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葉詩言!”顧司爵沖上去護(hù)住孩子,“沒有證據(jù)憑什么說是月月做的?”
“難道是濤濤?他才四歲!”葉詩言額角青筋暴起,“我們女兒不僅犯錯,還撒謊抵賴,必須教訓(xùn)!”
“月月也才五歲!”
“五歲就學(xué)會撒謊了?!”葉詩言一腳踢在月月膝窩,孩子“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今天不教訓(xùn)她,以后還得了?!”
“跪到認(rèn)錯為止!來人,把他帶回辦公室,沒我的命令不準(zhǔn)出來!”
“月月!月月!”
顧司爵被兩個士兵架著往回走,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月月在烈日下?lián)u搖欲墜的小小身影。
辦公室的窗戶正對操場。
顧司爵瘋了似的砸門,指甲劈了,手掌紅腫了,門外衛(wèi)兵卻像鐵鑄的一樣紋絲不動。
“葉詩言!你放了她!放了她!”
夕陽西下,操場上那個小黑點終于倒下了。
顧司爵的嗓子已經(jīng)喊啞,只能發(fā)出嘶啞的氣音。
直到第二天清晨,葉詩言才打開門。
顧司爵像離弦的箭沖出去,抱起已經(jīng)昏迷的月月。
孩子渾身滾燙,嘴唇干裂,卻還喃喃著:“爸爸……真的不是我……”
“爸爸相信你?!鳖櫵揪舻难蹨I砸在孩子臉上,“再忍忍,我們馬上就能走了。”
回到家屬院,顧司爵翻遍櫥柜也找不到一粒糖。
月月中暑需要補(bǔ)充糖分,他只好硬著頭皮去敲駱云馳的門。
“借點白糖,月月中暑了?!彼曇羯硢?。
駱云馳笑得前仰后翻,轉(zhuǎn)身拿出糖罐,當(dāng)著他的面“啪”地摔在地上:“我給狗吃都不會給你!”
顧司爵抬手就是一巴掌,駱云馳尖叫著后退,正好撞上進(jìn)門的葉詩言。
“你們在干什么!”葉詩言一把推開顧司爵,他踉蹌著撞在桌角,鮮血頓時從額頭流下。
“詩言……”駱云馳低下頭故作無辜,“我看孩子中暑好心給糖,姐夫卻還在怪我和濤濤,直接把糖罐砸了……我不怪他,就是心疼這些糖……”
葉詩言皺眉看向顧司爵:“司爵,你最近是怎么了?孩子錯了就該受罰,這不是我們一直的教育方式嗎?你怎么能把這一切都怪在妹夫和濤濤身上,他們是無辜的!”
顧司爵抹去額頭的血,緩緩站起身:“是,他們無辜,我是壞人,我罪無可赦!”
葉詩言這才注意到他的傷,頓時慌了神:“司爵!對不起,我……我剛剛是不小心的!我馬上給你包扎!”
眼看著葉詩言又走了,濤濤哭著要跑出去攔住她,卻被駱云馳抓住。
看著不遠(yuǎn)處的葉詩言低三下四哄著顧司爵的樣子,駱云馳眼里閃著惡毒的光。
他蹲下身,在兒子耳邊輕聲道:“濤濤,想不想阿姨永遠(yuǎn)屬于我們?”
濤濤點頭:“想!”
駱云馳笑了:“那爸爸教你做一件事……”
接下來的幾天,葉詩言破天荒地沒再去駱云馳那兒,而是每天變著法子哄顧司爵和月月。
直到某天傍晚,她突然消失了一整天。
晚上,顧司爵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葉詩言抱著月月往外沖!
“你干什么?!”他攔住她。
葉詩言臉色蒼白:“濤濤查出白血病……骨髓配型只有月月匹配,我現(xiàn)在帶她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