是推測罷了，這么急著解釋，難道是心里有鬼？」劉氏哪還有一開始的志得意滿，
她顧不上觀察李言的反應，一門心思只想扳倒我：「總有人見過你跟薛善春，王爺，
您找人來瞧瞧便知真假！」「王爺，請還妾一個清白?！刮姨故幍乜粗钛浴?/p>
李言閉眼轉動著手指上的扳指，并不說話?！竿鯛敚俊埂赋业臅r候，是劉管家去的吧？
讓他來?！刮液蛣⑹蠈σ曇谎?，暗流涌動。12劉管家很快就來了。
他目不斜視地朝李言行禮：「不知王爺找奴才何事？」「你抄薛府的時候見過她吧！
她是不是薛善春的丫鬟繪春！」劉氏有些迫不及待。劉管家低頭等待李言發(fā)話。
「你看看她是不是那個丫鬟。」劉管家這才走到我跟前細細打量了一番。思索了半天，
劉管家才回稟：「王爺，抄薛家已經過去一年多。當時確實有個叫繪春的丫鬟被趕走，
但相貌與側妃娘娘相差甚遠，不是同一個人。」我松了一口氣：「王爺，妾此身分明了?！?/p>
「你們是一伙的！」劉氏高聲尖叫：「她就是繪春，絕對是！王爺，她收買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