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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量!"有人鼓掌,"來來來,我也敬小嫂子一杯!"
一杯接一杯的酒遞到面前。
黎枝枝視線開始模糊。
恍惚間她看見秦方好坐到了梁牧野腿上。
兩人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唇齒交纏。
"這就醉了?"秦方好注意到她的神情,突然從梁牧野身上起來,"那可不行,我們還沒看才藝表演呢。"
冰涼的金屬勺突然捅進(jìn)喉嚨。
黎枝枝還沒反應(yīng)過來,劇烈的嘔吐感已經(jīng)席卷而來。
她狼狽地跪在地上干嘔時,聽見秦方好嬌滴滴的聲音:"吐干凈才能跳舞呀~"
有人往她手里塞了支麥克風(fēng)。
天旋地轉(zhuǎn)間,黎枝枝看見梁牧野正在給秦方好喂水果。
"趕快跳??!"
又有人推了她一把。
黎枝枝踉蹌著站起來,胃部痙攣的疼痛讓她直不起腰。
可為了報(bào)答梁牧野的恩情,她依然聽話的跳舞。
只是那動作實(shí)在滑稽。
包廂里爆發(fā)出刺耳的哄笑,閃光燈接二連三亮起。
黎枝枝踉蹌著后退,一個不慎絆到散落的酒瓶,整個人重重摔向玻璃茶幾。
"砰!"
額角撞上桌角發(fā)出悶響。
溫?zé)岬孽r血順著眉骨淌下,在睫毛上凝成血珠。
黎枝枝眼前發(fā)黑,撐著地面的手被碎玻璃扎得血肉模糊。
"哎呀,流血了。"秦方好捂著嘴驚呼。
她突然抬腳,高跟精準(zhǔn)踩住黎枝枝流血的手背,"我?guī)湍阒寡絶"
鉆心的疼痛讓黎枝枝渾身發(fā)抖。
她下意識看向梁牧野。
他正倚在真皮卡座里把玩打火機(jī),火星明滅間,映出他唇角若有若無的笑。
"求我。"秦方好俯身,滿是譏笑,"求我就放過你。"
黎枝枝張了張嘴,喉嚨里全是血腥味。
"嘖,真沒意思。"秦方好突然拽住她頭發(fā),強(qiáng)迫她抬頭看向正在錄像的手機(jī)鏡頭,"來,對著鏡頭笑一個,梁少最喜歡看你笑了。"
頭皮撕列般的疼痛中,黎枝枝聽見梁牧野懶洋洋的聲音:"方好,別玩太過。"
可秦方好卻直接將黎枝枝的臉按在灑滿酒液的茶幾上:"聽到?jīng)]有?梁少心疼了呢。"冰涼的酒液混著血水灌進(jìn)鼻腔,"既然這么會裝可憐——"
"砰!"
又一杯烈酒當(dāng)頭澆下。
高度酒精滲入傷口,疼得黎枝枝蜷縮成一團(tuán)。
朦朧視線里,她看見梁牧野接過旁人遞來的雪茄,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繼續(xù)跳啊。"秦方好踢了踢她流血的小腿,"梁少看著呢。"
黎枝枝顫抖著撐起身子,鮮血順著下巴滴在裙子上。
就這樣,所有人都知道梁牧野心里的人究竟是誰。
他們不敢說什么,畢竟他的家世擺在那里。
沒有人敢非議。
......
黎枝枝從回憶中抽離。
她接到了舞蹈比賽工作人員催促的電話。
"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抽簽了!趕緊過來!"
"馬上來。"她急忙應(yīng)道。
為了今天這場比賽,黎枝枝準(zhǔn)備了近三個月,不知疲倦。
可一想到只要能拿下這場比賽的冠軍,獎金就足夠支撐爺爺?shù)氖中g(shù)費(fèi)。
她就充滿動力。
黎枝枝從衛(wèi)生間出來,一路小跑向會議廳準(zhǔn)備抽簽。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黑色面包車猛地剎在她面前。
車門滑開的瞬間,她甚至來不及尖叫,就被拖進(jìn)了車?yán)铩?/p>
后腦勺撞在車底板的悶響是她最后的意識。
"......梁哥說了,關(guān)到比賽結(jié)束就行......"
"這妞真他媽漂亮......"
黎枝枝睜開眼時,正對上一張長滿痤瘡的臉。
"醒了?"金牙噴著煙圈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梁少爺只要比賽結(jié)果,可沒說我不能找點(diǎn)樂子......"
她劇烈掙扎起來,手腕被尼龍繩磨出了血。
鐵銹味混著倉庫的霉味沖進(jìn)鼻腔,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爺爺還在醫(yī)院等她,她必須跳完這場舞。
"省省力氣吧,別掙扎了。"金牙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粗暴地扯開她的舞蹈服領(lǐng)口,"梁牧野的名字聽說過沒?他老子是梁氏集團(tuán)的梁建國!警察來了都得遞煙的主兒......"
黎枝枝渾身一震。
梁牧野......她當(dāng)然聽說過。
那是她的恩人。
也是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