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然,凈魔使顫顫巍巍地進(jìn)來。
“啟稟魔尊,靈瑛閣起火一事已經(jīng)徹查清楚了,沒有人故意暗害問白姑娘,是……是……”
真正的結(jié)果,他卻磕磕絆絆地始終說不出口,為難至極。
江宴壓抑著心里的怒火,厲聲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你再說不出來,本尊便砍了你的腦袋!”
凈魔使視死如歸道:“是問白姑娘自己縱火,沒人害她,更沒人看見她出來,是她自己不想活了尋死!”
此話一出,江宴心頭一震,難以置信極了。
“呵,自尋死路?”他滿眼悲傷地自嘲一笑,“是本尊對她還不夠好嗎?她就這么想離開本尊!”
“除了自由,本尊什么時(shí)候虧待過她?她為了離開本尊,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
他的心像是有無數(shù)把鋒利的刀在攪弄著一樣,生疼得厲害。
一滴晶瑩的血淚順著眼角滾落,滴在冰棺上,鮮紅得刺目。
康海連忙垂下了頭,深深嘆息一聲。
“魔尊,饒奴才多嘴?!?/p>
“問夏向來性子倔,當(dāng)年那事本就不怪她,她也是被蛇族族長連累了。入宮本就不是她情愿的,這五年來,她受了那么多罰、吃了那么多苦,誰人不知她日日盼著到了時(shí)間出宮,可魔尊您不愿放她走,強(qiáng)行將她留下?!?/p>
“若是在宮中過得快樂,她或許還會(huì)自愿選擇留下,可這些時(shí)日里,她受了多少罰?又被廢了所有修為,比凡人還不如,或許于她而言,得不到自由,繼續(xù)在宮中承受折磨,和死了沒有區(qū)別?!?/p>
“魔尊,您若是在意她,大可以換種方式,若是不在意她,可以放她離開,又何苦將她牢牢困在身邊呢?”
聽見這話,江宴腦海里不斷閃過這段時(shí)日以來發(fā)生的事情。
她受罰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他緊緊抿著薄唇,眼神幽深晦暗。
良久后,他才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句話:“本尊才不在意她!她就算是死了,也和本尊無關(guān)!”
“她絕不可能是自尋死路,本尊不相信,一定是有人害了她!在本尊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還敢對她動(dòng)手,真是不要命了!”
“繼續(xù)讓人查!這些日子里,所有見過白問夏的人,都一一盤問個(gè)遍,她絕不會(huì)尋死!”
江宴眸色沉沉,氣得呼吸都急促了。
康海只覺得萬分無奈,卻也只能聽從命令。
他才剛要出門,便迎面撞上了白映晚身邊前來求見魔尊的婢女。
“魔尊,求求您幫我家王妃做主吧!給我家王妃下毒藥的人已經(jīng)查到了,都招了說是問夏小姐收買的!”
“各方面證據(jù)也已經(jīng)確鑿了,她都要害死我家王妃了,心思如此惡毒,王妃娘娘竟然還心善,說畢竟她們是姐妹,不怪她一時(shí)糊涂?!?/p>
“魔尊,若是這次再放過問夏小姐,那下次呢?若是下次我家王妃再被她害,沒有救治及時(shí)呢?我家王妃不愿意來求魔尊懲罰問夏小姐,奴婢看不下去,要替我家王妃出一口氣!”
“求魔尊重罰問夏小姐,給王妃一個(gè)交代,給世人一個(gè)交代!”
婢女哭得哽咽,字字句句卻擲地有聲。
她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頭,額頭瞬間一片鮮血淋漓了。
不止凈魔使的臉色沉了下來,江宴的面色更是沉得能滴出墨來。
他走到婢女面前,漆黑的眼里醞釀著危險(xiǎn)的怒意。
砰!
江宴一腳踹飛婢女,冷嗤一聲:“交代?她口口聲聲說著白問夏害她,可白問夏已經(jīng)死了!”
婢女被踹飛老遠(yuǎn),重重地撞在墻上,猛地咳出一口鮮血,滿眼不敢置信。
“怎……怎么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