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話一出,沈堂看向沈云舒,眸子中的失望越發(fā)明顯了:“云舒,你怎能自作主張,瞞著為父做這些事情呢?”
他身為戶部尚書,又如何不知道換親之事有蹊蹺。
可這件事本身對他來說并無任何損失,因為在他眼里,兩個女兒還是一個嫁給了安寧侯府的小侯爺,代表的是權(quán)勢。而另外一個嫁給了謝家二房,代表著財富。至于誰嫁給誰,那便不是那般重要了。
何必非要這般大費周章,在安寧侯府眾人的面前,丟人現(xiàn)眼呢。
沈云舒笑的溫和:“那女兒若是告訴父親,父親會替我查明真相嗎?”
一句話,便將沈堂將住了,只能違心道:“那是自然?!?/p>
他將眼睛挪開,看向了彩玉彩蓮:“所以,你們查到了什么?”
不過兩三日的時間,他怎覺得看著自己女兒的眼睛,會莫名其妙的有些發(fā)憷,往日的那些孺慕,尊敬,好像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歷經(jīng)滄桑的看破和淡漠。
這話一出,彩玉頓時來勁了:“就是那小蹄子,故意坑害小姐,給小姐的香爐里下了這東西!”
說著話,拿出了一個小紙包,包里是白色的粉末。
沈堂看了一下自己的親信沈飛。
沈飛上前,檢查了一下東西:“老爺,確實是讓人昏睡的藥?!?/p>
沈堂揮手,讓沈飛將東西拿下去:“云舒啊,看來確實是彩云下藥,調(diào)換了你和蓮兒的房間,不過如今你和北洺也算是夫妻恩愛,情比金堅,彩云更是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生命,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息事寧人四個字,就差刻在臉上了。
沈云舒卻上前一步,擋在了沈飛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沈堂皺眉:“你還想做什么?”
沈云舒笑的和煦:“女兒自認待彩云不薄,所以女兒想要知道,彩云為何會這樣做?!?/p>
沈堂心里門清,彩云一個丫鬟,怎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
定然是有人威逼利誘。
至于幕后之人是誰......下意識的看向馮蕊。
馮蕊表現(xiàn)的十分鎮(zhèn)定:“云舒啊,你或許不知道,這御下呢,講究一個恩威并用,輕了重了,都不好。相比是你平日對她太過嚴厲,她心中便對你生了記恨,這才故意想要攪亂你的姻緣。”
她早就料到沈云舒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自然是想好了說辭。不僅死無對證,還能抹黑沈云舒讓人誤以為她是喜歡虐待婢女的惡主。
沈若金也連忙附和道:“對,娘親說的對,大姐姐最壞了,又兇又討厭。”
馮蕊立刻佯裝呵斥:“若金,你說什么呢?快跟你大姐姐道歉!”
沈若金聽見這話,氣得直接從馮蕊身上跳了下來:“不,我才不要,大姐姐就是母大蟲,母夜叉,是自命清高的臭女人!”
說完,伸手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吐舌,對著沈云舒吐了一個鬼臉才離開。
謝北洺看著沈若金逃跑的背影,若有所思。
馮蕊一臉歉意道:“云舒,實在是對不起。童言無忌,你切莫當(dāng)真,我晚些時候定然會好好管教他的?!?/p>
沈云舒的表情自始至終都不曾改變過:“馮姨娘都這般說,云舒還能說什么呢?只是馮姨娘需記得,孩子是父母的鏡子。自己若是教不好,他日旁人來教之時,便不會有那般憐惜慎重了?!?/p>
馮蕊不傻,當(dāng)然聽得懂沈云舒的陰陽,甚至還在其中聽出了對沈若金的詛咒。她氣得咬牙,可面上還端著有些難看的笑。
最后還是沈堂開口說話:“行了,飯菜都涼了,趕緊坐下吃飯吧?!?/p>
吃過飯后,沈堂就拉著謝玉安去了書房,馮蕊也帶著沈若蓮回了屋,林婉清看著沈云舒,眼神中是明晃晃的心疼:“云舒,是娘親沒用,因為這雙腿,不得你爹爹喜愛,連累他也薄待了你?!?/p>
說完,雙手艱澀的按了一下那沒有知覺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