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愛負責,只想白吃。將軍府的婚宴上,福王怔愣的看著我。
而我的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嗤笑。“這人死乞白賴跟著少將軍回來,結(jié)果連個妾都沒撈著,
還有臉出現(xiàn)......”角落里,姜傅咬牙切齒?!澳銓幵笧殒疾豢霞尬??
”1我側(cè)著頭,望向遠處,任由他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耳畔。一年不見,他變了很多。
臉頰陡然觸及一片溫熱,接著是唇、再然后是頸。今日賓客眾多,未免惹來閑言碎語。
我用了大力推他,拔腿想溜。不料一步都還未邁出,腰肢就被鐵臂牢牢困住,后背貼前胸,
整個人都籠罩于他的身影中?!熬瓦@么討厭我,連看我一眼都不愿了?”我當沒聽見,
抿著唇掙扎,腿伸出老長,腳尖試圖勾點什么東西借力?!盀槭裁匆x開,為什么?
”出口的音調(diào),一聲低過一聲,到最后儼然已是低吼。下一刻,我的腳騰空,
只見他抱起我往外走去。我被他的舉動嚇出滿身冷汗,慌忙抱住旁邊的圓柱。“別沖動,
有事好商量?!薄吧塘?,你一聲不吭就了無音訊,同我商量過?”隨著他一字一句的控訴,
我的指尖被他一個一個掰開,眼看要遭。我忙不迭回身,摟著他的脖頸,熟稔的扮起可憐。
“姜傅,本來我的名聲就不好,要是再同你一起出去,還不知道又會被編排成什么樣,
你忍心嗎??!蔽艺0椭p眸,就那么看著他。他會妥協(xié)的。
因為他本就是一個責任心很重的好人。只是可惜遇到我這個不愛負責的爛人。
2撿到姜傅那會兒,他滿身傷痕,只有一張臉能看。當時我剛離開瑞王府,孑然一身。
回不去來處,也沒有歸處。討厭孤寂的我,就這樣將他帶走。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關(guān)心,
他傷的如此重,沒有我,他會死,既然我救了他,那他就該屬于我。他一直昏迷了半年,
直到到了滄州才醒。而在這期間,我早已將他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當姜傅醒來后說的第一句。
“你想要什么?”彼時我正趴在他身側(cè),無聊的拿手戳著他臉頰的梨渦。“你。
”姜傅僵了僵,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頭刷的就側(cè)了過去,脫離魔爪?!皳Q一個。”“不換。
”隨即他撐著疲軟的身體試圖爬起,晃了晃,又再次倒下。我在一旁支著腮瞧他。暗嘆。
好一個柔弱無依的犟美人。更喜歡了。到了夜里,我照例端來水盆,才將巾帕打濕。
姜傅瞪大眼,抱著被子滿臉警惕:“你要做什么?”我挑眉:“看不出來嗎?擦身啊,
你要是太臭,我會很為難?!毖垡娝€是抗拒,我軟了嗓子哄著:“乖,
反正你身上就沒有我沒見過的,別害羞,再說你身上穿的也都是我給你換的,
傷也是我給你治的,都這么久我已經(jīng)相當熟練了,很快的,絕對把你全身擦的干干凈凈,
不放過一個犄角旮旯?!彼查g,他的臉紅透了,像個煮熟的鴨子。
然而我再三的言語都沒能打動他,耐心告罄,正打算用武。他急了?!拔易约簛??!闭f著,
直接用手臂環(huán)抱起水盆,護得嚴嚴實實,好似護著什么薄弱的東西。我笑了笑,退到屋外。
來日方長。過了幾月,姜傅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但多數(shù)還是躺著,最多最多就是走兩步,
基本跨不出房門。日子也就這么不咸不淡的過著。有時我心癢癢會趁他不備啃上一口,
他無處躲,就會像烏龜縮進殼般往被子里鉆,仿佛這樣他就安全了。我與這個世界沒有聯(lián)系,
如今同他在一起,倒是有幾分腳落到實地的踏實。這日,他靠在門框,
支支吾吾:“等我傷好了,會娶你。”我被他小媳婦的天真模樣逗笑。
他以為他還不能行動自如是因為傷未好全不成。那還真是有夠遲鈍的。姜傅說這話后,
大膽了許多。我親他時,他也不躲了,只是嘟囔著讓我矜持。他的妥協(xié)自然撐大了我的胃口,
我開始在他睡著后爬床,當我想更進一步時,手被他抓住。他沒有睜眼,但也沒有推開我,
只是不讓我再扒拉他的外衣?!巴硗?,等成婚后...”耳邊響起他一遍遍的承諾,
我沒有聽,思緒飄遠。我根本沒想過同他成婚。我想白吃,不必負責的那種。他是男人,
難道還能吃虧了不成。但姜傅是迂腐的,克制的。無論我怎么撩撥,他都能生生忍下,
始終嚴守著最后一層窗戶。他總是一遍遍述說著等成婚后。毫無疑問,他是尊重我的,
對我的愛惜甚至超過我自己,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有擔當,有責任心的一個謙謙君子。
而我對這點卻是極為厭惡。責任。嗤!3看著面前的他,這陰鷙幽暗的小眼神,
判若兩人了都。我戳著他硬邦邦的胸膛?!敖袢帐侨~修大婚的日子,你不許搗亂,嗯!
”“你就這么喜歡,這么在乎他,就算他和別人成婚,你也不介意,那...我是什么呢?
”姜傅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我,神情緊繃,好似驚弓之鳥?!八俏倚珠L,你別瞎想。
”“那我去向他提親好不好?”剛才還像個暴躁的獅子,這會又變成小綿羊。我一搖頭。
他立馬變臉?!澳泸_我?!薄拔以趺打_你了。”“葉修是將軍府獨子,他根本沒有妹妹。
”葉修確實是我的哥哥,但不是這個世界,而是我穿越之前的親哥。在他回京的路上,
我認出了他,他的樣貌并沒有改變,而我也一樣。我和葉修是龍鳳胎,外貌非常相似,
這也導(dǎo)致將軍夫婦見我的第一面,差點也以為我是他們的孩子,雖然最后證實不是,
但也還是讓我做了將軍府義女?!拔沂橇x女呀,才跟著葉修回來的,你沒聽說?
”這段時間外面流言飛起,他作為福王不可能不知道。這也是我為什么在這同他周旋的原因,
免得給將軍府帶來麻煩。“二小姐,你在哪,
夫人找您......”遠處傳來侍女的呼喊聲,我安撫的親了他兩口?!拔覀兊氖虏患?,
你看我家就在這里,又不會跑,你先松開。”姜傅不為所動,雙眼仍然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在外是什么名聲,你不會不知道,你是還想讓我再加個勾引皇子的污名?”“我看誰敢!
”侍女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只得耐著性子哄?!澳阆嘈盼?,要不我發(fā)誓,若我再跑,
就天打......”他慌亂的堵住了我的唇?!安灰f,我信?!蔽覐纳绞笞叱觯?/p>
落在后背的視線滾燙到仿佛要將我整個人鑿穿?;檠缟希瑢④姺驄D向眾人介紹我的身份,
各種打量的目光齊聚,姜傅的眼神也沒絲毫收斂,我只好盡量回避。余光瞥見他難看的臉,
眾目睽睽之下,我也沒法子。將軍府是?;逝?,而姜傅是太子黨的,明面上絕不能扯上關(guān)系。
太子其實是當今圣上的侄子。先帝離世前,將皇位給了二皇子,但同時昭告天下,
冊封當時的大皇子兒子為太子,自此朝廷分成兩派,常年爭斗。姜傅與先大皇子一母同胞,
也是太子的親叔叔,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太子黨。按理來說將皇位給姜傅也是可行的,
怪只怪當時姜傅失蹤了。這是我后來打聽到的,同時也知道那年他為什么傷成那樣。
所以如果我要是真嫁給他,將軍府必會遭圣上忌憚,這肯定不行。
看姜傅樣子他定是不會輕易放手,我好不容易找到哥哥,也不想走。想想就頭大。
一直到婚宴結(jié)束,姜傅也沒走。我趁夜色先一步鉆進他的馬車,接著他就進來了。
一把將我摟進懷里?!皠e離開我,別離開...”我輕拍他后背,極其耐心?!拔以?,我在。
”抱得太久,腿麻了,見他沒有松的意思,正想捶捶。他先一步伸手替我揉了揉。
嘴里的話斟酌再斟酌?!疤焐淹恚憬袢找幌然厝?,明日我們茶樓見?!彼椭^,
沉默半晌才出聲?!昂?。”我松了口氣。4翌日,剛進包廂,
姜傅就像餓狼撲食般把我叼進嘴里。他同以前的差別太大了,我一時半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
雖說有昨日的鋪墊,但那不是久別重逢,難免熱情,哪知道過了一夜,這火反倒越燒越旺。
我那純情的小奶狗,終究變成了狼?!斑@是外面,你冷靜點?!备杏X到他有些過火,
手也不老實,趕忙拽著他的發(fā)尾拉扯。他也不怕疼。“你來晚了?!薄安煌聿煌??!薄澳翘?,
我在家等了你很久?!苯蹬踔业哪橆a,輕輕述說。我默了默,輕笑?!笆胤辉谖疫@。
”5那時,我討厭他的責任心,也并不想同他成婚,遂停了他的藥。他的精神大好,
開始在滄州來去自如,并且時常外出,日落則歸。每夜見他回來,我都納悶。
難不成是狗鏈子拴久了,跑都不會?這日,他握著我的手說要帶我回家成親,
再過三日就可以走,我只笑不答。他一轉(zhuǎn)身,我的臉立馬垮了。夜里,我不再作妖安分不少,
換他折騰。“晚晚,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氣了?”我閉著眼敷衍。“沒有。”“明明就有。
”他的聲音里涵蓋著滿滿的委屈,我不想理他,假裝睡著。沒多久,唇角被什么狗東西咬了。
一觸即離。姜傅出門早,我醒來已不見他人,正好方便我收拾東西,順便上街雇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