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任之然再次見面時,他已經(jīng)是任家高高在上的總裁。而我,
不過是酒樓里端茶倒水的服務員。年少時,我和他身份轉(zhuǎn)換,他曾是我撿到的一只可憐小狗。
我喚他一聲吱吱。他冷言冷語滿臉冷漠:“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錯愕之后,
我坦然一笑。“這位先生,吱吱只是一只狗。
”1 訂婚宴風波任家和蘇家的訂婚宴剛好是在我工作的酒店。
我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任之然和蘇洛洛的面前了。我手里捧著二人的訂婚戒指,
看著正在整理領帶的任之然愣了神。下意識的喚了一聲吱吱。任之然的動作一僵,
回頭看到是我,表情有些許的凝滯。周圍人的目光并沒有落在我們的身上,
他卻還是緊張了起來。他滿臉冷漠:“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我有些錯愕,
片刻后我恢復了得體的笑容:“這位先生,吱吱不是人,只是一只狗。
”任之然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順嘴補充了一句:“它是只流浪狗,被我撿到了,
剛才看到它在亂竄,所以我才喊了它的名字?!比沃缓谥樝胍f什么,
卻被蘇洛洛搶先一步。她語氣帶著責怪:“章凝!怎么又是你,你怎么這么惡毒,
知道我今天訂婚,就故意出現(xiàn),還打扮成這個樣子,就是為了讓爸媽看見心疼你是嗎?
”我嫌惡的把訂婚戒指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粗耍骸版蛔优涔?,天長地久。
”說罷我轉(zhuǎn)身離開。蘇洛洛在身后氣急敗壞的跺腳:“我要投訴你!”我頭也不回,
超她豎了個中指?!胺凑乙膊幌敫闪?,隨你高興?!辈怀鏊系模?/p>
蘇洛洛去找領班投訴了我。在領班給我道歉和辭退我的選擇中,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被辭退。
我章凝的字典里,就沒有給小偷道歉的道理。洗手間里,我捧起一捧涼水洗了把臉,
突然被抱緊。溫熱的氣息落在我的脖頸,我不用睜眼都知道是誰。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我淡淡的看著鏡子里抱著我的任之然。“任總,請自重?!比沃徊]有松開我,
把頭埋的更深?!澳?,我真的很想你。”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沙啞,若是從前,
我定會心軟,去抱抱他。我曾說過,吱吱的聲音就像是帶著羽毛的逗貓棒。
我就是那只小貓咪,被羽毛輕拂過,便會想要將那羽毛抱在懷里??扇缃?,
我只覺得任之然這樣的聲音很做作油膩?!皠偛胚€一副跟我不熟的樣子,
現(xiàn)在就抱著我說想我,任之然,你是人格分裂吧。”任之然并沒有因為我的冷嘲熱諷松開手,
而是滿眼深情,從鏡子里望著我:“我說過,你等我,等我在任家站穩(wěn)腳跟……”“不必了。
”我打斷他:“你不告而別的那天,我和你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比沃粡埩藦堊?,
或許是想到了他離開那天我有多狼狽。最后低下頭,難過道:“抱歉,
我知道那天讓你很受傷,可是凝凝,我還是很愛你?!薄皭畚?,那你為什么要娶蘇洛洛,
愛我,為什么在知道我是蘇家的親生女兒之后你就不告而別?”他抿著嘴不說話?!叭沃唬?/p>
你愛的是我,是蘇洛洛,還是蘇家長女的身份?
”2 回憶初遇被蘇洛洛和任之然攪壞了好心情,我踢著石頭轉(zhuǎn)到了福利院。
一只小狗從墻角的洞里鉆出來,蹭著我的小腿。我抱起小狗:“吱吱,
你剛才又偷偷跑去酒店看我啦?!敝ㄖg快的搖著尾巴舔我的手心,表達著它的思念。
福利院外的樟樹已經(jīng)長了很高很高,我抱著吱吱在坐在樹下。思緒被拉到從前。十二年前,
我曾在這里撿到渾身臟兮兮的任之然。他臉上有傷,抱著雙腿,蹲在這棵樟樹下。
我站在他身邊時,他抬頭仰望著我,那雙憂郁又帶著星星光點的眸子讓我愣了許久。
他雖然渾身很臟,卻不難看出,他是個長得極其好看的男孩子。
我問他:“你是從福利院逃出來的小孩兒?”他抿了抿唇,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你可以收留我嗎?”于是我背著父母,
將他養(yǎng)在了我們郊外的小屋子里。他說他是被父母趕出家門的。
我說他就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狗,被我撿到了。他說他叫任之。我說那以后我就叫你吱吱吧。
那年我十六歲,便纏著父母讓我住校,實際上,我住到了小屋子里。吱吱睡沙發(fā),我睡床。
他真的就像是一只小狗,每天站在門口目送我出門,一臉依依不舍。
傍晚就蹲在門框邊上等著我放學。看到我的時候他會立刻站起身來高興的朝我跑來,
接過我的書包,滿臉笑盈盈的問我在學校累不累。我?guī)Я撕贸缘幕丶遥?/p>
他會趁我不注意偷吃一塊兒,然后嘴角留下證據(jù)。早上起床時,
他的手指會輕輕捻搓著我的發(fā)絲,安靜的等我睜眼。我覺得那幾年是我最美好的時光了。
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吱吱被一團光暈籠罩,蓬松柔軟的頭發(fā)被陽光照耀著,發(fā)出細閃的光。
聲音就像一根帶著羽毛的逗貓棒,輕聲在我頭頂響起:“早上好。”那幾年,
我們愛的熱烈又克制。我十八歲那年,奮不顧身的想要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可在他的手觸碰到我衣服最后一顆扣子時,他深深吻了我的額頭,停下了動作。
他說:“凝凝,你是這世界上價值連城的珍寶,我不能為了欲望去玷污你,我希望有一天,
我不再是藏身于這間小屋里的小狗,而是能讓你臉上有光的丈夫,那個時候,我才敢占有你。
”那時候的吱吱,讓我相信,愛一個人是會克制。我一直想著,等大學畢了業(yè),
我就把吱吱帶去見父母??稍谖掖蠖_學的前一天,吱吱不告而別。
接踵而至的還有我的身世。我不是我父母的親生女兒。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親骨肉。而我,
不過是享受了二十多年千金生活的落魄灰姑娘。那天,我失去了所有我愛的人。從此,
我的人生就像是走進了一條長長的漆黑隧道里??床灰娨稽c光亮。
3 身份真相養(yǎng)父母接回了他們的親生女兒,章洛洛。我也見到了我的親生母親,
一個樸素且智力有些弱智的鄉(xiāng)下女人??恐鴵鞆U品養(yǎng)活了章洛洛。
章洛洛哭訴著這些年她的日子過的有多苦,引得養(yǎng)父母心疼不已。
我卻只看到了那鄉(xiāng)下女人滿臉的局促不安,和即將失去女兒的不舍。
章洛洛穿的衣服被洗的已經(jīng)泛白,可她全身上下都是干干凈凈的。她哭的梨花帶雨,
似乎她從前的二十多年是有多不堪。不過想想也是,
過了二十多年的苦日子后才知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養(yǎng)母安慰了章洛洛后,轉(zhuǎn)頭看向我,臉上盡是對我的愧疚?!澳瑡寢屜M院?,
你能和洛洛都留在我的身邊,好不好?”鄉(xiāng)下女人聽到后,慌亂的站起身,去拉章洛洛的手,
嘴里含糊不清的喊著:“洛洛,回家,回家?!闭侣迓灞罎⒌乃﹂_女人的手,
尖叫大哭:“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回那個家!”女人有些不知所措,眼圈泛紅。
養(yǎng)父蹙眉攔在了女人和章洛洛中間?!奥迓迨遣粫慊厝サ?。”說罷,
他和養(yǎng)母一起摟著瑟瑟發(fā)抖的章洛洛。眼神憐愛。這一刻我知道,我的爸爸媽媽,
已經(jīng)不會再是我的爸爸媽媽了。女人流著淚,嘴里一直喊著:“回家,洛洛,回家。
”我牽起女人的手:“媽,咱回家?!迸嗣H坏目粗遥骸奥迓??”我笑笑:“是凝凝,
章凝?!别B(yǎng)母上前拉著我的手,不舍道:“凝凝,你真要跟著她回去,你留下來,
爸爸媽媽養(yǎng)的起的。”我看了一眼章洛洛,她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怨懟,在她看來,
就是我搶了她二十多年的好日子。想想以后要和她面對面的相處,難免不會擦出矛盾。
與其到時候讓養(yǎng)父母為難,倒不如現(xiàn)在我主動離開,至少他們心里對我還是內(nèi)疚的。
走的時候,養(yǎng)父和養(yǎng)母不舍的站在門口送我:“凝凝,想回家的時候隨時回來,
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我環(huán)顧了一眼這棟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別墅,鼻子有些酸澀。
想要去抱抱他們,章洛洛卻不動聲色的擋在了我面前:“我會替你照顧好爸爸媽媽的,
希望你也是?!蔽疑钌畹目戳怂谎?,坦然笑道:“恭喜你啊,蘇洛洛,找到了親生父母。
”她嘴角上挑,也對我笑道:“也恭喜你,章凝?!彼丝绦睦锟峙孪氲氖牵?/p>
等我回到了那個破敗不堪的家時,看我還笑不笑得出來吧。她想對了,我真的笑不出來。
我從未想過,光鮮亮麗的城市背后,還會有這樣一處地方。房頂是用不銹鋼板搭的,
屋子里燈具已經(jīng)殘缺不全,只留下一盞小燈泡在風里搖擺不定。光線微弱昏暗,
家具似乎是撿來的,很多都已經(jīng)裂開了。地面不僅臟亂,角落里還堆放著一堆的垃圾,
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屋里的床上還躺著一個罵罵咧咧的醉酒男人。
“那個小賤人搖身一變成了千金大小姐了,也不知道拿些錢回來孝敬,孝敬一下老子!
”4 重逢的謊言我突然間也明白為什么蘇洛洛死也不肯回來了。生活環(huán)境惡劣也就罷了,
還有一個酒鬼老爹,動不動就打人。我剛到這個家的第二天,就被他一個巴掌扇到吐血。
夜里我一個人靠著和吱吱的甜蜜回憶去度過這難熬的日子。
白天到處兼職給自己賺學費和生活費。我一直不明白他到底為什么會不告而別,
他到底去了哪里。直到一年后,我生日那天,被宋家的養(yǎng)父母喚回了宋家。在那里,
我看到了我心心念念念的任之。他是來參加蘇洛洛的生日宴的,
也是蘇洛洛剛交不久的男朋友。只是他沒想到蘇家還叫了我。那天我才知道,
他是任家的次子,他不叫任之,而是叫任之然。任家老爺子有過兩個妻子,第一個老婆早逝,
留下了一個兒子。任之然是第二個老婆所生。任家老爺子對長子有著愧疚,
所以平日也偏愛長子多一些。任之然和他的母親,雖也是名正言順的任家人,
卻也還是要看著長子的眼色生活。知道他身份那一刻,我可悲的笑出了聲。
此刻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愛穿杏色毛衣的男孩兒,而是西裝筆挺,眼神凌厲的任之然。
我試圖在他眼里看到吱吱的影子,可他卻嫌惡的讓我不要用那種眼神看他,
讓他覺得不舒服。那天,養(yǎng)母是想要替我和蘇洛洛一起過生日。她說,我離開她一年了,
她很想念我,知道我為了生計到處工作,她很心疼。說著說著,她流下了眼淚,
希望我能回到蘇家。蘇洛洛怨恨的瞪著我,
可我只看到了任之然聽到養(yǎng)母希望我回家時他凝滯的表情。我拒絕后,他像是松了口氣,
又像是有些難過。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即使這一年多我已經(jīng)把自己練的百毒不侵,
可在明白某些真相的那一刻,我的心口還是很痛。我離開蘇家的時候,被任之然攔住了去路。
他看著我滿眼深情和心疼,與剛才的模樣完全不一樣。我緩緩拉起我的手,
喚道:“凝凝…”我淡淡的抽回我的手:“我是該叫你一聲任之然,還是叫你一聲吱吱?
”他雙手緊箍住我的肩膀,語氣愧疚:“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騙你,但你相信嗎,
我一點都不想做任之然,我只想做你的吱吱。”我冷笑出聲:“你當年接近我,
就是因為我是蘇家的女兒,后來知道我不過是蘇家抱錯的孩子,你就不告而別,
如今你和那真正的蘇家大小姐走到了一起,你還有臉說你不想做任之然?!彼凵癜?,
抓著我肩膀的手在顫抖:“我也沒有辦法,我爸只看重我那個大哥,我只有蘇家,
只要能和蘇家的女兒結(jié)婚,我和我媽在那個家里就能好過一些,凝凝,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騙你,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年,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
只要我和蘇洛洛結(jié)了婚,蘇家的生意我接了手,我就跟她離婚,接你回家,好不好?
”5 復仇的序幕我不敢相信這些話是我深愛多年的男人所說的。在我心里那樣干凈的吱吱,
他能想到這些無恥的辦法。他不僅欺騙了我,他還準備欺騙另一個女人。我突然覺得很可悲。
我等了他一年多。我在這樣苦楚的日子里,艱難的活著,眼巴巴的守著那個空蕩蕩的房子。
無數(shù)次在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的時候。只要想到他一定會回家,
想到他曾對我許諾過的要成為我的丈夫。所有的不公平我都接受了。我巴巴的望著他能回來,
他是回來了,可他卻是任之然,不是我的吱吱。我織造了很多年的夢,
終究是在這一刻破碎了。我與他這樣對峙著,眼睛酸澀。
目光無意間瞥到了他身后不遠處的那抹身影。她雙拳緊握,眼里全是恨意。
我推開任之然:“自重吧,任少爺?!迸c蘇洛洛擦身而過時,她咬牙問道:“章凝,
酒鬼的巴掌滋味如何?”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頭淡淡的看著她:“你不是早就嘗過了嗎?
”她靠近我:“你已經(jīng)享受了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了,不要再那么貪心,
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家人面前,也不要逼我毀了你?!彼p目猩紅,
像是怕失去重要的東西那么緊張。我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擔心。今天的生日就很明顯了,
雖然他們?nèi)吮憩F(xiàn)的像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但是以我對養(yǎng)父母二十多年的了解,
他們對蘇洛洛有了芥蒂。養(yǎng)父對蘇洛洛的態(tài)度淡淡的,養(yǎng)母也只是表面看著疼愛她。
如果是真疼愛,為了補償,他們絕對不會把我叫回來。更不會當著她的面提讓我回家的事,
讓她難堪。我扯著嘴角笑了笑:“你這么怕我搶了你的爸爸媽媽啊?
”她咬著牙等著我:“你別想!”我咧嘴笑的無害:“我偏要。”我雖不是主動挑事的,
但我也不是圣母。這一年來,我打幾份工已經(jīng)很苦了,
若大家相安無事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罷了。偏偏蘇洛洛好死不死非要來招惹我。
為了把我從這個城市逼走,她雇人來我兼職的地方搗亂。找人守在我下班的路上霸凌我,
搶走我辛苦一天賺來的錢。在學校散播我是假千金的身份,說是我偷走了她的人生。
她會怕也正常,從前在酒鬼身邊長大的孩子,品性早就已經(jīng)形成了。
養(yǎng)父母在當?shù)厣倘么跏怯蓄^有臉的,自己親生女兒品性不好,也會影響到他們的名聲。
再與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我做對比,心里有落差會冷落蘇洛洛也是正常的。
蘇洛洛也是意識到了這點,才會急著把我從這個城市趕走??晌也粫缢脑?。這個家,
我還是要回來的,她的父母,我還是要搶走的。蘇洛洛氣的青筋凸起,抬起手想要打我。
卻被任之然攔?。骸奥迓?,不要臟了手?!蔽依淅涞钠沉艘谎廴沃唬?/p>
他已經(jīng)恢復之前生人勿近的模樣。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跟剛才那個抓著我肩膀說愛我的那個人截然不同。6 秘密的線索不出我所料,
我走后沒多久,養(yǎng)母就找到了我打工的地方。她看著我心疼的直掉眼淚。
畢竟也是我叫了二十年的媽媽,她哭起來,我也心疼。我伸手擦掉她的眼淚,
手指上的繭觸碰到她的皮膚,她更加心疼我。“早知道就不要去找什么親生女兒了,
我們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過就好了,看你現(xiàn)在過的這么苦,
媽媽真的好后悔放手讓你回那個家。
”我不明白為什么當初養(yǎng)父母會突然間懷疑我不是親生的,所以問出了口。
“是我生你的那個醫(yī)院突然給我和你爸打電話說,她們當初工作失誤導致孩子抱錯,
是后來重新整理檔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的?!笨晌也幻靼?,養(yǎng)母那樣的有錢人家,
為什么會和一個村婦在同一家醫(yī)院生孩子。養(yǎng)母回憶了半晌才說:“我也不太清楚,
那天我生洛洛生的很辛苦,那個時候沒有無痛呀,疼的我腦子迷迷糊糊的,
生的時候突然一個女人被推了進來,我只是晃了一眼,她下面全是血,
聽路過的護士說是突然間倒在了醫(yī)院大廳的,身邊一個親屬都沒有,醫(yī)院又不能看著不救,
所以就只好推進來先接生,我生完后聽說她也生了個女兒,和我的時間只差了兩分鐘,
沒想到,命運就是那么愛開玩笑……”說到這里,她又哭了起來,我安慰了她幾句?!澳?,
跟媽媽回家好嗎?我真的是不忍心再看到你回去吃苦了。
”我扯著嘴角苦笑一聲:“算了媽媽,洛洛會不高興的,她本就覺得是我搶了她的人生,
如今我還恬不知恥的回去…我不想鬧的全家不愉快。”“你別管她……”說到這兒,
養(yǎng)母也沒再說下去,塞給了我一筆錢,才不舍的離開。她走后我就在想,
那個電話肯定不簡單。先不說醫(yī)院會不會隨時查看老檔案,就算看了,二十年前的事了,
醫(yī)院真的會負責到何種地步去聯(lián)系患者嗎?要是遇上了難纏的,吃官司都有可能,
醫(yī)院當然會能閉嘴就閉嘴,又怎么會親自打電話通知呢??傆X得這里面的事情不簡單。
接著兩個月后,蘇洛洛和任之然訂婚,剛好在我工作的酒店里?!ㄖㄝp輕咬了咬我的手指,
我這才醒過來。我在樟樹下睡著了,做了個很長的夢,把這段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夢了個遍。
手機有幾十個未接來電,都是任之然打的。我知道,他擔心我會攪黃他和蘇洛洛的婚約,
他如今,必須得靠著和蘇家聯(lián)姻才能和家里那個大哥平起平坐。給吱吱喂了狗糧后,
我買了幾瓶好酒提上回了那個破舊的家。我大概也有幾個月沒有回去了。剛走到門外,
一個酒瓶就從屋里砸了出來,剛好碎在了我的腳下。屋里男人的罵聲不堪入耳。
女人鼻青臉腫的從屋里驚慌失措的逃了出來??吹轿业哪且豢?,渾濁的眼神突然有了光亮。
“洛洛!”7 父女的交易我把買來的酒放在桌上。章建平歪著嘴從床上爬起來,一身酒氣,
靠近我時熏的我皺緊了眉頭?!澳氵@沒良心的,舍得買酒回來孝敬老子了?
”我淡淡瞥了一眼我身后唯唯諾諾抓著我衣角的女人?!拔也皇蔷孢^你不要再打她,
不然你別想再讓我拿錢回來。”他拿起桌上的酒在鼻子下聞了聞,敷衍到:“知道了知道了。
”他雙眼放光的將酒打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打了酒嗝,有些驚喜:“發(fā)達了?
買這么好的酒?!蔽遗牧伺囊巫由系幕遥骸澳愫吞K洛洛的事我都知道了?!彼汇叮?/p>
隨后有些緊張:“什么事?”看他的反應,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他和蘇洛洛絕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搞不好告訴蘇家我的身世的人就是他們二人。
“什么事你不清楚嗎?”他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著我:“我說呢,買這么多好酒,
原來是憋著屁呢。”我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
里面是養(yǎng)母給我的錢和我自己打工攢下的一些?!鞍涯阒赖氖露几嬖V我,這些錢都歸你。
”他的酒醒了一半,瞇著眼睛看著桌上的銀行卡,陰惻惻的:“你是老子的女兒,
你的錢本來就是老子的?!薄笆前。业腻X都是你的,那如果,我又成了蘇家的千金大小姐,
你說我是不是還能給你更多的錢?”他沒說話。
我的手指在銀行卡上敲擊著:“蘇洛洛已經(jīng)很久沒有給你打錢了吧,這樣不守信用的人,
你真的要一直幫她守著秘密?”他冷哼一聲:“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
”“我不是好人,可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就這一點,你就可以抓著我一輩子?!彼聊?。
“暫時的富有,和一輩子的富有,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闭f罷,我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