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問夏,我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著,我只要你能回到我身邊,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你想要自由,我可以時常帶你出宮。你想要地位,只要你回來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后。你要我對你好,我可以事事以你危險。你若是恨我從前的所作所為,你想要怎樣還回來都好?!?/p>
“我真的知錯了,欺負過你的白映晚,已經千倍百倍奉還了,求你回到我身邊……”
他抵著刺骨的冰棺,聲音沙啞哽咽。
向來高高在上的魔尊,頭一次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可白問夏卻根本看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江宴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地往外走,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宮人,他卻只覺得格外寂寞。
心里空落落的,一陣一陣地發(fā)疼。
他動了動唇,勉強找回自己干澀的聲音:“再次徹查白問夏自焚前發(fā)生的一切,不要放過任何細節(jié),事無巨細地稟報到我面前?!?/p>
“明日重新準備招魂儀式,一次招不回來,就兩次、三次、無數(shù)次,直到找到白問夏為止!”
眾人也見了他這些日子的瘋狂,直到勸阻沒用,就果斷再去調查了。
一時間,整個宮里人心惶惶的,但凡有知道的,便恨不得全都招了。
江宴翻看著奏折,心里的煩躁越來越明顯。
心口的傷從沒好過,皮肉反反復復地翻開,早已成了一塊爛肉。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眉頭都沒有因此皺一下。
只不過,不過短短的半個月過去了,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圈。
日日取心頭血的滋味,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
就算有再好的補品,卻始終抵不過心中郁積成疾。
奏折批閱完后,他仔仔細細地將白問夏這五年來的經歷都翻看了個遍。
好幾個日夜后,他終于從瑣碎的雜事中,捕捉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一年前,白問夏有三天只不過是受了一點輕傷,便用掉了許多傷藥。
一些宮女甚至還記得,那日半夜她起身好像在院子里打掃,又好像埋了什么東西。
那日后,院子里的花便生長得很好,開得異常妖艷。
而那場大火前的半個月里,白問夏變賣首飾,還送靈石給康海。
若只是準備自焚,又何須拖到那一天?
她有很多次機會,而那日并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她提前變賣首飾,卻并未將所有靈石都給康海,一個將死之人要那么多靈石做什么?無非就是離開!
“一定有人在幫她!還是修為高強能力出眾之人!否則如何能不被魔宮中的諸多侍衛(wèi)和魔影衛(wèi)發(fā)現(xiàn)?”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若是白問夏想徹底離開,絕不會再留在京城,能帶著她一路躲避無數(shù)關隘的盤查,絕不是輕而易舉之事,想必一定有過人手段能隱藏相貌。”
“去找人調查魔界,但凡是修為高、擅易容和做傀儡之人,必定會留下痕跡,眾人聞名?!?/p>
江宴看向角落陰影處藏著的魔影衛(wèi),冷靜道。
輾轉幾天,終于,他查到了最有可能帶走白問夏的人。
排在首位的便是魔界殺手榜第一的殺手——夜洵。
夜洵修為高深,擅長隱匿和躲藏,也會易容,魔界無人知曉他真正樣貌。
找人難度如同大海撈針,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但至少人還活著,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江宴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