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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rèn)識僅十年,溫言霜就被鄰家哥哥占有了999次,
最后一次歡,愛過后,男人領(lǐng)回來一個女孩,當(dāng)著她的面把女孩攬進(jìn)懷里深吻,告訴她這是他的真愛。
暮色里,看著倆人乘車離開的背影,溫言霜撥打了巴黎的電話。
“言霜,真決定了?去巴黎那家工作室發(fā)展?”教授語氣欣喜。
溫言霜笑了笑:“嗯,決定了?!?/p>
“那太好了,那里的資源一定能讓你的設(shè)計天賦得到最好的發(fā)揮。”
“不過?!苯淌谠掍h一轉(zhuǎn),“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要為了你的男朋友留在國內(nèi)嗎?”
溫言霜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垂下眼:“老師,您記錯了,不是男朋友,是…哥哥。”
說著,她頓了頓,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長大了,總該離開家,出去闖一闖?!?/p>
掛斷電話,溫言霜長長吐出一口氣。
哥哥——這兩個字在她嘴里打轉(zhuǎn)了一下,心底卻滿是酸澀。
她和顧逢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卻不只是哥哥那么簡單。
小時候,他對她百般呵護,確實履行了哥哥的職責(zé)。
可隨著時間推移,顧逢舟對她的行為逐漸跨過了哥哥的度。
他會在晚上接她放學(xué)時,一把牽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親昵的揉,捏。
更會在她過生日時小心翼翼的揭開襯衣,讓她看到紋著“霜霜”的左心房的皮膚。
但最讓她無法忘記的是剛滿十八歲的那個夜晚,顧逢舟約她去江邊看煙花。
煙花綻放的剎那,青年蒙住她的眼睛,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塞進(jìn)她手里,滿臉期待。
墨色絲絨的盒子被緩緩打開打開,里面是一枚閃閃的素圈戒指。
她不可思議的抬起頭,顧逢舟笑了,黝黑的雙眼里是難以自抑的情動,
“霜霜,你成年了,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道了......“
“我想娶你,想了很久了?!?/p>
霎那間,煙花在江面上炸開,紅的藍(lán)的,像盛開的絢爛的夢。
他們順利成章的在一起,十年來,做盡了一切情侶會做的事情,竭盡全力的擁抱、濕漉漉的親吻,互相憧憬著許諾未來。
可是不久前,另一個人的出現(xiàn),讓一切都變了。
那個女孩,叫林染,
是顧逢舟公司新簽的設(shè)計師,她之前就聽男人提過好幾次,
溫言霜第一次見那個女孩,是在顧逢舟的生日會上。
“言霜,這是林染,我跟你提過的?!?/p>
初見面,就讓她無比驚艷,
女孩的存在,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明艷又熾,熱,
她穿著紅色吊帶裙,明眸皓齒,年輕活潑,一頭烏黑波浪卷發(fā)襯得整個人嬌艷欲滴,
顧逢舟介紹時,眼神始終落在林染身上,眼里滿是欣賞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一個女孩子,卻能在事業(yè)上這么拼,很厲害?!?/p>
男人臉上堆疊的笑意里,除了贊賞,還有一抹心疼。
從那次見面開始,溫言霜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顆不安的種子,
果然,男人開始漸漸疏離他們的這段關(guān)系。
除了每次床第間的歡/愛仍然熱烈,剩余的時間,顧逢舟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她的電話他開始不接,她的關(guān)心他置之不理,甚至連她生病住院,他也只是隨手發(fā)一句“好好休息”,然后繼續(xù)出席各種場合,
而他近幾次出席場合的女伴,都悄無聲息的,換成了林染。
沒過多久,在一個平淡安靜的傍晚,顧逢舟官宣戀情的消息炸翻了整個朋友圈。
那是一張合照,照片里林染靠在顧逢舟的肩上,笑得明媚。
配文是——“我們”。
簡簡單單的倆個字,卻像刀一樣鋒利的插在溫言霜的胸口,
她盯著屏幕,手指顫抖,點開又關(guān)上,反復(fù)幾次,還是刪掉了那句準(zhǔn)備好的祝福。
那天,她在沙發(fā)上,呆坐了一夜,直到第一抹陽光照在她的臉上,
溫言霜才驚覺,自己一夜未眠。
她習(xí)慣性的抬頭撫臉,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冰涼的眼淚。
此時,她才明了,溫言霜跟顧逢舟應(yīng)該有個了斷。
手機里,顧逢舟的電話打了好幾個她都沒接,隨之而來的是帶著怒意的消息,
“溫言霜,怎么不接電話!”
“讓你給染染的狗送去洗澡怎么還沒出發(fā)?店員催我好幾回了,”
“溫言霜,我警告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
手機里,顧逢舟再次催促,語氣里逐漸不耐。
這已經(jīng)不是男人第一次讓她給林染服務(wù)了,
昨晚臨走前,顧逢舟就安排她今早送林染的狗去洗澡,現(xiàn)在不過剛剛7點,男人就一分都等不得,
溫言霜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出門坐上了前往寵物店的車,
到了店里,店員上下打量她,聲音冷冰冰的,眼神滿是看不起和嫌棄。
“怎么又是你?顧先生家雇的保姆真年輕?!?/p>
溫言霜一愣,她解釋道:“我不是保姆,我只是…幫個忙?!?/p>
店員撇撇嘴,眼神里寫著不信。
“那麻煩快點,林小姐還等著呢。”
溫言霜接過繩子,手指微微發(fā)涼。
林染的公寓在南城的高端小區(qū),門口的保安都比別處多幾分氣勢。
她按下門鈴,心跳有些亂,直到門開了,林染的聲音傳出來,甜得像撒了糖:“逢舟,可樂回來了!”
溫言霜抬頭,看見林染正挽著顧逢舟的胳膊,站在門口。
她穿著一件米色毛衣,頭發(fā)松松挽起,笑得溫柔又親昵。
而顧逢舟攬上女孩的腰,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回來就好,省得你又念叨?!?/p>
林染蹲下身,抱住可樂親了親,抬頭看向溫言霜,語氣親熱:“言霜,辛苦你了,大冷天的還跑一趟?!?/p>
溫言霜扯了扯嘴角,神情平淡:“沒事。”
林染笑得意味深長:“下次我努力不麻煩你,一定親自去。”
溫言霜知道,林染每次都會這么說,但每次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讓她的事情落在溫言霜身上。
她避開林染的目光,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沒關(guān)系,我剛好有空?!?/p>
“言霜就是貼心?!绷秩居H昵的親了一口溫言霜的臉,隨即挽緊顧逢舟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笑得更甜。
顧逢舟沒接話,只是揉了揉林染的頭發(fā)。
他看了眼溫言霜:“你還有事嗎?沒事我送你下樓?!?/p>
“不用了。”溫言霜后退一步,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我自己走?!?/p>
她轉(zhuǎn)身,背對他們,腳步卻重的像灌了鉛。
身后傳來林染的笑聲,低低的,像在和顧逢舟咬耳朵:“逢舟,你看,言霜的背影是不是有點胖了?你得督促她減肥了…”
門關(guān)上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輕微卻清晰,把她的存在徹底隔絕。
指尖的戒面反射一抹光,戒指的存在再一次將她的回憶拉回十年前那個煙花盛放的夜晚,
那晚煙花綻放的夢,她做了整整十年,
現(xiàn)在,她溫言霜該醒了。